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火燒起來的同時,壽宴當中,那白崖峰的老者已然大出聲:“那魔教妖果然膽大包天上門前來救這個賊,證據確鑿,你們停劍山莊還有何話可說!”
他說話間已有不停劍山莊弟子離席前去救火。
陸鎮行此時也站了起來。
那白崖峰老者指著陸承殺道:“難不此時此刻,你們還想繼續包庇他?真等著那魔教妖把他救走了,再置不?”
倒是青城門的掌門徐不驚此刻慢悠悠道:“劉長老,急什麼。魔教都打上門來了,我們先理外患,再理憂也不遲。火這麼大,敢燒得不是你們白崖峰,你們不心疼啊。”
那劉長老道:“又豈知那魔教妖不是調虎離山,趁機前來救他,此子一旦逃離停劍山莊,那魔教便是放虎歸山!”
他話音剛落,便已聽得一道聲響起。
“我才不是來救他的呢,我只是來看你們正道笑話的。”
紅一紅鮮妍如火,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近前,后是萬丈火焰,高高立在停劍山莊三層樓的頂尖,腰纖細,足下輕盈無比,層疊的角隨風翩躚起伏,手中把玩著一火把。
忽明忽暗的火照在本就明艷人的臉龐上,顯出一種攝人心魄不可方的艷,再加上背后的明焰,火舌妖嬈遮天蔽日,抬起一雙剪水瞳眸來,角勾起一抹近乎愉悅又有些無所謂的笑容,幾乎形了一副妙絕倫的魅景象。
有不年輕弟子聞聲抻長了脖子看去,見過這位傳說中勾的陸承殺神魂顛倒的魔教妖的還是數,大部分都是頭一次見,實在忍耐不住好奇心,隨后便連呼吸聲都滯住了。
上了年紀的師叔連忙提醒底下弟子道:“不許抬頭看!莫被那妖蠱!”
然而更多人發現,依舊被桎梏著雙手,話題中央的陸承殺也同樣抬頭去。
在屋脊上漫步,行路時角的罅隙間白皙致的腳踝若若現,一條泠泠作響的銀鏈縛在其上,隨著耳墜的長珠一并輕緩搖曳,越發人心神,而那火把就在如玉般細的指間被反復拋,像掂量著被蠱的人心,一上一下。
人群中能聽見極細微的喃喃聲。
“難怪那陸承殺把持不住……”
“這誰頂得住……”
“換我也……”
花焰能覺到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投注了過來,已反復練習多次,臺詞還請謝應弦捉刀修改,但臨了卻還是有一張。
不敢去看陸承殺,只一味笑。
那劉長老怒道:“你這妖竟還敢來!這些日子是不是你散布的……”
花焰道:“對啊,是我放出去的消息,但我說的不是實嗎?白聿江的確是被相思采補了啊,又不是我在造謠,不然你白聿江來,我們當面對質便是。”
風言風語傳得厲害,可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正面點破,而且說得如此言之鑿鑿。
劉長老當即便控制不住握手中長杖,朝沖來:“妖,死吧!”
還未近,便已有金發灰的青年舉劍將他格擋在了遠,齊修斯面無表便已開打,反正他無需腦,只負責打架。
花焰繼續道:“你這麼氣,有本事便去找相思報復,來這撒什麼氣。”
劉長老一邊打,一邊怒道:“不就是你們魔教所為!”
花焰道:“這里人多,我鄭重申明一次,相思是萬蠱門的門主,萬蠱門早已與我們正義教毫無干系,你們有仇有怨,去找本人報仇便是,不要胡連累。就像他停劍山莊做的事,難不還能報復到你們白崖峰去?”
見劉長老被打,白崖峰已又搶上來一位長老。
花焰握絹扇,十數銀閃閃的毒針蓄勢待發:“我是來看戲的,用不著這麼張。”
“那火總歸是你放的!”
“對啊,我不止放火,我還下了毒。”花焰語氣平平道,“魔教妖殺人放火不是天經地義,席間有弟子氣不暢可以看看自己手腕,有沒有一黑線在,我在茶水里下了毒,一時半刻不會發作,待會也會給你們解毒,不過若是殺了我就不好說了,總得讓我看完這場戲。”
下首的弟子們紛紛查看起了手腕,不手上果真有一條黑線。
立刻有師叔道:“妖爾敢!快!人去聯系慈心谷!”
慈心谷因念之事元氣大傷,到現在也沒恢復,只派了幾個年輕弟子前來,顯然不夠解毒。
花焰道:“慈心谷的人來了,估計你們也毒發的差不多了。我又沒打算把你們全殺了,冷靜點。”
“你到底要看什麼戲!”
總算問到這里了。
花焰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出笑容道:“看你們殺陸承殺。”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驚訝聲。
“你不是來救他的嗎?”
“他不是與你們魔教勾結?”
花焰旋即一笑道:“誰跟你們說的,我自然也是來看你們正道如何置他的。你們憑什麼覺得我會勾結一個殺了我們正義教這麼多人的人?還有覺得他會跟我教的,實在可笑,你們會愿意收一個把你們屠戮的毫不留的人嗎?”
這一說,倒真有不人怔住。
“他與我們正義教仇深似海,我怎麼會看上他,我不過是利用他罷了,人間殺神陸承殺,如今為了救我背叛正道,還和自己的親外公刀劍相向,這出戲難道不好看嗎?”花焰笑得越發肆意,也越發魅,隨后長嘆一口氣,那口氣仿佛嘆在眾人心口,“可惜他還不夠聽話,我讓他殺你們正道之人,他死活不愿意,非說他是什麼停劍山莊的人,不肯背叛正道,真沒勁,枉費我在他上花了這麼多時間功夫。如今死了也就死了吧,你們什麼時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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