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界,隨著張純一道不朽,整個世界的氣象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十地,玄黃山,立於山頂,仰蒼穹,麟祖默然無語,久久不能回神,當初當遭遇諸般劫數,最終才明悟功德道之法,爲不朽,不惜合祖脈,沉淪足足九個紀元,終於功德圓滿,只等天時,就可以功德衍生天命,直接登臨不朽,爲新時代的第一位不朽,佔據天地氣運,但不曾想就在他翹首以待的時候,張純一開闢新法,登天之上,就了不朽尊位。
“若是不求安穩,孤注一擲,早一點突破···”
悔意漸生,在這一刻,麟祖想了很多很多,他合祖脈,讓祖脈存續了更多時間,於天地、於衆生都有大功德,憑藉著這份無量功德,哪怕天時不至,他若強行突破,也有三分功的可能,但他卻猶豫了,最終他還是選擇靜待天時。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麟祖發出了一聲輕嘆。
“逆天道,氣魄天,太上之名名副其實,我實不如也。”
斬卻心中不甘,麟祖收回了自己的目,他從不是那種敢爲天下先,鋒芒畢的存在,當初他之所以謀求功德道,就是知曉自難逆天命,爭不過妖祖,無意以命相搏,若是時倒流,重新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靜待天時,而不是去搏那三機率。
“天宇,過來見我。”
一念泛起,低沉的神音從麟祖口中吐。
不多時,空間泛起細的波瀾,一頭鱗片銀白,眸暗金,形神俊的麒麟從中走出,正是曾經在萬妖谷中修行,後迴歸麒麟一族的天宇妖聖。
“天宇見過老祖宗。”
來到玄黃山巔,對著化石像的麟祖,天宇妖聖恭敬的行了一禮。
看著眼前的後輩,麟祖眼中閃過一抹奇。
“天宇,你跟腳不凡,得了一抹空玄之機,有大氣運在,三十三年後太上道祖將於太上天講道,你便去聽吧,這是你的機緣。”
若有所指,麟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話,天宇妖聖神微變,有所意,但更多的是猶豫,現在的他雖然迴歸麒麟一族了,但當初他可是萬妖谷的一員,而萬妖谷則是被太上道尊出手覆滅的,他去太上天聽道豈不是自投羅網?
看到這樣的一幕,好似看穿了天宇妖聖的想法,麟祖不由搖了搖頭。
“太上道尊若真的想要殺伱,你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區別,此去你一是聽道,二是化解心結,當初你雖然活了下來,但隨著太上道尊不斷展神威,你心中已經有心結型,若非我麒麟一族有福運庇護,你的修行早就出問題了,可就是這樣,你若不能化解心結,你這一輩子都無妖帝,更不用說不朽了。”
語重心長,麟祖再次開口了。
聽到這話,天宇妖聖的臉幾度變換。
當初從萬妖谷中逃出之後,它第一時間返回了麒麟族居之地玄黃山,迴歸了族羣,初時還沒有什麼,但隨著張純一的修爲突飛猛進,它心中開始有影滋生。
張純一嫉惡如仇,殺戮之名早就流傳在外,當初魔門有一位真仙僅僅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他一眼就因此丟掉了命,其修行以來,凡是與他爲敵的存在基本上都被殺絕了,輒屠門滅族,在這樣的況下由不得它不怕,而隨著張純一證道不朽,它心中的恐懼更是達到了極致,終日躲在這玄黃山中,不敢邁出大門一步。
看著這樣的天宇妖聖,麟祖心中多有些不忍。
“你雖曾與龍虎山爲敵,結了一些因果,但萬妖谷已經覆滅,這份因果並非不能化解,此去對你而言是福非禍,且去吧。”
話語低沉,麟祖給出了一顆定心丸。聽到這話,天宇妖聖莫名的心神一定,它這位老祖最是老,通曉禍福,它既然讓自己去,那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我知道了,老祖宗。”
一咬牙,天宇妖聖下定了決心,然後其不再猶豫,直接撕裂空間,出了玄黃山,它怕自己再耽擱下去又不想走了。
目送天宇妖聖遠去,麟祖發出了一聲輕嘆。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相信憑藉你自的特殊本質,那位應該不會直接打殺你,畢竟這關係到的是十地之一的空門,傳說中的超之地。”
“若你能因禍得福,得龍虎山,未來妖帝可,就算是不朽也未必不能窺視,這也算是爲我麒麟一族再添一條支脈,道門衰而不敗,又有龍虎山逆天崛起,我麒麟族也需早做佈置。”
心中閃過種種算計,麟祖收回了目,之前它所言更多隻是推測,並非真的看出了什麼,畢竟事涉不朽,就算它通曉禍福也很難看清一切,不朽強者的隨心一念就可以顛覆所有結果。
“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將天宇逐出麒麟一族。”
浩的神念傳出,麟祖再次歸於沉寂,這一天,平靜許久的玄黃山見的掀起了波瀾。
與此同時,在那浩然天中,儒門聖人和南華子同樣眺著混沌,著張純一留在天地間的氣機,而他們腳下則是一條介乎虛幻與真實之間的長河,其以信念爲基,以文氣爲表象,藏萬千錦繡文章,正是浩然長河,相比於過去,現在的浩然長河了幾分浩,但卻多了幾分純粹。
藉助故鬼之劫,儒門完了一次自我清理,功割除了腐,再次煥發新生。
“自天地,不求於外,太上道尊之道著實玄妙,其才當真讓我等汗。”
不知過了多久,儒聖不由發出了一聲輕嘆,大世已至,羣雄並起,這本該是一個繽紛多彩的時代,但在張純一的面前,他們的輝不由暗淡,只能淪爲陪襯。
聽到這話,南華子也是嘆莫名,他已經完了重修,並以畫道摘取天仙道果,就天仙之位,這些一直在和儒聖鑽研新法,凝練浩然長河,在他們兩個的率領之下,得儒門衆多賢才相助,他們終於看到了功的曙,這本來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但就在這個時候,張純一登臨不朽了,頓時讓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三十三年我想去太上天走一遭。”
話語飄忽,南華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聞言,儒聖點了點頭。
“同去!”
話語低沉,儒聖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達者爲師,張純一或許曾經是後輩,但現如今卻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前輩,對方講道,他自然是要去聽的,這是機緣。
意見一致,南華子與儒聖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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