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殺若來,不可能大大咧咧走大路,必然是飛檐走壁從樹上過,他也掠到樹上,在樹影罅隙和高尋覓探看。
花焰本來還在跟陸承殺說準備先回教,他可以自己找點事做,就聽見陸承殺突然道:“有人來。”
即刻也神一凜,道:“哪里。”
陸承殺道:“上面。”
說完他的聲音業已飄遠。
花焰知道他估計把人引開了,但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追他?
有些不得其解。
陸承殺輕功飄得飛快,但后面的人也不慢,他已經覺到是誰了,于是稍稍慢下速度。
后面的人道:“承殺,你來干什麼。”
平波無瀾,除了嚴厲并無其他,是陸懷天的聲音。
陸承殺聲音有些發,但還是道:“沒什麼。”
他確實只是跟著過來看看熱鬧的。
陸懷天道:“你打了那個魔教叛徒?”
陸承殺道:“嗯。”
陸懷天道:“為什麼?”
陸承殺頓了頓道:“看他不順眼。”
陸懷天只是隨口一問,陸承殺的話卻讓他愣了愣,這話要是陸承昭說出來他一點也不奇怪,但陸承殺里說出來就十足怪異了。
他以前既沒喜歡過什麼人,也沒討厭過什麼人。
除了練劍,就是殺人。
哪怕明知他是自己妹妹的兒子,很多時候陸懷天也難以將他與陸懷仙放在一起想象,就算為那個妖頑抗命令時,他也并不會像現在這樣……十分的,像個人。
陸懷天道:“你變了不,這些時日你都在做什麼?”
逐出師門自然與停劍山莊無關,可陸承殺到底不同,他再怎麼說,上也流著陸家的。
陸承殺道:“練劍,殺人,救人。”
還有守著他心的人。
陸懷天沉聲道:“你如今可知對錯,對你當日所作所為,是否后悔?”
他其實是想給陸承殺一個臺階下。
雖然對于陸鎮行當年練陸承殺的方法不人頗有微詞——他們又不知陸承殺的生父是誰,只知道是陸懷仙的孤,然而陸鎮行的命令難以違抗,沒人敢接近他,除了那位母當年對陸懷仙有哺育之恩,才敢冒著陸鎮行震怒的風險照料于他,后來陸承殺逐漸長那副模樣,更是沒人敢接近。
但到頭來陸鎮行最放心不下的竟然還是他。
陸鎮行當日把他逐出師門,是為了護他,著他不與那妖見面,也是為了救他,不想他再被蒙騙利用,淪落到他母親一般的下場。
他如今既沒魔教,若肯低頭認錯,將來也不是沒有轉圜余地。
然而陸承殺卻沉默了下來,陸懷天隔著翳的樹影能看見那個黑青年微微垂了頭,他離開停劍山莊,卻還是穿了黑,一習氣,也與當年并無多改變。
沒有怨恨,沒有墮落,沒有自暴自棄。
他分明還是個堪稱表率的停劍山莊弟子,卻因一念之差,落得如此,不是不可惜。
陸懷天記不得自己多次用陸承殺教訓陸承昭,要他向陸承殺學學,哪怕只學到一分,都會讓他欣無比,可那小混球實在不。
而這個停劍山莊的驕傲呢,怎麼會錯得如此離譜?
他正想著,聽見陸承殺了,道:“不聽勸告,對魔教之人生,是我的錯……但我并不后悔。”
若是陸鎮行在此,只怕又要大聲喝罵他冥頑不靈死不悔改!豎子不可教也!
可陸懷天不是陸鎮行,他雖然同樣不喜魔教,但不至如此偏激,他默了片刻,道:“你當真如此想?你知道你外公他其實放心不下你,他子骨現在不大好,或許時日無多。”
這話半真半假,放心不下是真的,但陸鎮行現在子骨尚且朗。
陸承殺抿著,良久不言,看得出他有些掙扎,神也略微有些迷茫,陸懷天想也許加把勁他就妥協了。
他從小到大得到的不多,哪怕陸鎮行另有私心,但對他而言只怕也彌足珍貴。
陸承殺手指反復握又放松,緩緩道:“我想過……想過一件事,但始終想不明白。”
陸懷天道:“什麼事?”
陸承殺道:“我只是……想與在一起,為什麼好像……我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他素來寡言,這樣的長句更是有。
從斷斷續續的字句里,陸懷天卻聽出了無比的認真。
陸懷天輕嘆一聲道:“對你……”
陸承殺道:“也是真心的。”
“姑且不論對你是真假意,是魔教,你是正道,你們原本就不該在一起。”陸懷天道,“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好,讓你這般死心塌地。你是不是就算被利用拋棄,敗名裂,哪怕再也回不了停劍山莊,也不后悔?”
陸承殺道:“……是。”
陸懷天靜默了許久,忽然開口道:“你還真像你娘,要私奔時我都嚇了一跳。”
陸承殺愣了愣。
陸懷天道:“好自為之吧,希你不會下場凄慘。”
他說著,卻聽見一個聲道:“他才不會!你們就不能盼著他點好嗎!都怪你們,我現在面都見不著他!”這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花:超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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