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父母剛去世的時候,才剛初二。雖然沈家人有意想要瞞著,但那時候年齡不算小,已經知道離別的含義。
因為理家里的事,耽誤幾天才回學校。
可沒想到一回學校,正好上學校的家長會。
沈莞看著班級里其他同學的父母實在難。于是,趁著老師和家長開會的時候,跑出學校,去了陵園。
在那兒坐了一下午,直到到雨滴的降落。
冬日的夜晚來得早,再加上落雨的緣故,導致不到六點,天空卻變得黑蒙蒙的。
那時候的陵園正于開發階段,許多地方還未完工,更別說安置路燈。
夜晚的陵園和白日是兩個極端。雨聲和風聲相伴,更顯幽靜。沈莞那時還小,并不能做到如同現在這般鎮定,頓時慌了神。
在這樣的況下,越是慌張,越是容易出錯,下臺階時不知道踢到什麼,摔了一跤。
膝蓋上的疼痛,一下讓哭出了聲。
就是這個時候遇到了梁睿。
梁睿手上撐著一把黑傘,蹲下來對問道:“能起來嗎?”
沈莞聽到聲音被嚇了一跳,抬頭看清面前的人后,停了哭聲,一不地看著梁睿。
梁睿見沈莞不說話,還是主將拉了起來,又把傘遞給:“你先等我一下。”
沈莞甚至還沒說謝謝,梁睿就跑出了傘外。
不明所以地將臉上的淚抹干,抬起傘去尋梁睿的影。
看到梁睿走到一座墓碑旁,停留了一會兒。
大約是墓碑上的人說了什麼,但雨聲太嘈雜,并沒有聽清。可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也記清墓碑的方位。
沒過幾分鐘,梁睿下來了。主從沈莞手里接過傘:“走吧。”
小時候的沈莞比現在還要氣,走一步就覺得膝蓋疼。沒帶手機無法聯系其他人,又實在害怕一個人呆在陵園,只能下意識抓住了梁睿的手臂,把他當作希。
“走不,膝蓋痛。”
梁睿正于青春期,高已經比沈莞高出許多,聽到沈莞這樣說,把傘遞給了沈莞后,蹲下了。
“那你上來吧,我背你。”
沈莞沒有和梁睿客氣,順勢趴在了他的后。
撐著傘,梁睿背著,走了很長一段路。期間,梁睿從未開口說過讓下來自己走這種話。
不過他們運氣不錯,剛走出陵園就遇到上來巡邏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是一個中年大叔,見他們兩個小孩這個時間出現在陵園,嚇了一跳,立馬把他們帶到了休息。
大叔先是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又詢問了他們一些基本況。確認不是離家出走后,怕家長擔心,立馬給他們家長打了電話,匯報信息。
沈家專門給沈莞配了接送的司機。今天到點后,司機和往常一樣去學校接人。
等學校所有人離開,沈莞還沒出來時,司機只以為沈莞是有事耽誤。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人后才意識到不對勁,給大伯打去電話。
大伯接到電話后,立馬給沈莞老師打了電話,又親自去學校查了監控。可學校監控只拍到沈莞上了出租車后就消失。
就在他準備用關系,調查其他監控的時候接到了陵園工作人員的電話。
二十分鐘后,一輛黑路虎停在了路邊,一個陌生男人撐著傘朝休息室走來。
沈莞猜測可能是梁睿的父親。可他見梁睿表淡淡,似乎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又從男人和梁睿的對話中猜測,這人似乎不是梁睿的父親,而是他父親的員工。
聊了兩句后,梁睿站起來和沈莞告別:“我走了,傘給你。”
沈莞沖梁睿揮了揮手,與他告別。
后來,大伯也急匆匆地趕來,將接回家。之后,又去過陵園幾次,只是再沒有遇到梁睿,不過每次在看父母時,會順帶給梁睿的母親帶花。
冉言箏和沈莞關系不錯,但這還是第一次起沈莞說起這段經歷。
撐著下總結:“所以,你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喜歡上梁睿的?”
沈莞沉思了兩秒后得出答案:“也不算。”
冉言箏被沈莞的回答弄迷糊了:“嗯?什麼意思?”
沈莞笑了一下,說:“說不上喜歡,只是有好,合適。”
沈家的小輩里,只有到了婚嫁的年齡,雖然大伯沒有主提出要讓和其他家族聯姻的事,但總不能白白靠沈家養著,什麼也不做。
既然注定要商業聯姻,那為什麼不選一個合適的人?
冉言箏也不是追究底的人,見狀沒再多問,開始商量著一會兒午餐吃什麼。
正說著,沈莞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人的一瞬,明顯怔楞了一瞬。
冉言箏注意到沈莞的異樣,隨口問道:“誰啊?”
沒說話,只是把手機屏幕遞給冉言箏。
看到上面的備注是“梁睿”兩個字,冉言箏瞬間坐直了:“他給你打電話干什麼?”
“不知道。”沈莞這樣說著,卻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后,聽到梁睿問:“你不在家嗎?”
沈莞對上冉言箏調侃的眼神,如實回答:“嗯,我在表姐這兒。”
對面沒再說話,沈莞也從梁睿的沉默中,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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