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里人來人往，他們一行還另外雇了車夫侍侍從，為防餡，均不知，此時正一臉茫然地看著那位大老爺滿臉張，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侍妾一眼的模樣。

花焰著筷子有些食不知味。

驛站飯菜尋常，不過送來的小米糕倒是香甜糯，花焰吃了兩塊，意猶未盡，想了想，又去問店家多要了一份，用油紙包封上，繩子系好，掛在了馬車后面，倒引來了新雇的侍的不解：“夫人，你這是……”

花焰面無表道：“我家的傳統，在馬車后面掛吃的，辟邪祈福。”

那魔教弟子也連忙附和道：“沒錯，是這個傳統！”

花焰瞥了他一眼。

那魔教弟子立刻噤聲。

后半程陸承殺倒是遵守約定，盡量沒有散發殺氣，不過那魔教弟子忐忑不已的樣子倒是毫未改，花焰都不由有一后悔，應該找個膽大點的！

隔了一會，聽見馬車后拆紙包的聲音，之后是極輕微咀嚼進食的聲音，在馬車行進的遮掩下，幾乎非常難以分辨。

花焰莫名就想起了那瘦了一圈的小黑。

想著，竟還有一心酸。

把臉埋進手臂里，趴在馬車中間的桌子上，那魔教弟子本不敢看，可見如此，也不由問道：“圣，你怎麼了……”

花焰懶得理他。

那魔教弟子不由顯出了一張：“……可是不適，要不我們停車休息一下？”

花焰擺了擺手。

后咀嚼的聲音停了下來，他仿佛滯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花焰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為了自己委屈，還是為了陸承殺委屈。

那魔教弟子以為哭了，更為張道：“圣，要不我……給您唱個曲，或者演一段什麼？我可會唱家鄉的小曲了！”

花焰剛想開口說不用，就聽見后人道：“你怎麼了……”

明明是同一句話，從陸承殺口中聽到，頓時覺得格外委屈，憋著氣道：“你還問怎麼了！”

陸承殺語塞。

他們倆說話，那魔教弟子立刻離得八丈遠，氣都不敢似的。

要不是顧忌到輝威武的圣形象，花焰現在很想立刻撒潑打滾起來，然而終究只是咬著，抖了抖肩膀，半晌道：“這樣我真的好累啊。”

或許陸承殺可以一輩子這樣，即便不見面，守著一個人也可以。

但不行。

喜歡他，就想時時刻刻和他呆在一起，想要親近，想要親，想要他，想要齒相依，再不濟，至也要能看到他。

想念陸承殺的眉眼，想念陸承殺的手指，想念陸承殺的，還有他的溫……

花焰想著想著，臉都有些發熱。

就在此時，后的車壁上突然傳來了一些響，驀然回頭，只見那厚木板做的車壁仿佛真的變了紙糊的一樣，被破開了一個口子。

那魔教弟子立刻驚恐萬分地往后躲去。

碗口大的口子里，緩緩地出了一只修長干凈的手。

他似乎還很猶豫，所以作非常緩慢，一副隨時想要回去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沒有，手攤開放在面前，陸承殺的聲音也很掙扎，能聽見他吞咽口水結滾的聲音，他仿佛也咬著牙，道：“……可以握手。”

花焰沒想到這一年多過去，陸承殺做出的最大讓步是，出一只手。

心極其復雜地盯著那只屬于劍客骨節分明的手，這也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仔細地見到陸承殺的某個部分。

看手倒也覺得他不至于消瘦多，還是看著很有力量，就連掌心上面的紋路，花焰都依稀記得。

花焰很想說要不你就整個人過來！一只手過來算怎麼回事！

才不稀罕呢！

可想歸想，還是沒忍住，把自己的手也放了上去。

太久沒他，即便只是手指，也能喚起曾經的記憶，陸承殺的溫偏低，但此時他掌心的溫度也在逐漸攀升，他五指要握不握，被花焰一把攥住了。

熱意過手指傳遞，是久違了的令人心悸的覺。

只覺得每一寸相的都仿佛在過著麻的電流。

忍不住把他的手拽了過來，陸承殺也任由拽著，花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齒尖印著陸承殺的指節，有些泄憤似得想用力，可又舍不得，怕真的咬疼了他。

陸承殺一聲不吭，只是呼吸聲稍稍凌。

方才在吃小米糕，現在陸承殺的手指上還有些微殘留的甜香，混雜著獨屬于他上特有的淡淡的雪松味，花焰沒舍得咬，反倒是鬼使神差地出舌尖，在他的指腹上了一下。

陸承殺頓時渾一震。

他有些急促地開口道：“你……”

花焰反應過來，干脆不懷好意地順著他的指腹一直到指尖，作又緩慢細致又人，能覺到陸承殺渾都在繃著克制，他似乎隨時想把手回來，但又強自忍住。

“我怎麼了！”花焰稍稍松開他的手指，理直氣壯道，“是你自己的手！”

陸承殺膛起伏，說不出話。

花焰因為氣憤，此時分外大膽，五指扣進他的指間，作依然緩慢，嫣紅的順著陸承殺的指節向上，同時心一橫，把被扣住的手指微微向下，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