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氣氛就沒顧家這麽其樂融融了，葉翎桀出差沒回來，飯桌上葉翎琛陪著葉老爺子喝了幾口悶酒，葉雲川見氣氛低沉不敢說話，倒是葉容笙心不錯，默默夾菜吃。

許連心邁著虛浮無力的步子下樓，強打著神一個個問好，毫不意外地遭到葉老爺子一頓臭罵。

“都幾點了才下來，讓一大家子人等你一個晚輩，半點規矩都沒有！”

他本就心不好，見許連心兩個眼袋都快垂到地上，以為昨晚出去鬼混，所以才睡到現在，這會兒更是氣不打一來。

許連心忍著要打哈欠的衝，滿腦子想的都是等到赫連家了，要怎麽把這個死老頭還有葉翎琛弄死。

上還是乖乖應答，語氣委屈不已：“外公，我最近要學兩門外語，天天很晚才睡，您別生氣。”

葉容笙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許連心那張用厚底也掩蓋不住憔悴的臉，眸底有不屑的緒翻湧。

朱書華同講過，秋苒高中就隻用了兩年就學會了X語，就連L國的語言也會說一些，小小年紀就會四國語言，要不是許連心給秋苒下了會過敏的東西，早就去X國留學了。

“坐吧，菜都涼了。”

葉容笙期間和葉翎琛對視了一眼，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也裝傻，直接無視。

“你臉怎麽這麽難看，是有哪裏不舒服麽？”

這還是葉翎琛頭回關心自己，許連心有些寵若驚，但立即搖頭否定，麵閃過一不自然。

的婦科病一直不見好，大側還長了一些麻麻賴賴的髒東西，明明第一次去完醫院是有效果的，可複診之後的效果卻一次比一次差。

被認回葉家後，不敢再去大醫院怕，被人知道，隻敢去小診所開一些西藥吃，不過也隻是收效甚微。

葉翎琛懶得破，有葉容笙的授意，哪個醫生敢治好，但他真正想問的並不是這些。

從的臉就可以看出來，葉容笙已經將子蠱下到裏了，而且威力還不小，短短幾天的功夫，許連心的臉頰就已經朝兩邊深陷，估計不用多久就會隻剩一副骨頭了。

他倒不擔心許連心會怎麽樣，隻是......看著若無其事給葉老爺子夾菜的葉容笙，他頭一回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

從老宅走後，顧鬱和秋苒回秋家待了會兒，等到家時已經將近九點多。

秋苒洗完澡後，還是覺得每一頭發都沾著中午那頓火鍋味。

“去躺著，我給你洗。”

秋苒懷孕五個月後，顧鬱就買了臺理療洗頭床放家裏，這幾個月來秋苒的每一次洗頭工作從不假手於人，就連珍姨看著都連連稱奇，覺得顧鬱真是把秋苒寵到天上了。

怕著涼，他甚至連拿床厚被子給蓋上都想到了，秋苒閉著眼睛，舒服得時不時哼哼唧唧。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睜眼看著頭頂朦朧的燈，試探開口：“顧鬱，我想吃雪糕。”

他沒說話，秋苒想撐著脖子看他，就聽得一聲：“好。”

尚未來得及高興，又聽見後半句，“但隻能吃一半。”

顧鬱見那張瞬間垮下的小臉，以及微微嘟起以示不滿的櫻，眼底笑意浮現。

幫把頭發吹幹後，雪糕也送了進來。

秋苒接過，是喜歡的巧克力味，不過更喜歡裏邊的巧克力夾心。

將雪糕遞到顧鬱邊，吩咐他將多餘的部分解決了：“你幫我把外麵的那層巧克力還有雪糕咬掉，我要吃裏邊的夾心。”

大半夜的，顧鬱食不佳，皺眉看著上麵結了一層霜的巧克力，萬分不願地咬了一口，誰知一不小心咬的太用力，將裏邊的巧克力夾心一起咬了出來。

秋苒愣住了，看著手上隻剩一個的雪糕，又抬頭看著他，莫名的，心中湧起一難以抑製的氣憤和委屈，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慢慢紅了眼眶。

顧鬱被這瞬息之間的緒變化弄得有些慌，明明前一秒還有說有笑地同他說話，轉眼竟滿臉淚痕委屈兮兮。

他有些倉皇無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雪糕有些化了，白油滴落在他上的毯，砸開兩朵雪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但他此刻卻顧不上這許多，想著裏頭的夾心還是完整的，便打算就著他的口給喂過去。

秋苒卻將他推開，低著頭，拿袖子抹了一下鵝蛋小臉上的兩行清淚，再落下兩行，又抹一下，鼻頭紅紅的，一副倒黴的小可憐樣，“誰要吃你裏的，嗚嗚嗚......”

顧鬱：“......”

這還是頭回這麽嫌棄他。

但他最見不得哭，急得額頭都冒出汗來，腦子一，低頭將口中的東西吐到垃圾桶。

看得秋苒更加氣了，那是最喜歡的部位，他咬了就算了，居然還吐了，金豆子跟不要錢一樣掉個不停。

顧鬱臂把人摟懷裏哄了好一陣，一會兒親親，一會兒親親眼睛，嗓子都有些啞了，秋苒才堪堪止住哭泣。

最後到底又讓人拿了新的回來，這次他將外麵那層雪糕小心翼翼咬掉，把裏頭的夾心完完整整留住，遞到邊，另一隻手在下邊接著會低落的雪糕，“這回是好的了。”

秋苒鼻子，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但也沒了一開始那麽雀躍的心了。

顧鬱見緒不高，又讓人拿了堆零來，放在平時他斷然不會這麽放縱，但如今為了哄，多有些不管不顧。

“不想吃了。”

“好，那就不吃了。”

顧鬱也不生氣，放下雪糕陪刷牙，剛要同上床躺著時，何叔在門外敲了兩聲，說是星影找他。

等他回來後，床上鼓著個小包，看起來似乎是睡著了。

他掉睡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下。

邊的人背他側臥，雙蜷起，呼吸輕淺。

顧鬱不方便轉，平躺看著那個後腦勺，不知道在想什麽。

正合眼時，秋苒翻，進他懷裏蹭了蹭。

“還沒睡？”

“......老公，對不起，”靜默了一瞬，忽然小聲同他道歉，“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當時就是想哭，我知道我最近脾氣有些大，但我真的控製不住我自己，你別和我生氣，行嗎？”

說著說著，又想哭。

這話說得小心謹慎，可到顧鬱耳朵裏卻覺得怎麽聽怎麽刺耳。

有些話還是得說開才行，說不定他剛剛離開的那會兒功夫，腦子裏已經上演了一出他深夜出走的大戲了。

“寶貝，我沒生氣，剛剛真是和星影在門外說事，我連書房都沒舍得去，你不信明天問他。”

他親了親的額頭，語氣萬般溫繾綣，“而且我不得你能將氣撒出來，就怕你把氣憋在心裏，兩個人的事，卻隻讓你一個人苦，本就不公平。”

“孕婦的激素本來就比一般人高，咱們控製不住緒就不控製了，這個家誰敢跟你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