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左一右在塌上坐下,婢奉上了茶水。
翁璟嫵抿了一口后,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曹素芩,約莫知道有為難的事要開口。
琢磨了一下后,笑道:“曹大姑娘不用太過拘謹,有話便直接說就是了。”
曹素芩躊躇了一會后,才看向塌一旁的翁璟嫵。
低垂著眸子,小聲道:“我其實是無人請教,才厚著臉皮來與夫人請教的。”
翁璟嫵溫聲道:“曹大姑娘不妨直說。”
曹素芩呼了一口氣,說道:“說出來不怕夫人笑話,我阿娘嫁給父親的時候,父親還只是一個六品通判,阿娘嫁妝厚,可惜才婚兩年便去了,而外祖父一家早與曹家沒了聯系,不到半年父親便娶了現在的母親,阿娘的嫁妝基本也被母親看管著,”
“如今我要婚了,可母親遲遲沒有把阿娘的嫁妝給我,我便是去問,母親也總是找理由搪塞我,說會給我準備嫁妝的,讓我不要心。”
翁璟嫵約明白這曹家姑娘來找的原因了。
曹素芩低著頭,遮掩眼底的紅意,低聲說道:“我別的可以不要,但是我阿娘給我留下的冠霞帔我是一定要回來的。”
作者有話說:
趕著更新,所以這章很短,明天中午爭取補一章
第七十五章
家常
翁璟嫵也大概了解曹家的況。
那史中丞也是不大管家中的事,且沉迷繼室霍氏的中,更是霍氏說什麼。
說得好聽些就是是夫妻深,可說得難聽些,不過是令智昏,不分輕重。
那繼室與原配本是表親,父母早年不在了,寄住在原配家中。
原配尸骨未寒,繼室便與表姐夫好上了,原配家中的人怎可能不氣,所以便也斷絕了往來。
霍氏是有些小聰明,但的確是個拎不清的。
若是拎得清,那前邊正室所出的孩子,怎麼說在外頭都不會虧待才是,可卻是連裝都不裝,完全不在意別人怎麼說的。
如此,也就只是空有小聰明,并無大遠見,卻妄想更高的位置。
便是把那曹三姑娘送上了那個位置,未必見得能久坐。
“曹大姑娘的嫁妝是曹家的事,我出面不太合適吧?”翁璟嫵委婉道。
曹素芩慌忙搖頭,張的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想讓夫人幫我出面,而是我想請教夫人一二。”
翁璟嫵面疑:“曹大姑娘何以見得我有法子?”
曹素芩抬眼瞧了眼屋中的下人,翁璟嫵看出了的顧忌,便把婢遣退了出去,只留下明月。
曹素芩輕抿了抿,微怯地抬眸,眼中還流落出仰慕:“夫人很聰明,而且……”頓了一下,干的道:“而且我能覺得出來,夫人的善意與別人的不同。”
垂眸,苦地把自己的況說出來:“我生母娘家早已不聯系了,不管是家中還是外邊,都無親近的人給出主意,或是商量。”
曹素芩的境,翁璟嫵多是了解的。
原配所有的人幾乎都被霍氏給尋由頭趕出了的曹家,就是曹素芩邊伺候的也都是那繼室的人。
曹素芩的況已然不是怒其不爭了,而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底氣去爭。
沉了幾息,然后道:“按理說別人宅的事我不好手。”
話語才落,曹素芩便慌慌地站了起來,慣來的自卑讓不敢與旁人對視太久,被拒絕后更是不敢抬頭,急道:“是我太過冒昧了,為難夫人了,著實抱歉,我這就先告辭了。”
曹素芩略一福,正要轉離去的時候,忽聽到座上的“曹大姑娘稍等。”
一愣,但還是停下了步子。
翁璟嫵道:“按理說外人的宅之事,我著實不該沾的,可穆王是我與夫君的表叔,將來曹大姑娘也是我們的表嬸,有難自是要幫。”
聞言,曹素芩抬起眸子,眼紅紅的向上座的翁璟嫵。
弱弱的道:“我、我別的不要,就只想要回阿娘給我留下的冠霞帔,我年時聽母說過,那時阿娘在病中,也還是心的把我的冠霞帔準備好了。”
說到最后,眼眶也逐漸潤,聲音也逐漸哽咽。
翁璟嫵最能了解為人母親的心思,聽到這些話,心底很難不。
全然可以拒絕曹大姑娘,不摻和進這事里邊,落得清凈。
可怕,怕變了自己最討厭的人,那種事不關己,冷漠旁觀的人。
而且……
目落在曹素芩的上,那種無助也同過。
若不是走投無路,又怎會來尋商量?
拉住曹大姑娘的手,讓坐下,開了口:“那冠霞帔很珍貴?”
曹素芩點了頭,聲道:“我只見過一次,記不大清楚了,但我記得被趕走的母說過,那冠上的東珠是皇后所賞,就是那嫁也是蜀錦所做。”說到這,解釋道:“我曾外祖父是商人出,后來外祖父考了科舉中了進士后才為的,所以家底殷厚,阿娘的陪嫁也厚。”
聽著也知道是一筆不小的嫁妝。
翁璟嫵琢磨了一下,說道:“那些都是你生母給留的嫁妝,不僅僅是冠霞帔,就是其他的嫁妝你都要回來。”
曹素芩一驚,著帕子驚詫的看向翁璟嫵,半晌后才回神,接著窘迫的道:“我母親上應著,但也可能不會如我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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