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你想去,摘蓮蓬你想去,摘柿子你也想去,那個高,你去了也摘不了。”
“我可以爬梯子啊,你們給我搬個梯子去就行了!”雨杏道。
陸璘清了清嗓子,認真道:“爹有個事和你說。”
雨杏問:“什麼事?”
“那個……”陸璘看一眼施菀,和道:“你知道你有祖父祖母堂哥堂姐在京城吧,我們以后會過去是不是?”
雨杏點頭:“我知道,上次祖母從京城送過來的那個紅紅的果子特別好吃,娘說我們這兒沒有,只有京城有。”
“嗯,現在爹要回京城了,你愿意和爹一起去嗎?”陸璘問。
施菀在榻上補充道:“娘不一起去,你要和娘在一起,就要留在江陵。”
陸璘又說道:“娘因為肚子里的小寶寶,不能走那麼遠的路,要等幾個月再過去,但爹現在又必須先過去,你要是愿意,就和爹先過去,等你娘能走了,爹就把接過去。”
“我要去京城!”雨杏立刻道。
施菀在后提醒:“你要是去京城,就你自己和你爹,娘是在江陵的,至要半年才能過去。”
“半年?半年是多天?”雨杏問。
陸璘道:“半年就是等你五歲四個月的時候,現在你是四歲十個月,就是冬天來了,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春天要結束的時候。”
“我要去京城。”雨杏琢磨之后回答。
陸璘臉上浮起笑意,施菀一臉錯愕:“你去京城,你不要娘了?”
雨杏回道:“怎麼算不要娘呢?娘不是半年后就也去京城了嗎?”
“你都不想娘的嗎?”施菀不能接道。
雨杏揚著小臉認真道:“可我也想爹呀,再說京城有那個紅果子,還有荔枝,有很多很多的雪山,我想吃那個。”
施菀這會兒明白了,就是想吃。
夏天時有一群胡商到了江陵,兜售和油、冰做的雪山,把雨杏迷得找不著北,如上了癮一樣天天鬧著要吃,號稱那是吃過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可惜夏天沒結束那群胡商就走了,雨杏好不失落,后來聽說京城有許多胡商,又有許多冷飲山鋪子,便向往上了,好似那里滿街都是各種各樣的雪山。
得虧記這麼好,過了幾個月還記得。
陸璘這時看向施菀:“你看雨杏自己想去京城。”
施菀有理由懷疑陸璘早就謀劃著這一天,所以和雨杏勾勒了不京城的好日子。
看向兒,又認真提醒道:“你去了京城,第一,娘親不在你邊;第二,祖父祖母家里很多人,很多規矩,你去了若是還跑跳,魚爬梯子,會被批評,別人會說你是野丫頭。”
“不會的,你想魚就魚,想爬梯子就爬弟子,要有人說你,你就說是爹讓的。爹在咱們院子里給你挖個池子,里面不是泥鰍,是一種有許多的魚,錦鯉,比泥鰍好看,還比泥鰍好捉。”陸璘說。
雨杏高興得不得了,馬上問:“是上次在那個什麼園子里看到的錦鯉嗎?我還可以喂它們是不是?”
“是。”陸璘道,“京城的家里還有個專門做糖果餞的廚子,到時候你想吃多都行。”
“好,我要去,我要去!”雨杏立刻道。
到現在,已經稱得上是木已舟,大局已定,施菀再努力也沒用,只好放棄。
雨杏歡歡喜喜就又提著的竹籃出去了,留施菀在床邊坐著,沉默無言。
陸璘到旁邊來攬住,道:“好了,如了你的意了。”
陸璘道:“你又要養胎,又還要過問杏林館的事,沒在不是更清靜麼?你放心,去了京城,我不會讓半點拘束的,愿意怎樣就怎樣。”
施菀卻又不贊同了:“拘束還是要有一些的,現在太野了,在這兒沒人敢說什麼,去了京城還是要收一收,至學些規矩,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機靈著呢,你見去別人家赴宴有失禮嗎?就算要調皮也是在咱們院子里,到了外面裝得倒像模像樣。”陸璘說。
施菀想想,倒覺得是,以往也帶兒去江陵別的員家里赴過宴席,不只不瞎鬧,還甜,讓人就人,讓說吉祥話也是一聽就會,舉一反三,又因為長得天仙一般的模樣,只惹人喜。
施菀長吸一口氣,最后待:“總之你照顧好,要是傷了了,不開心了,我定要找你的。”
陸璘看著道:“那我也要說,你照顧好自己,若是傷了了,累了病了,我也要找你的。我和雨杏在京城你只管放心,你只須照顧好你自己,等我來接你。”
施菀點點頭。
在江陵已近五年,明白他說到一定會做到。
在江陵能將杏林館辦城中第一藥鋪,江陵醫能為談,便是因為有他。
若只是醫施菀,路絕不會走得這麼順,就像在安陸一樣,會有許多人來非議,來以是人而攻訐,但在江陵卻沒有,因為同時也是安使的夫人。
這代表,這是江陵府最大的支持的,等同府支持,何人再敢以醫說事?沒人。
做他的妻子,不是行醫的阻礙,而是靠山,讓可以只用專心自己的醫,而不用去管其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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