咚!咚!
隔著兩道青銅牢門,封印神王都能夠聽到那沉悶的腳步聲,像是踩踏在諸天的脈絡上,那蒼茫灼燙的天帝氣,就算是究極囚籠的封鎮之力也無法隔斷,他照見一道偉岸的影,轉世歸來的天帝一如上個星空滅度周期,強勢且霸道,那至上無敵的戰意,隔世再現,依然如此驚心魄。
哐!哐!哐!
第九道青銅牢門搖晃,似乎有些承不住四大至上強者戰的殺伐氣機,蘇乞年揮永恆拳印,一道行攀升至最極顛,他的拳印都變得模糊了,無盡混沌與時空,乃至空寂虛無之地,都在朝著他蒼茫拳中坍塌,混神王神愈發凝重,混神印也開始有些挪不天帝的道與法,那彷彿是有別於當下已知的任何一種超道韻,也與當世的幾種超路徑都不相同。
同樣到吃力的,還有天絕至上,他以蟬蛻之變的羽化領域,嘗試困鎖一代天帝所在的時空,以削弱其道行,卻發現,天帝偉力無法錮,無盡混沌與時空,都在他的拳印下崩碎,諸般道韻,無論諸天外,都在那蒼茫拳勢傾軋下瓦解。
但力最大的,無疑是一代冥皇。
他以皇道蛇矛承載幾條超路徑的偉力,並以八重究極囚籠的許可權為引,勉強將他們匯聚在一,混神王一出手,他就悉其念頭,但就算是皇者,也難以掌控幾條超路徑,雖然那約融的偉力令他沉醉,但為至上強者的心境,令他明白,絕不能真的陷其中,至這不是他眼下所能涉足的境界。
皇道蛇矛在震鳴,那構築矛的,是上一代冥皇的蛻,而上一代冥皇,也是一條極其罕見,以九幽冥蛇之,蛻變為皇道冥龍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這口皇道蛇矛才能為載道之,但此刻,冥皇分明到,手中的皇道蛇矛愈發沉重,那震鳴聲中,雜了一些不堪重負的悲鳴。
反觀一代天帝,一白袍飛揚,濃的黑髮鏗鏘而鳴,整個人都在發,每一寸都噴薄如天刀般的灼燙氣,那蒼茫拳印更是不見半分衰竭,一拳又一拳,煌煌拳撼這片青銅世界,九重青銅牢門前都清晰可聞。
鐺!
又一拳落下,蘇乞年眸一震,永恆拳勢與不滅的共鳴,戰天地間,那蒼茫芽消失,這一刻,永恆戰就是永恆戰,亦是永恆不滅的,更是他,第三十九代天帝,蘇乞年!
砰的一聲,皇道蛇矛生生彈起,那矛的黑斑紋與混龍鱗,都被震散了大半,冥皇變,天帝的拳力驟然間攀升了數籌不止,那拳鋒更是鋒銳無比,就像是要生生鑿進皇道蛇矛中一般,更重要的是,這一拳下,天帝的拳印沒有再被斬破,只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太強了!
天絕至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就是天帝被譽為神話中的神話,曾在上個星空滅度周期,得諸神魔都黯然俯首的源所在嗎?
要知道,生命進化,隨著時流逝,被一代又一代強者開拓向前,雖然到了至上領域,就算是寸進都無比艱難,但也抵不過這麼多紀元的積累,時代更迭,君不見皇道領域已然了與羽化至上比肩的超路徑,至上人,也都了蟬蛻之變,涉足羽化領域,只是每一位至上強者的羽化之變都不盡相同。
可以說,雖非是絕對,但現世的諸皇與古代的皇者,現世的至上人與昔年的至上人相比,多半是更勝一籌的。
無論天帝是否轉世,在天絕至上看來,除了天主之外,恐怕就算是那九位究極智慧生命的執掌者,也未必能夠得住這位,雖說時代不同,但天帝與天主這樣的存在,本就是與眾不同的,說是天生的異數,也毫不誇張,足以令任何至上人忌憚。
「戰!」
也就在這一刻,天帝吐戰音,一永恆戰沸騰到極點,無盡混沌與時空都像是被踩踏在腳下,但天帝的氣息,卻反而沉靜下來,這不是一種衰竭,相反,混神王瞳孔收,尤其是一代冥皇,只到天帝的拳印,像是擁有了不可承之重。
冥冥之中,他彷彿看到了一株蒼茫芽,紮在虛無中,生滿了龍鱗般的裂紋,只輕輕搖曳,無盡混沌與時空就整個炸開。
鐺!
