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雲心裏生起了這個苗頭,便越看那聊天記錄越覺得有問題。
他照常在顧慈治療結束之後和沈蕓通電話,卻比往日多詢問了一些問題。
例如,顧慈和見麵時,有沒有什麽‘異常’。
異常?
這話問的把對麵的沈蕓不知道怎麽回答,想了想也隻是說沒什麽異常。
“江先生,江太太最近狀態倒是好了不,心理評估也很好,老師都說再過段時間可能就不用來了。”
聽到這句話,江祁雲又沉默了良久。
半晌,他才道了聲謝,結束了通話。
此時正是傍晚,四月末,夜風裏已然褪去了清寒,帶著點點暖意。
江祁雲站在二樓的臺上,目向遠的綿延的路燈,他的眸底浸染著濃重的深邃。
快好了。
真好。
他從和的聊天裏都能察覺到的變化,已經很會因為睡不著深夜再找他,平日裏也都是分的日常活,分覺得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包括家人,包括朋友,還有江逾白。
隻是,從未提及過他。
還不算前夫的前夫。
沒有他的日子裏,過得很開心。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像是堵了塊千斤重的石頭。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也不是不能接,隻是比想象中的難以接。
……
樓下,江逾白正在收拾著明天爬山要用到的東西。
兒園組織的社會實踐活,按照孩子的能劃分項目,江逾白當然是選了爬山。
江逾白看到江祁雲走近,瞅了他一眼,然後有意無意地說:“其實明天的爬山活老師是建議讓家長也一起參與的,我有的同學就是家長一塊去。”
江祁雲沒應聲。
過了兩分鍾。
江逾白索走到他麵前,“明天不是周六嗎,你還要上班嗎?”
就差明著說,你不能陪我一塊去嗎?
江祁雲睨著麵前日漸粘人的孩子,看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那子煩躁的緒越來越盛。
這雙眼睛長得真的是和一模一樣。
“我不去。”江祁雲移開視線,無的拒絕了。
江逾白生氣的哼了一聲,轉過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對比著到底要穿哪雙鞋才能更舒服。
不去就不去!
他也不是非要江祁雲跟他去的!
他不去就不去!
可以找表叔陪,表叔脾氣好耐心好,說話還溫!
一邊生著悶氣一邊說,“你不去就不去,媽媽明天也是在那邊爬山,我要去找一起。”
江祁雲默不作聲瞥了他一眼,還是沒表態。
片刻後,他沉聲丟下一句,“早點睡。”
轉離開江逾白的房間。
……
顧慈去爬山這件事,還是蕓姐建議的,正是春天綠意盎然的季節。
準備好明天要用到的東西,給蕓姐發了消息。
「蕓姐,明天你休息嗎?我們可以一塊去爬山,還可以一起吃個飯」
真的是很誠心邀請。
畢竟沈蕓真的幫了很多,說了那麽多唧唧歪歪的廢話,還總是深夜打擾別人,人家還是很耐心地一次次開導,每次還都隻說是本職工作。
不一會兒,顧慈就收到了回複的消息。
「不了,我明天還有事,你好好玩,注意安全就好。」
顧慈見拒絕了,也就作罷。
「那我今天早點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哦」
「晚安」
附帶一個可的表。
江祁雲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兩行字,又是‘晚安’這兩個字。
都說了是本職工作本職工作,怎麽還非要謝?
還有聊天就聊天,為什麽要聊的這麽親?
過去了好久,他才回了個嗯。
那消息一發出去,他又意識到語氣不對,這個語氣明顯不符合他此時的人設。
趕撤回一條消息,重新編輯發送。
「晚安,明天玩的開心。」
加一個微笑兔子的表。
發完這條消息,江祁雲煩躁的將手機丟在了桌上。
又憋屈又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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