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見,他有些懊惱似的單手撐著床榻,艱難地起,移開視線道:“……你睡吧,我不打擾你。”
花焰:“……???”
你認真的?
花焰的語氣簡直匪夷所思:“你都打擾這樣了!還覺得我能繼續睡?”
陸承殺轉過視線,非常不像他的問出了一整句話:“……我可以繼續?”
聽他這語氣,怎麼好像迫不及待等點頭似的。
原本想點頭的花焰逆反心理上來,道:“……那你還是別繼續了!”
陸承殺:“……”
花焰道:“不許委屈!就在旁邊看著我睡好了!”
還沒來得及好好委屈呢!
說著,花焰拽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幾乎在外面的半個子裹住,一副準備立刻要睡覺的模樣。
陸承殺坐在床邊,呆了片刻,便要起離開。
花焰立刻道:“……就在旁邊不許走!”
陸承殺無法,快要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他視線朝外,微僵,花焰從被子隙下出手,勾了一下陸承殺的手指。
他語氣微滯道:“你不是要睡覺……”
花焰老實道:“睡不著……要不你哄哄我?”
陸承殺哪里會哄人睡覺,他一轉過視線,就看見染著薄紅的臉蛋,大眼睛眨眨,剛被他吻過的泛著水,一點玉蔥似的指尖正抓著被邊,一副著他做點什麼的模樣,就是不見半分困意。
其實他也舍不得走。
好不容易才能仔仔細細看,就連陸承殺也松了好大一口氣。
到了這一刻仍有些不真實。
但無論如何,他很珍惜。
陸承殺執起花焰的手,在的指尖輕輕吻了一下,察覺到微微了一下,陸承殺又俯下,十分克制地在的額頭和臉蛋上親了一下,即粘即走,并不過多棧,像片羽那樣,珍重地吻了吻。
而后,陸承殺道:“睡吧。”
花焰回過神來,他已經飛快地親完了,只余下額頭和臉蛋上一點溫熱的。
明明剛才還不困,這時竟真的升起了一點困意。
花焰眨眨眼睛,毫無意識地慢慢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尤其沉,等醒來夜已經深得四下寂靜無聲,睜開眼,發覺手還被陸承殺攥在掌心,他靠在一旁似乎也睡去了,黑眸合著,睫羽覆蓋眼瞼,清俊的臉上神安謐。
他不會走了。
花焰看著他,無聲無息地揚起角。
真好,想,這一次沒什麼再可以把他們分開了。
***
問劍大會籌備了這麼久,繼不繼續辦還是個問題,三年一屆,就這麼直接取消未免有些可惜。
就算東風不夜樓曾經被陸竹生控制,他如今人已死,總不能真如他一般清算著把東風不夜樓也給滅了,畢竟與江湖門派不同,東風不夜樓里更多的還是為了生計而忙碌的普通人。
白崖峰無力主持,他們現在忙自己門派的事都來不及。
其他四大門派一合計,決定暫且取消其他比試,只留下弟子戰一場。
弟子戰原本為期三天,因為白崖峰的退出,再加上各門派都有損傷,陸續退出了一些,最后繼續參與的,只留下了二十來人,比試日程也直接改了一天,四五就將結束比試。
褚浚提前退出,沐雪浪因為要代替掌門料理門派瑣事,也選擇退出,今次一場弟子戰實無看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贏的肯定是陸承殺。
果不其然,陸承殺進到了最終。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魔教妖,哦不,現在應該正義教圣竟也殺到了最后一。
擂臺上這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時,臺下圍觀的弟子俱都覺得十分微妙,難以形容。
誰不知道三年前這兩個人的愫糾葛,那時候全江湖的人還好唏噓了一陣子,不管是陸承殺為了魔教妖對師門刀劍相向,還是魔教妖火燒停劍山莊大放厥詞,最后陸承殺逐出師門,每件事后都被編排了大量的傳言,更有甚者以兩人為原型寫了好幾本魔教妖與正道俠的話本故事,據說還賣的相當不錯,以至于就連尋常老百姓都耳能詳。
本以為兩個人早已相忘江湖,從此不見,沒料到上次五門大會竟得知兩人至今難以忘。
不人還不太相信,畢竟都這麼久過去了。
然而這一次,兩人居然還當著陸鎮行的面抱到了一起!
見到的人都不由大為吃驚,但又不敢當場表現出來,只能私底下議論紛紛。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黑俠和紅妖相對而立,看熱鬧的,吃瓜的,八卦的都屏息凝神。
昨天之后,雖然一時還是有些難以徹底扭轉態度,但大部分人已經不再那麼敵視魔教,連帶著看這魔教妖也是驚嘆更多,畢竟這妖確實是既貌也武功不俗,不人甚至拿和七琴天下的秦沐煙比了起來。
秦沐煙如今仍未出嫁,還是許多年輕弟子的仰慕對象,據說眼太高看不上凡夫俗子,當初陸承殺的名戰還與淵源頗深,不人覺得兩人遲早會在一起,但現在……
眾人比對著眼前妖道:“秦仙子未免寡淡了……”
“秦仙子武功似乎也……”
“???你們昨天不是還說若得秦仙子垂青,哪怕折壽二十年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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