又一聲巨響,冥皇虎口直接崩裂,皇道蛇矛哀鳴,被天帝拳印震得手而出,直接砸到了天絕至上龐大的真上。
噗的一聲,羽化領域的天絕蛛真被直接刺穿,那勉強匯聚於矛的幾條超路徑之力也隨之分崩離析,數種激的偉力,直接令得天絕至上再次四分五裂,而蘇乞年從容邁步,混沌與時空在腳下延向前,直接落到了混神王前。
不好!
混神王再次演繹混神印,但眼下的蘇乞年,似乎漸漸索到了永恆戰的本戰法,永恆拳印像是不滅的舒展,直接擊穿了那扭曲的混,什麼神王領域的挪移之力,對抗這一擊就是在對抗諸天與無盡混沌,向己進行殺伐,在蘇乞年這裏都失效了。
神王飛濺,混神王肩頭濺起花,整個人踉蹌倒退,半邊子都麻了,天帝的拳印彷彿擁有某種未知的鎮之力,他的混之力被直接碾碎,更像是一種超源頭的瓦解。
至此,通往第九道青銅牢門前,再無半分阻礙,蘇乞年眼中的熾盛熄滅,天帝戰亦斂去,但那蒼茫灼燙的氣息,卻像是烙印在了這片青銅世界,連這一角無盡混沌與時空都被浸染,在最初的幾道青銅牢門前,一眾道尊與古代神魔,早已駭然失。
「那是……天帝的氣息!」
有道尊語氣乾,幾位至上強者手的可怕戰音,他們隔著重重青銅牢門也可以清晰應到,但唯有天帝的氣息,突破了究極囚籠對於初級許可權者的護持,雖然被削弱了其中的殺伐氣,依然令他們灼燙,超意識都不敢遊離外,因為一瞬間就要被那灼燙氣息點燃。
「恨不能臨其境,實在憾。」一位超二重天的道尊嘆之餘惋惜道。
但其他道尊或古代神魔,則目晦地瞥他一眼,真的臨其境,就算是二重天的道尊,也絕對承不住一縷至上氣機,想要觀戰,也要擁有足夠的道行才行。
此刻,第七道青銅牢門開,一灰蠶的封印神王從中走出,心有些複雜,剛剛臻至神王域,睥睨諸天的無敵意志也收斂了幾分,沒辦法,任誰觀了這樣一戰,都要變得謙遜,至上人也不例外,因為一代天帝的偉力,真的震古爍今。
「是你,」混神王一怔,隔著第八道青銅牢門,看到了這位世間僅余的九滅蠶族神祗,隨即語帶深意道,「這世間又多了一位拓路的神王。」
封印神王隔著牢門頷首致意,他眸沉凝,更加清晰照見了剛剛的至上戰場,也見到了三大至上的慘烈,那兩位至上人他不清楚,但混神王是怎樣的存在,他如何不瞭然於,尤其是其開創的混神印,在昔年的神魔之間,都是堪稱忌一般的至強印法,幾乎無解。
但不論怎樣的神話,似乎於那位而言,都沒有意義,因為天帝是神話中的神話,與其同生於一個時代,曾有至上人嘆,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對於封印神王的到來,天絕至上與冥皇也只是輕輕頷首,他們的目,都被那一襲白袍牽引,天帝沒有再出手,但他們相信,無論是他們當中任何一位單獨遭遇到這位,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至上領域也有被磨滅殆盡的一刻。
這才過去了多久?這種拖延眼下看來……似乎毫無意義。
而對於後四位至上人的目,蘇乞年並不理會,他更加期待的是接下來屬於究極囚籠的深層許可權,以及於究極主戰場上,見識各族至上的道與法,他藉此完永恆戰的第二步蛻變,哪怕只是鎖定方向,並再次印證一些猜想。
第九道青銅牢門,自然也攔不住他,落在封印神王眼中,天帝所至,那一角青銅牢門就直接坍塌,連阻攔其半息都做不到。
第九道青銅流,已經有小指細,這也是究極囚籠最初的九重許可權,在沒蘇乞年的瞬間就被碎,其中的神質被汲取,蒼茫芽舒展,藉此又從無盡混沌與時空,乃至虛無深汲取到一些,那芽上織的龍鱗裂紋,已然蔓延了過半,臨近八。
「你們看清了嗎?」
打開了九道青銅牢門,消失在青銅世界深的蘇乞年,就算是四位至上也不能再知其存在,天絕至上深吸一口氣,但很顯然,面對他的困,其他三位輕輕搖頭,也沒能看清。
那麼,天帝的路,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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