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涵于是明白,在高中時期也是那樣堅定的年,又怎麼會在這時候選擇搖呢?是他的底線,而不論在怎樣的窘況下,也愿意配著他。
沈擎不吃,最終沈父惱怒,直接讓人將沈擎抓回來,徹底將他與宋毓涵分開,不再讓二人見面。
也就是在那時,沈擎才發現,自己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仍舊是無能為力的那一方,他甚至無留在人邊,只是被囚在這一小方天地。
于是他開始接管公司事務,好似重新本本分分的做回他的沈爺,就連沈父都信以為真。然而狼子野心昭然于世,沒過多久,沈父就意外得知沈擎已經有了獨立的分公司,并且不需依附沈家,就能站穩跟腳。
而就在那天,沈擎打暈看守房門的人,毫不猶豫地逃出了沈家,去往宋毓涵在城中租賃的住。
他又慌又,但更多的是期待,他在窗下喊的名字,如愿看到數月未見的心上人后,他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膛。
喜極而泣,而時間迫,他甚至來不及給一個擁抱,甚至一個吻,因為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找到他。
沈擎抿了抿,他抬頭著宋毓涵,無比認真地問:“你敢不敢跟我私奔?”
那時是怎麼回復的呢?
扶著窗沿,用同樣堅定的語氣說:“我敢!”
只要他一句承諾,沒有什麼是不敢的。
年時是這樣,現在與未來,更是如此。
他們原本該很好的,那時候他們都這麼想。
但那只是原本。
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遇上耽誤一生的人,或許終究只能落得意難平的結局。而哪怕他已經擁有了足夠替遮風擋雨的能力,但彼此也已經不是最初的彼此了。
千瘡百孔的,誰都沒有勇氣和力氣去了。
-
興許沒了念想后,人就會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在接宋毓涵離世這個事實的幾個月后,沈擎閑來無事整理書房,發現了自己高中時期的畢業手冊。
手冊封皮已經舊到泛黃,但仍然是干凈平整的,不難看出主人平時有多惜它。
沈擎將它放在桌上,自己則坐在桌前盯著它看了許久。
這本畢業手冊,其實最開始是宋毓涵拿著的,可惜后來發生了太多事,離開時終究忘了拿走這個東西,于是就放在他這兒吃灰。
這麼多年來,沈擎從來沒有打開過它,更沒有主尋找過,他始終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但他執意去忽視。
是不愿意回憶,還是害怕被回憶傷害?
他已經懶得去回想自己年輕時的心思了。
最重要的當事人已經離開人世,其他的什麼都不再擁有意義,而他也終于能夠心無旁騖地翻開這本畢業手冊。
沈擎翻開首頁,目的便是那張畢業合照,宋毓涵與他并不同排,但剛好都在中間的位置,尚且青的面龐對著鏡頭,滿是懵懂純粹。
他沒有多看,正要繼續往后翻,卻不小心帶出了照片后的紙張一角。
他輕輕蹙眉,印象中并沒有什麼附加,于是他將那張紙出來展開,發現是一封信。
沈擎眸微,目落在最后的落款與時間,是宋毓涵在離開沈家的那天寫的。
他指尖頓了頓,明白過來什麼,卻有些怯了似的,沒有去看信的正文。
——畢業手冊不是宋毓涵忘記拿走的,是故意留下的。而這封信,他或許已經徹徹底底錯過了本該閱讀的時間期限。
沈擎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垂下眼簾,視線落在首行,隨后緩緩下。
【我也不知道怎麼開頭比較好,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再見,所以矯這一回,不管你看不看的到,我都寫下來吧。話說在前頭,其實我猜不到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多歲了,但肯定不是三十歲之前。】
說對了。
沈擎如實想著,繼續往下看。
【你的子我知道,既然我決定主離開,你短期肯定是不會跟我有關的任何東西。所以現在信前的你,看到這些字以后是不是還生氣的?想把它撕掉?】
說錯了。
大錯特錯。沈擎拿著信紙的指尖收幾分。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寫這封信,或許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代吧,畢竟我這輩子也就這樣過你一個人了。因為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已經沒了來找我的想法,所以我才寫這些的。我總是想起我們還在高中時的日子,雖然什麼都沒有,只能空想著期待未來,但那段時是我最珍貴的寶藏,不知道對你來說算什麼,在我這里就是這麼重要。我想我應該是先喜歡的那個人,你當時對我說“等高考完,就不是早了”,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那時候有多好看,能讓我記這麼多年。那時候我就在想,我栽了,我認了。】
沈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煩躁地蹙起眉,將信紙放到桌上,半晌卻又拿了回來。
【你其實特別好,雖然很多人都說你不好相子冷,但我知道你有多好,只有我知道。我原本想要陪你走下去的,但不單單是我,你也能覺到吧,這段已經讓人累到想停下來休息休息了,我們都越來越無力了。我這人蠻自私,知道自己拼不過現實,所以也是想用這種方式留在你回憶里。不知道你現在還會不會跟你爸吵得天翻地覆,會不會有人在這時候陪著你安你,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現在的你大概不需要它們了吧。你現在多大年紀了?三十?四十?或者更年長些,真不知道你看二十多歲的我是什麼覺,不過我還想看看你以后的樣子,應該跟年輕時一樣好看,人際關系廣,是個事業有的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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