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拉住你了。”
沈歲知聞言愣了下,隨后彎起角,“你怎麼這麼好啊。”
說著,抬起臉親了他一口,迷迷蒙蒙道:“好啦,睡吧,你明早還得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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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論再如何努力,也沒辦法從病魔手中搶人。
八月末,宋毓涵被推進了搶救室。
沈歲知雖然早有預料,但當接到消息時還是忍不住慌了神,生怕宋毓涵就這麼潦草的離開自己。
彼時晏楚和在公司,沈歲知不想耽誤他公事,便自己開車去了醫院,馬不停蹄趕到手室門口,沈擎正在跟醫生通著什麼。
沈歲知過去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已經在收尾,所以只約聽到什麼“時間不多”“盡力”,但僅僅憑借這幾個字,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沈歲知坐在長椅上,兩疊搭著,覺得手中空空不舒服,于是便想從袋里拿出手機來擺弄,沒想到手機沒拿,倒是拿來了煙。
只好退而求其次撥弄著煙盒,其實注意力全程放在閉的手室大門,低著頭發呆,卻不知道該想什麼。
沈擎同醫生談完話,便倚在墻上,看到沈歲知手里的煙盒,他微微蹙眉,“這里是醫院。”
“知道。”沈歲知不耐煩地懟過去一句,“我又不是腦子不清醒。”
手不多久就結束了,好在宋毓涵并無大礙,被醫生推回病房休息。
得知宋毓涵大概第二天才能醒過來,沈歲知就在門外看了會兒那抹過分瘦弱的影,確認宋毓涵最近應該不會死掉,便離開了。
宋毓涵差點丟命的事,沈歲知沒有告訴晏楚和,如往常一樣,回到家后抱著筆電編輯修改了一些歌詞,又閑來無事彈了彈吉他,忙完自己的事兒,晏楚和也正好到家了。
“你那項目弄得怎麼樣了啊?”沈歲知躺在沙發上,懶得扭頭,干脆直接下朝天仰過去看他,“談妥沒?”
晏楚和將外套掛在架上,“差不多了,開拓海外市場比較麻煩。”
他走到沈歲知跟前,把腦袋給托起來,“你這樣會腦充。”
沈歲知就著這個作,順勢攬住他脖頸,在他角吧唧一口,笑道:“不愧是晏老板,年夜那會兒的愿這就實現了。”
晏楚和輕笑,了兩下的發頂,“行了,貧不過你。”
沈歲知嘿嘿笑了聲,從沙發上盤坐起來,對他張開雙手,“來,例行充電。”
晏楚和慣著這小孩子行為,徑直將給抱了起來。沈歲知從善如流地抬搭上他的腰側,把臉在他頸窩蹭了蹭,直到那陣令安心的氣息徹底將自己包圍,那顆心才算真正安穩下來。
到沈歲知的呼吸逐漸放緩,晏楚和輕拍了拍脊背,溫和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很累吧。”
沈歲知笑笑,沒說話,只是不聲不響收了手臂,抱他抱得更。
沈歲知想,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跟他講了。
畢竟之前也說過,救的話,他只要站在原地就夠了。
最起碼難過的時候有個人可以給繼續走下去的信心,僅僅是這樣,沈歲知就已經很滿足了。
翌日上午,沈歲知獨自前往醫院。
估著宋毓涵應該已經醒了,問過護士長,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復,這才放心,朝病房走過去
走到門口,發現門是虛掩的,手正要推開,卻聽見房間里傳來宋毓涵的聲音:“我覺,昨天我做了個很長的夢。”
“我夢見二十多年前了,那時候還在校園,不用顧慮那麼多東西,也沒什麼煩心事。我們那時還是同位,一起學習一起備考,你當時績還特別好。”
宋毓涵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但能聽到些許笑意,說:“那麼久遠的事了……想起來好像還在昨天。”
沈歲知放下了想要推開門的手。
側開子,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病房的景象。
宋毓涵躺在床上,沈擎坐在床邊椅子上,背對著這邊,看不到是什麼表,但沈歲知猜測應該是面無表。
但是下一瞬,便聽男人沉聲開口,帶著些許惱意:“宋毓涵,你敢不敢再堅持堅持?”
沈歲知指尖微,心底掀起些許波瀾。
這是第一次聽到沈擎用這種語氣說話。
抑、沉重、脆弱。
沈歲知垂下眼簾。
宋毓涵聽到他這個問句,好似想起了很久遠很久遠的事,許久,才笑了出來,坦答:“敢啊,怎麼不敢。”
“但我已經沒力氣了。”緩緩道,“對不起。”
……
沈歲知沒再聽下去,徑直轉離開,打消了今天探視的念頭。
坐在車里了很久的煙,開車去海大橋吹了會兒風,然后收拾好緒回家。
沈歲知覺自己現在好像走進了一個人生的死胡同。找到了,想要往上爬,可是此時才發現想要從泥沼中站起來,原來這麼困難。
這天晚上,沈歲知照常靠在晏楚和上玩手機的時候,聽到有人給他打來了一通電話。
因為二人靠的近,所以沈歲知約也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容,猜測到對方應該是徐助理。
聽到類似于“合同”“商談”“航班”等關鍵詞,想到晏楚和談妥的那個海外項目,便猜出他這是要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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