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聽聞是鄧氏拿走他的信時,李翊心里就有過一種很不適的異樣,如今聽到樊先生的話,他心里想到了什麼,不由停下腳步問道:“先生想說什麼?”
樊慕揮手讓長亭將那驛長帶下去,等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他道:“有些事先前不覺得,可如今細想來,這位鄧娘子只怕對殿下早有心思。”
李翊雖然心里已有預料,可聽到樊慕說出來,他還是震驚住,心更是生出一難以遏制的嫌惡。
這些年,對他投懷送抱的人不是沒有,但從來沒有像鄧氏這樣令他反嫌惡的。
因為是鄧景的妻子,是他兄弟的夫人。
“先生的意思是,明明已有夫君和孩子,還對本……對別的男人心懷不軌?”
問出這句話時,李翊都覺匪夷所思,不敢想象一個已婚婦人竟有這樣不堪的心思,更不想與有半點牽扯。
樊慕斂眸沉道:“細想想,自從殿下回城后,這位鄧娘子開始頻繁出王府,如今看來,是借著送兒與阿晞結伴為由,想來接近殿下——書房送信那次,就是最好的佐證。”
“而定是知道殿下與陸姑娘的關系,才會將陸姑娘寫給殿下的信扣下了。”
李翊咬牙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扣本王的信,我定讓出來!”
樊慕卻搖了搖頭,道:“陸姑娘的那封信,只怕早已銷毀掉了,即便沒銷毀,也不會再還給殿下,殿下現在去找要,定然要不回來。”
李翊雖然氣惱不已,但也知道樊慕說的是事實。
樊慕看著他,問道:“事到如今,殿下想如何置此事?”
聞言,李翊的神凝重起來。
經樊慕的提醒,他也想起一些以前沒注意到的事來。
他以前在軍營里也見過鄧氏幾次,經常去軍營給鄧景送飯,那時大家都羨慕鄧景,說他有一個恩賢慧的好妻子。
李翊記得,鄧氏也給他送過飯菜,只是他不在意這些東西,送過來后,他就隨手賞給了下面的兄弟吃,對更是從來沒有留意過。
后來,鄧景就來向他打聽,問他有什麼口味喜好。
如今想來,只怕是這個鄧氏見他不吃做的飯菜,特意鄧景來問他的。
而有一次出征,鄧景特別拼命,險些喪命。
戰后歸來,李翊同他說起此事,叮囑他下次顧著些,不要太拼。
可鄧景卻歡喜的同他說,鄧氏以前對他頗是嫌棄,連同他一起出門都不樂意,如今卻開始給他送飯,還每回出征都到城門口接送他,鄧景覺得鄧氏對他態度的轉變,是因為他得了軍功升職的原因。
所以從那以后,每次出征打仗,鄧景都是最不怕死的第一個往前沖……
李翊如今回想起來,鄧氏所做一切,只怕并非是因為鄧景的升職,而是沖他來的。
原來,竟早就對他圖謀不軌,對鄧景也起了背叛之心……
李翊不覺握了拳頭,眸也冷沉下去。
而他心里也為難起來。
鄧景雖然是個大老,但對鄧氏卻視若珍寶。
若是讓鄧景知道鄧氏早已對他起了背叛之心,還對其他男人起了心思,這個男人還是他,會是怎麼的后果?
此事,雖然是鄧氏的一廂愿,與他毫無關系,但鄧景是他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李翊必須要考慮他的。
如此,他對樊慕道:“此事,不能讓鄧將軍知道,只須我們單獨找鄧氏挑明一切,讓死心。”
可下一息,李翊想到鄧氏的世,又道:“可我有一個擔心,鄧氏此人,看似弱無害,可心思卻極大。且對鄧將軍已經離心,即便這一次我們可以將此事瞞下,不對鄧將軍造傷害,但若是日后再起異心,于鄧將軍而言,就是枕畔藏刃,不會是好事。”
樊慕:“殿下想怎麼做?”
李翊眸里似粹了一層冰,冷冷道:“我自有法子治。”
很快,鄧氏就被喚到李翊面前來了。
得知李翊要見時,鄧氏很是歡喜,但下一刻,又警惕起來,問長亭:“不知道殿下喚奴家有什麼事?”
長亭道:“殿下有一樣東西要給鄧將軍,想托夫人帶回去。”
鄧氏聞言心里一松,連忙整理妝容,跟著長亭來到了李翊的面前。
鄧氏一進門,不等開口請安,李翊已下令:“來人,將逃犯鄧氏抓起來。”
一聽‘逃犯’二字,鄧氏全一,臉上的瞬間褪得干凈,驚慌失措道:“殿下,我……我不是逃犯……”
李翊居高臨下冷冷看著,緩緩道:“你是宜興鄧高之孫,鄧高之前私藏鐵礦圖,意圖出賣大晉,犯下滅門之罪,惟獨你逃了出來,被鄧氏兄弟護送著逃到了這里,朝廷對你的通緝令,可從來沒有撤消過。”
從李翊說出宜興鄧高開始,鄧清妤已嚇得癱倒在地,聲道:“殿下饒命,求殿下看在景的面上,放過我……”
李翊冷笑出聲,道:“本王早已知道你的世,只是看在鄧將軍的面上,對你睜只眼閉只眼。”
“可不誠想,你竟膽大妄為,不識好歹,不但不領鄧將軍這麼多年庇護你之,你還背叛他,還敢將心思打到本王上來了——鄧氏,你真是找死!”
李翊一聲厲喝之下,鄧氏嚇得半條命都沒有了,心里也明白過來,是自己拿走陸晚信的事,被他發現了。
趴在地上哆嗦道:“殿下饒命,我并不是故意要拿走殿下的信的……是不小心掉了,待后面發面,我怕被殿下責怪,就不敢再提……求殿下饒命啊……”
李翊冷聲道:“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本王都不想再看到你,你且死了這條心吧。”
鄧氏愧得無地自容,泣聲道:“奴家再也不敢了……”
李翊又道:“本王給你兩條路選,一,押你回京,送你上斷頭臺。二,你一輩子老老實實跟著鄧景過日子,你這一生也只能依附著鄧景而活,若是他有一差錯,本王都算在你頭上。”
鄧清妤眼淚滾滾落下,死心道:“多謝殿下開恩,我會好好跟著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