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兩位娘子,若凝脂,目若秋水。
直道九天仙下凡塵,又疑月宮嫦娥夢來。
端得是一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花之貌。
眾人如何見過此等絕,是看得呆住了。
那兩個娘子顯是十分害怕,手畏腳,滿面紅,不敢抬頭看人。邊上各有一胖一瘦兩個丫鬟攙扶著勉強進殿。
胖得那個丫鬟有些瑟瑟發抖。瘦的那個,杏眼桃腮,倒頗有幾分伶俐,膽子也大,擋在前面道:“我家小姐虔誠禮佛,眾位師傅為何賺我等到此?若是要錢財,包袱里的盡可拿去。只求師傅們大發慈悲,放我們下山,我等必定日日焚香禱告,念大師傅慈悲之心。”
眾兇徒哈哈大笑:“不缺金,不缺銀,就缺小娘子做個寨夫人。”
那黃天顧見了兩個子天人般的模樣,喜不自勝,心饒得直。
扯扯僧袍,假做斯文模樣,唱了個喏:“兩位小娘子生得這般花容月貌,灑家心中著實慕。灑家此家大業大,自有大把金銀供娘子們花銷,大碗酒供娘子們吃喝。若是兩位娘子愿意全,效仿那娥皇英,咱們三人便在這做一世快活夫妻。另這兩位小小姐,也可在我兄弟中挑那如意郎君,同結鴛盟。”
那丫鬟出吃驚的表,怯道:“師傅是出家之人,怎生能做得夫妻?”
黃天顧道:“見了娘子這等貌,便是圣僧也按捺不住,得須還俗。佛陀也難逃此劫,轉抱比丘尼。那管得甚出家家。”
丫鬟掩面道:“若我等執意不從耶?”
黃天顧黑下臉來:“那卻莫怪灑家不懂憐香惜玉,只將爾等剝了服,取出心肝下酒。”
那丫鬟委頓在地,嚶嚶哭泣,口中直說:“苦也,苦也,天可憐見。我等落這惡人之手。小姐們,沒奈何,只能從了這山大王,保命要。”
兩位“小姐”:“……”
周曉曉戲上,演得正起勁。
突聞大殿上傳來“啊!”的一聲。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那程時琪初時被綁在柱上,自以必死無疑,三魂七魄被唬得散了一半。眼前金星冒,耳中銅鼓陣響。
適才悠悠轉醒,依稀間聽得有子哭泣說話之聲。
那聲音好似有些耳,便睜眼一看,瞥見那哭泣的子竟是周曉曉和那胖乎乎的丫鬟。
周曉曉后另有兩名艷娘子,瞧著倒是十分之眼,但卻一時不上名字。
程時琪仔細辨認,猛然間發現這兩位子卻是程時照和俞行知假扮,忍不住“啊!”了一聲。
好在他還蠢得不是太徹底,把“啊,皇兄救命!”及時改了“啊!皇——黃大王饒命!”
黃天顧這才想起程時照這個人,他心中估:這些個子哭哭啼啼,定不肯輕易就范。我且先把這頭羊當眾挖了心,唬得們一下。管們不敢不從爺爺我。
誰知他剛要轉,周曉曉便一把撲到他腳邊,扯住他的擺,哭唧唧地說:“小姐說了,只要大王答應三件事,便從了大王!嗚嗚嗚!”
程時照、俞行知:“……”
娟子:“嗚嗚嗚……”
黃天顧心中一喜,急忙道:“莫說三件事,娘子們只要答應同灑家做了夫妻,便是三百件事也使得。”
周曉曉道:“我們家小姐,是好人家的兒,若是大王誠心求娶,須得正經擺下宴席,叩拜天地,方能同大王共結連理。”
這邊手扯一扯俞行知,“小姐您說是也不是?”
俞行知巧笑倩兮,舉袖遮面,偏過頭去。
黃天顧看得子先了半邊,沒口子的應承:“使得,使得,灑家這就小的們去置辦酒宴,片刻就能行禮。”
周曉曉又道:“其二,既已同大王結兒親家,便是一家子骨。這些家丁仆役,大王不得傷其命。待禮之后,須得放他們下山,讓他們自行歸去,也就是了。”
又拉扯程時照道:“表小姐,你也說說話呀。”
程時照滿臉通紅,狠狠瞪了黃天顧一眼,撇開頭去。
黃天顧心想小娘們毫無見識,灑家眼下權且答應你們又能怎的,不過是留這些人一夜命。
待得今夜房花燭之后,帶下山殺了,只哄做已放歸家去,料你們也無可奈何。
這兩位娘子,一位溫嫻靜,一位俏可人,合該讓我盡齊人之福。
頓時心難耐,恨不得即刻扯進屋中房。
口中更是沒口子的答應許諾。急著問詢:“那第三件事呢?”
周曉曉笑道:“第三件卻是簡單。我家小姐是虔誠信,既得菩薩喜賜良緣,須得如素三日以謝神靈。新婚這三日如素吃齋,不得殺生。姑爺既同小姐親,也得循禮,這三日莫說殺人,便是殺也是不行的。如此三件,若是姑爺都依,我們便死心塌地,留在此間。”
黃天顧抓耳撓腮,喜不自勝:“都依,都依。這人也不殺,也不殺。只同小姐們做那歡喜鴛鴦,和順夫妻。”
程時琪聽那黃天顧許諾,人也不殺,也不殺,方才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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