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照吃驚的問,
“你說看到行知被關在一個水牢中?你怎麼看到的?”
“恩,這個我一時解釋不清,但我確定他被關在一個水牢里。那水牢應該是設置于地底。在里面可以看見頂上有一個天窗,約出一些地面上假山的形狀。”
“此事無需多問。”俞行勇略一抬手,“五弟早言,弟妹自于常人有許多不同之。今日吾始信之服之。”
程時照看著周曉曉那張完全改變了模樣的面孔,
心中想,對啊,都能死而復生,改頭換面的出現在我們面前。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難怪當初大長公主說,不是此世間之人。
他突然覺得背后有些汗直立,
不敢再深想下去。
程時照掏出一張簡略的房屋地形圖,
在桌面上攤了開來。
“子規此刻想必就被拘押在這將軍府。此圖乃是那個商人羅通據記憶略繪制。只是此宅院占地廣闊,輿圖十分簡略,本看不出何藏有水牢。還需再行勘測。”
三人圍著地圖,各自思慮起來。
自那日火場相逢之后,三人領著挑細選出的英好手,化整為零,一路謹慎的跟尋俞行知留下的痕跡,來到山西太原。
敵人十分警惕,看守嚴,不但沿途沒有找到穩妥的救人時機。
還幾次差點斷了線索。
直到了太原,來到耶律休哥的大本營。
耶律休哥等人停下腳步,將行知關押在將軍府中,才讓他們稍微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來自一位羅通的商人,
此人長年往返于晉遼之間,做些皮貨生意。
他有一位如夫人,名林秋水。
恰巧因些機緣,討了耶律休哥一個小妾的好,時常進府給府中的太太小姐們帶一些錦緞,時新玩。
程時照等人離京時,為防萬一,找程時琪整出了一份他所知的商賈名錄,特別是那些時常往來契丹重鎮的漢人商賈。
來到太原之后,俞行勇著人找到羅通,重利加威之下,把他網為己用。
“這個羅通靠得住嗎?”周曉曉問道。
程時照瞇起眼睛,將拳一握,“他是京都附近人士,我已命人,將他的父母、子在手中,不怕他起什麼幺蛾子。”
俞行勇補充道:“商人重利,我應承他,事之后只要條件相當,優先從他手中采購軍需料。他只要不傻,當為我等盡力。”
正說著,下人通稟,羅通求見。
那羅通一進門,先趴在地上,給程時照和俞行勇磕了幾個響頭。
見著兩位貴人側,端坐著一位容貌秀的,且不管是誰,先團團地一道行了禮。
羅通自打被程時照等人找上門來,
這心中便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這些人要從耶律大將軍府上奪人,無異是虎口拔牙,火中取栗,兇險異常。一個不小心,只怕自己的小命就待了。
可憐自己是晉國人,家族就在京都近郊。
這兩位出手狠辣,家里的父母兒皆被這他們在手中,
自己是有苦難言,不得不從。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此次能事,那便是抱上了燕親王府和國公府的大。
這兩位大人指間,隨便點個渣渣出來,也夠自己飛黃騰達的了。
都說富貴險中求嘛。
想到這里,羅通不覺又心,熱沸騰,恨不得當下剖心明志,一表忠誠了。
“小人打探得消息,這耶律狗賊雖娶得十來房的小妾,但許是造孽太深,生下都只有閨。唯獨正房夫人,育有一位小公子,年方十七。被那耶律休哥,視做寶貝一般。取名就耶律阿寶。”
“可惜此人打小便質孱弱,識不得弓馬武技,只養在府中閑散度日,唯有一個好,喜那書畫丹青,嗜之如命,畫中尤人圖。小人昨日使喚我那妾室,給他送了一張顧大家史圖的仿畫,他看得不釋手,令我尋覓真跡,擇日約見。”
周曉曉聞之,眼中一轉,計上心來,側對俞行勇道:“世子,那關押行知的水牢,想必守衛森嚴,攻之不易。但若我們能使計賺出這位耶律小公子,用以換人質,不知是否可行?”
俞行勇同對視片刻,點了一下頭。
對羅道:“這樣,你安排一下,讓你那如夫人帶著我這……這位下屬,府一趟,一觀虛實。若是擇機能將那位小公子出府最好,我另派人府外接應。此事無需計較本,我自撥你千兩黃金使用。”
……
羅的這位如夫人,姓林,名秋水。
格機敏,事玲瓏。
自打嫁給羅為妾,隨著夫君走南闖北,
時常在這些契丹貴族家中行走,兜售南方運過來的金貴貨。
多年的經驗,讓應付起這些個貴人的太太,顯得游刃有余。
漸漸闖出了點名聲,日常行走時也稍微得些臉面。
因此雖然年歲漸長,羅出門在外,依舊并不帶旁的妾,只總是帶著在邊。
然而這一次,丈夫要做的這件大事,卻讓惶惶不安。
此刻,低著頭,走在耶律將軍府中的小道上,心中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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