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知嫌麻煩,說:“不用這麼折騰,你不是還沒吃晚飯嗎,我陪你過去。”
晏楚和側目看一眼,極輕地彎了下角,開車調轉方向,朝著城區商圈而去。
原先沈歲知上車時間不久,車空氣流通順暢,現在油的甜香與咖啡的醇厚織氤氳,存在強烈得令人無法忽視。
為從來只喝現磨黑咖啡的人,晏楚和不問了句:“這樣喝味道很好嗎?”
“嗯?”沈歲知看向他,習慣把咖啡遞過去進行安利,“很好喝啊,你要不嘗嘗?”
晏楚和著眼前的咖啡,看見紙杯杯口一側印著淺淡的印,不深,但與素白杯壁對比下便十分醒目。
他猶豫片刻,正開口,前方道路卻倏地竄過一只貓,他一驚,迅速抬腳踩下剎車,車及時停在貓的前。
然而正因這突如其來的急剎,原本完好無損端在晏楚和面前的意式咖啡,在劇烈晃下大半杯都灑在他臉上,再緩緩落在上。
晏楚和:“……”
沈歲知:“……”
時間仿佛靜止。
肇事貓倒是跑得十分利索,只留下靜坐無言的二人,已經安靜如已經熄火的車。
晏楚和面上瞧不出什麼緒,他闔上眼,任憑咖啡沿著下頜往下淌,許久,才輕嘆了口氣。
沈歲知震驚到連呼吸都忘了,著滿狼狽的男人,瞳孔發八級地震。
——要、命、啊!
所以到底為什麼總要經歷這種尷尬到仿佛凌遲死的事?和晏楚和怕不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
作者有話要說:四十章之前這倆人大概是能睡的。
第32章
沈歲知提心吊膽地看著一語不發的晏楚和。
許久緩緩手,小心翼翼地從紙盒里出幾張紙,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又小心翼翼地干凈晏楚和臉上的咖啡,最后小心翼翼地去他服上的油咖啡混合。
頭一回如此戰戰兢兢,畢竟晏楚和這人有潔癖,平日里襯衫都要規規矩矩扣到結,一件服干凈整潔到連褶皺都不見半分。
而此時此刻,他襯衫暈染開污漬,外套也到殃及,實在稱得上狼狽一詞。
沈歲知越想越覺得心里沒底,邊出神思考解決辦法,邊拿紙巾拭著晏楚和的服,手下也沒把控個度,放在什麼位置都不自知。
眼看著那只手在他上挪來挪去,偏偏本人還渾然不覺有什麼問題。晏楚和眉梢微,倏地握住手腕,下心頭異樣燥熱,只覺得越幫越忙。
“可以了。”他沉聲道。
“對不起對不起!”沈歲知把狼藉的紙巾收進垃圾桶,愧疚道,“要不我賠你套服吧?”
話音剛落,晏楚和半看了一眼,沒說行還是不行,只抬手將臟兮兮的外套下,反手丟到車后座。
他面上不聲,看不出緒,沈歲知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完外套,又將襯衫紐扣解開兩顆,嚇得登時竄起來,腦袋得撞上車頂。
晏楚和匪夷所思地看向,指尖搭在紐扣上沒。
“你要干嘛?!”沈歲知顧不得作痛的后腦勺,整個人狀態繃,“這責任不是全在我上啊,我都答應賠你服了,你、你不能這樣啊。”
晏楚和蹙了蹙眉,像是真的困,“你在說什麼?”
沈歲知問:“那你突然什麼服?”
晏楚和神淡淡,道:“服了,穿著不舒服。”
沈歲知:“……”
行吧,是思想太臟了。
“這樣啊。”輕咳兩聲,不尷不尬地重新坐好,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我先去賠你買服,然后再吃飯?”
“好。”
“正好前面就是商圈,待會找個地方停下車。”
“嗯。”
沈歲知停頓片刻,心虛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晏楚和看了一眼,終于舍得多說一個字:“有點。”
“這不是意外嘛。”用手指卷頭發,撇道,“要不我再請你吃頓飯?”
他角牽起幾不可察的弧度,不疾不徐道:“回國后吧,我吃不慣西餐。”
“中餐那好說,平城那麼多地方,你挑就好。”
“哪里都行?”
“不能讓你白這麼大委屈,當然哪里都行。”
“好。”晏楚和微微頷首,“那就去你家。”
沈歲知聞言愣了下,總覺得這對話有謀得逞的味道,可仔細打量晏楚和神,正兒八經的不像是有什麼心思。
猶豫著答應下來:“也不是不行。”
于是事就此敲定下來。
將車停好后,二人便進商圈服裝區,剛好有家Zegna品牌店,沈歲知問過晏楚和的意見,見他不置可否,便拉著人走進店面。
沈歲知看了看眼前的休閑區,又看了看旁邊的正裝區,覺得自己已經能猜到邊男人會選哪邊。
果然如所料,晏楚和不暇思索,邁步朝正裝區走去。
“你平時穿得太正經,我都沒看你穿過休閑裝。”跟上去兩步,失笑道,“晏老板,你還真是老干部生活啊?”
晏楚和聞言頓了頓,停下腳步側首看,問:“你想看嗎?”
沈歲知正打量著幾乎千篇一律的男士正裝,隨口回他:“想啊,不然白廢了個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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