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住腳步,借著月朝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一個黑影被一群狗狗們追趕著,踉踉蹌蹌的朝著墨家的方向而來,不過,眨眼間就倒了下去。
墨家兄弟還沒有走遠,一同跑了回來,朝著倒下的黑影走去。
狗狗們通人,來墨家的陌生人若是不出手傷人,他們隻是會發出聲音驅趕,並不會下口去咬。
大哥搶先一步將摔倒之人子搬正。
習武之人夜視能力好,他借著月打量來人,並不認識。
此時墨玖曄也湊了過來,待看清來人之後,他有些震驚。
看到他的表,兄長們就可以確定,這人九弟認識。
“九弟,他是?”大哥問。
“他是朝廷派出押送我們來西北的差周老八,這人還算不錯,先把他抬回去看看究竟是何況。”
墨玖曄說著,已經準備上前抬人。
這裏距離二老的院子最近,兄弟幾個便將周老八抬去了偏房。
借著油燈的亮仔細打量周老八。
他比與墨家人分開的時候瘦了很多,一張本就普通的臉上布滿了已經結痂的傷痕,幹裂,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死了一般。
墨玖曄跟著赫知冉一起多學到了一些醫療常識,他先生了周老八的脈搏,雖然微弱了一些,但還能應得到。
至於周老八為何會昏迷,他卻無法下定論。
按道理,這種況讓赫知冉瞧一瞧就能清楚,可赫知冉此時正在坐月子,本不方便出門幫周老八檢查。
墨玖曄靈機一,想到了自家大舅哥。
赫子銘雖然被稱作婦科聖手,也是大夫,不可能隻會看婦人病。
墨玖曄低聲說道:“誰去將我舅哥請來。”
“我去。”孟懷寧主站了出來。
今日他已經在嶽父麵前表明立場,對於墨家的事自然是不餘力。
很快,孟懷寧就帶著赫子銘過來。
赫子銘幫周老八把脈過後說道:“他的應該是多日沒有進食,而且還有傷。”
說起傷,沒有人比墨家兄弟更了解。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在戰場上也經常會到傷。
墨玖曄上前一把扯開周老八的上,前麵除了瘦以外,並沒有任何不妥。
他又小心的將人翻轉過去,目的是無數鞭痕。
鞭痕都已經結痂,不過從結痂的深淺上可以看到出,手之人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這是要把人往死裏打的節奏。
毫無疑問的,赫子銘說的傷就來自於這些鞭痕。
墨玖曄看向赫子銘:“大哥,還要麻煩你幫他醫治一下。”
“我先幫他施針,讓人清醒過來,吃些東西應該會好一些,傷不是小病,需要慢慢調理才是。”
赫子銘的作也快,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手裏的銀針已經準確紮在周老八的位上。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周老八終於悠悠轉醒。
他掃視了一圈兒後,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墨玖曄的上。
“我……我沒有做夢吧?終於活著趕到了這裏。”
墨玖曄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端來一碗水送到他的麵前。
“你先喝口水,有什麽話慢慢說。”
周老八想手去接墨玖曄遞過來的水杯,奈何,他覺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墨玖曄對於彭旺和周老八等人的印象還不錯,盡管周老八當初和自家媳婦兒鬧出那一場烏龍,那畢竟是誤會,他沒那麽小氣因為這點兒是去記仇。
他親手將水送到周老八近前。
“我扶著你,你先喝些水。”
周老八喝了幾口水,覺嚨終於不那麽幹。
他語氣有些急促:
“墨玖曄,你快帶著家眷躲起來吧!”
墨玖曄蹙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周老八此時依舊很虛弱,但他總覺得事急,若是不早些說出來,他這段時間的罪就白了。
“二十天以前,頭兒和我們這一群負責押解你們的差陸續被抓去一個地牢。
在那裏,那些人對我們嚴刑拷問,要我們說出押解墨家流放路上的全部過程。
我們就是在衙門混口飯吃,哪裏見過這種兇神惡煞的陣仗,大家拚拚湊湊,將整個押送你們去西北的全部事都招了。”
“你可知道抓你的是什麽人?”墨玖曄並沒有詢問他們招供的容,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差為了活命,定然是有的沒的都會說。
其他的他倒是沒有什麽擔心的,唯獨半路救了八哥的事,那些差是全知曉的。
“我們被抓那天夜裏,兩名看守在聊天的時候,我約聽到他們提起了薛丞相。
那兩個人講話本沒有背人的意思,頭兒就猜到他們可能要殺人滅口。
結果怕什麽來什麽,沒過多久,就來了一大批人,不容分說的用鞭子我們。
當時我在最裏麵,我可以趁著有人遮擋背過去,他們的鞭子就狠狠打在我後背上。
我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也學著他們的樣子裝昏迷。
幸虧我多了這個心眼兒,那些人打了一會兒,就有人說,查看一下我們是否還活著,要是沒死就繼續打。
當時我聽到他們說,等我們死了全部扔去葬崗。
那時候,我已經聽不到兄弟們的聲,我也隻能繼續裝死,爭取有活命的機會。
也幸好那些人查得沒有那麽仔細,我閉住呼吸沒有被他們發現端倪。”
說到這裏,周老八開始放聲大哭。
“我等那些人走遠,從葬崗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兄弟們都斷氣了……嗚嗚嗚……”
聽周老八說兄弟們都斷氣了,墨玖曄的心也特別沉痛。
“彭大哥呢?也被那些人打死了?”
周老八邊哭邊點頭:“頭兒被打的最重,因為他不願意說出墨家的況。
那些人又認準了他是負責押解的頭頭兒,是要在他口中得到更多消息。
那些人想滅口的時候,頭兒就隻剩下一口氣吊著,我們被扔到葬崗以後,我去查看頭兒的況,他的都已經了……嗚嗚嗚……”
墨玖曄拳頭狠狠砸在旁的桌子上,咬牙切齒道:“這群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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