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說不準。”蕭嶽又把紅鸞攬進懷中，“蕭翊風此人可不是個善茬，把他急了，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薑雲笙和沈濟川跑了，再得知他的母親利用他，定是憋著一火，會不會撕破臉，還得看柳氏和蕭錚怎麽迫。我倒是希一些，讓他們狗咬狗。”

他說這些話的口吻皆是有竹，指間把玩著紅鸞的發，“林書禾被那姓趙的腦袋一嚇，想必讓柳氏和林家人開始慌張起來，等蕭錚去問姓趙的死因，順藤瓜，到蕭翊風的上，刺殺靖安侯一事，足以讓林家在冀州消失，包括在京城的柳家。”

紅鸞問道：“王妃是林家人，此番一來，王爺可會手？”

“王爺心在天下。”蕭嶽道，“這種府宅之事，他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王妃之位也隻是一副空殼了，王爺與王妃，早已沒有夫妻之。”

紅鸞訝然，“王妃十六歲就跟了王爺，這麽些年，怎的就沒有了？”

蕭嶽悶笑道：“傻瓜，這世上沒有誰會永遠誰，更何況是權貴名門？對於掌事者來說，隻有權力，才是不朽之。”

紅鸞的心猛地一沉，喃喃道：“你也是嗎？”

蕭嶽沒聽清，複又問道：“嗯？你說什麽？”

紅鸞乖巧地埋進他的懷中，“沒什麽。”

蕭嶽卻是不依不饒，著的麵頰，眉頭微攏，“我將你帶回來的第一天，怎麽給你說的？”

紅鸞垂著眉眼，纖長羽睫遮住了眼中的緒，卻不答話。

蕭嶽手上用力，白皙的皮瞬間有了紅印，“記住你的份，不該你肖想的，別想。”

紅鸞緩緩點頭，“紅鸞記下了。”

抬眸，眸中波瀾不驚。

眼前的男人，給了重生的機會，依賴他，順著他，聽從他，也他。

紅鸞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對蕭嶽為何會有那種。

或許是因為他對有恩，又或許是於而言，的生命中隻能與這個男人接。

紅鸞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天天地陷進去，越是如此，和蕭嶽之間就會越遠。

蕭嶽不喜歡有牽絆，不管是誰在他的邊待了多久，隻要他想割舍，就不會心慈手。

紅鸞知道自己可能也會有這種結果。

蕭嶽是危險的，然而有時卻又是溫的，到現在都看不清他究竟是何種人，就像現在這樣。

“傷好些了嗎？”蕭嶽溫熱的大掌覆在纏著繃帶的大上，語氣很輕。

“好些了。”紅鸞雙臂攀上他的脖頸，“現在，要嗎？”

蕭嶽卻是隻輕笑一下，“等你好了再說。”

說罷，他鬆開手，讓紅鸞從自己上下去，“我小憩片刻，你守著我。”

紅鸞溫順得像一隻貓，拖來凳子守在塌邊，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蕭嶽陷睡眠。

心口驟然傳來細微的痛楚。

不知道自己還能在蕭嶽的邊待多久，這種寧靜安逸的日子對來說隻是一種奢求。

越是平靜，接下來要應對的就越是驚濤駭浪。

等到蕭嶽睡了，紅鸞才站起，走到窗邊正準備關窗，不經意地往樓下一瞥，瞥見一抹娉婷的影。

雖然隻著一素，挽著最簡單的發髻，看上去卻很是端莊貴氣。

在的邊，是一個形高大的男子，著黑箭袖輕袍，手裏握著一把劍。

紅鸞隻多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突然，猛地再次看過去，二人已經走進熱鬧的街市中。

那男子手中的劍，不正是昭親王先前讓蕭嶽去尋的斬塵嗎？

天下最快的劍，是鎮北將軍贈予佛門承一大師的信。

紅鸞關好窗戶，著人在外守著，快步走出醉霄苑。

薑雲笙走在街上，有人認出來，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

不是因為殺了薛家小爺被世子關在冀州府大牢裏嗎？怎的放出來了？在邊的那位，是的同夥嗎？

眾人小聲議論，卻在接到沈念如寒芒一般的眼神又瑟回去，不敢再論。

薑雲笙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去做，是以在出冀州府的第二天便從李宅出來。

那封和離書好好地揣著，知道蕭翊風不會善罷甘休，得在他有所作之前，將二人和離的事公之於眾。

已經很久沒有回薑府了，薑雲笙卻還是能夠想象到李氏見到回府會是什麽神，以及眼盲心瞎的薑雲玥會發出何種尖銳的聲音來挖苦。

冀州府一事不知是否已經傳出去，與丈夫和離的子再回娘家，多數都會被嫌棄，被說三道四。

在此之前，薑雲笙已細細考量過，就算是被逐出去，也要回去一次。

正如沈念所說，薑家人是否值得舍命相救，就看這次回府，他們的態度。

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有凜冽寒風吹來。

薑雲笙打了個寒，回轉思緒。

沈念已撐起了傘，傘麵朝那邊傾斜著。

側目看去，但見沈念俊逸的側臉。

原本薑雲笙打算自己回去的，可沈念無論如何都要跟著一起去，說是怕被府上的人欺負，畢竟這次回去的份，已不是世子夫人。

變了最初的薑雲笙。

“你跟我回去，若是我爹問起你的份，你該怎麽答？”薑雲笙問。

沈念也看過來，眸中蘊著淡淡笑意，故意打趣道：“跟薑姑娘回家，薑姑娘會給我什麽份？”

莫名的，薑雲笙的耳一熱，沈念溫潤的臉猶如被碎的星河那般迷人，遲遲移不開眼睛。

“我的小跟班吧。”也揶揄回去，“與我寸步不離的小跟班。”

沈念眉頭微挑，細細思量一番，“好像也不錯。”

二人相視一笑。

距離薑府還有一段距離，沈念提議道：“不若先吃點東西在趕路，萬一他們把你關起來，不給你飯吃呢？”

薑雲笙斜睨他一眼，卻還是跟著他進了香滿樓。

畢竟真的會有這種可能。

突然，的手腕被沈念猛地擒住，腰上一，子懸空，轉了半個圈。

發出驚呼，抬眸看向沈念，卻見他麵肅冷，看向前方。

薑雲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一個長相極的子，一紅，負重刀，正凜冽地盯著沈念，“把斬塵出來！”

沈念把薑雲笙放下，將擋在自己後，也回看那子，“閣下有話好說，何以直接手？”

薑雲笙過他的肩膀去看那子，原來方才是沈念在護著，躲過了那子的一掌。

紅鸞厲聲道：“把斬塵出來！”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