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聽到天亮的時候陸擎澤接了個電話,接著,后背被拍了拍,安寧翻了個,再度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肚子里的兩個小家伙踢醒的。
“好了,媽媽這就起了。兩個小饞貓!”
輕聲嘀咕著,安寧打了個哈欠,舒服的了個懶腰。
被男人從背后抱住的時候,安寧一驚,“你沒去公司?”
“今天在家陪你。”
陸擎澤笑著,親了親安寧,又了的肚子,扶起床去了浴室。
洗漱完,兩人下樓去了餐廳。
安寧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陸擎澤。
明明昨天從墓園回來的時候,他還一臉怏怏不樂的模樣。
可是一晚上過去,仿佛都煙消云散了似的。
想到早起那個電話,安寧心里大致有數了。
手機叮鈴響起的時候,安寧回頭,就見是陸擎澤的電話。
可是男人剛一接通,就笑著把電話遞了過來,“安安,找你的……”
???
接過電話,聽到那頭馮雅茹的聲音,安寧忍不住笑了起來,“茹姨,我已經起了。”
“安安,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是寶寶把你踢醒了,還是小筋了?”
那頭的馮雅茹一片張。
“茹姨,我就是……醒了。”
安寧笑著,耳聽那頭有廣播聲,聽起來像是在機場,忍不住問道“茹姨,你們……要回來了?”
馮雅茹和顧宇森是前天出發去城的。
本以為祭拜了任家父母,再帶任小碗去探一下叔伯姑媽姨媽舅舅之類的親戚,回來怎麼也要小半個月的。
沒想到,前天去,今天就要回來了?
“嗯,今天回去了。”
馮雅茹的緒似是不太高,“打從出發,小碗的心就低落下來了。到了城更是天天哭,好幾次都暈過去了。我和你伯父想著,要不以
后再說吧。”
之前是想拜訪任家父母,畢竟養育了任小碗這麼多年。
可人死如燈滅。
死了的人已經去了,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顧宇森和馮雅茹實在沒辦法看著任小碗每天以淚洗面,哭到休克。
這才急匆匆的訂了機票返程。
安寧忍不住嘆了口氣。
“安安,知道你沒事,茹姨就放心了。你好好休養,我過幾天去看你。”
想著這幾天要在家陪任小碗,馮雅茹匆匆叮囑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再回頭,正看到神懨懨靠在座椅里的任小碗。
有乘務員過來提醒,說通道已經開啟,可以登機了。
馮雅茹上前了任小碗的臉,牽著的手,一行三人進了機艙。
半個多小時后,飛機開始行,繼而,顛簸著云層。
窗邊的位置上,任小碗長長的呼了口氣。
短短三天,過往的一切全都結束了。
任家一家全都死在那場大火里,從此以后,再沒人知道到底是任小碗還是顧知夏。
那段讓不不愿的婚姻,也在顧宇森拿出包的那幾十摞鈔票中順利終結。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任小碗覺得,從來沒這麼高興過。
而此刻,看著窗戶下那約的城廓,任小碗終于知道,什麼做天高任鳥飛。
城,別了!
任小碗,別了!
從此以后,是顧家大小姐顧知夏!
心底幾乎雀躍出聲,又生怕
被邊的馮雅茹看出什麼,任小碗閉上眼睛躺在了座椅里。
到城的這幾天,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
所有的神和氣力都用來哭了,唯恐顧宇森和馮雅茹堅持要去村里看街坊,探爸媽兩邊的親戚。
好在,他們是真心疼的。
從此以后,城將從的生命中消失,而往后余生,都不會再來這個地方。
疲倦襲來,任小碗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碗,小碗?”
耳邊響起馮雅茹的喚聲時,任小碗幾乎是彈跳一般驚醒過來的。
正對上馮雅茹關切的目,“小碗,我們到了,回家再睡。”
這才發現自己反應有點大,任小碗點頭,“好。”
三人下了飛機,車子直奔顧家別墅。
一路上都在想,他們什麼時候會帶去派出所改名,任小碗卻不好親自提。
直等回到顧家別墅,回到自己的房間,任小碗迫不及待的給顧明乾發了消息。
耳聽顧明乾說他來辦,任小碗丟開手機,從柜里取出一條真睡,轉去了浴室。
手機叮鈴鈴響起的時候,任小碗剛泡進浴缸。
溫熱的水彌漫開來,上面還飄著紅的玫瑰花瓣,周圍的一切朦朦朧朧的,仿若置仙境。
回頭去看,被水霧彌漫的鏡子里只能看到一個依稀的廓,卻也曼妙人。
任小碗笑著接通了電話,“喂?”
卻在聽到那頭的聲音后,面劇變,“你說什麼?”
“小碗,難道我們從前的都是假的嗎?我可是真心拿你當我的人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的來帝都找你啊。”
那頭的輕佻聲音里著深,“要不是為了你,我能下狠手
,讓任家一家人消失在這世上,從此以后再也沒辦法拖累你?小碗,從此以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你的顧家大小姐,除了我,不會再有人知道。”
“以前是有你那男人拖累你,現在你們離婚了,小碗,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你說呢?”
前一刻還覺得帝都的空氣都是甜的。
這一刻,置溫熱的浴缸,任小碗卻有種渾冰涼的覺,“你,你在哪兒?”
“帝都的酒店也太貴了!”
那頭嘮叨了一句,輕笑道“不過,我人是顧家大小姐,怎麼能委屈像以前一樣,住幾十塊錢的黑旅館,是吧?”
“小碗,錦星大酒店,1501,我等你!”
嘟嘟的電話掛斷聲響起,任小碗如墜冰窟。
一面覺得只要不面,他就絕對找不到。
一面又不敢冒險,生怕他真的不管不顧豁出去了。
真要那樣,他還是那個地無賴,沒有毫損失。
而,從云端墜地獄,此刻擁有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不!
絕不能!
速度麻利的起換了服,任小碗一頭麻的出了門。
車子剛剛駛梧桐路,任小碗就喊了停車。
對上司機一臉莫名的表,任小碗搖搖頭,“我就是心里,隨便走走,你回去吧。我逛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去。”
“是,小姐。”
司機開車離去,任小碗看了眼百米開外的錦星大酒店,一路朝前走去。
工作日,馬路上車來車往,行人也都來去匆匆。
哪怕知道帝都沒有認識的人,任小碗依舊滿心警惕的回頭左右張幾眼,眼見沒有異常,這才步履匆匆的進了酒店的旋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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