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也嚇了一跳，他實在沒想到，會誤傷母後。

他連忙從案後走出來，躬抱拳，“兒給母後請安，母後……太醫來看看吧？”

太後臉極冷。

曹行簡離京的事，讓正在氣頭兒上，小皇帝又如此發怒誤傷。

更讓怒火中燒。

“皇上！你為皇帝，竟在書房如此發怒撒潑！是一個帝王當有的樣子嗎？”太後厲聲質問。

皇帝的臉僵了僵，他小聲嘟囔，“祖上說，後宮不得幹政，母後跑到書房來教訓我，就應當了？”

“你說什麽？”太後狐疑看他，懷疑他沒說好話。

小皇帝微微抬頭，“兒說，還是請個太醫給母後看看吧？”

“嗬，”太後冷笑，“皇上若是真關心哀家，就把心思放在正事上！發脾氣，多做事吧！”

“楚太傅在這裏，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發怒，也不勸阻？”

楚肖拱手道，“皇上年，鬱結於心，對龍不好。不如先把怒氣發泄出來，再行理事。”

太後冷哼，“你這分明是借口！”

小皇帝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別人為他說話，就都是借口！的手到前朝，到他的邊，就是對他的關心護！

“皇上可曾派人查了？那曹行簡明明在燕王府，他是如何回到鎮西大營的？”

“先前說，他的骨上毒瘡，拖不了太久了！怎麽如今，又聽說，他在鎮西軍中重新有作為了？”

“朝廷好不容易安進去的人，都被他拔了出來？”

太後一連三聲質問。

小皇帝被唾沫星子噴得抬不起頭來。

“回母後，朕還未查明……”

太後冷笑，“古人說，上人者，本事大脾氣小。中人者，本事大脾氣也大。下人者，本事小脾氣大。”

“皇上還年輕，正是學本事的時候。可別本事沒學到，長脾氣了！”

小皇帝渾一僵，繃著臉，冷冷看了眼太後。

這可是他的書房！是前朝！是他的地方！

母後不好好地待在後宮，竟跑到他的地方，教訓他來了！

上次宮宴，母後就對他的旨意指手畫腳，如今更是當麵訓斥！

母後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做皇帝！

本是想打擊自己，把權利攬在自己手裏！

小皇帝咬著牙兒，一言不發，小臉兒上寫滿了不服。

太後挑了挑眉，“怎麽？皇上覺得，哀家說的不對？”

小皇帝連忙垂頭，遮掩眼底的不耐煩，“對，母後說得都對……”

“哀家已經派人查明，在曹行簡最後一次麵之後，一共有三個人進出過燕王府，”太後道，“其他人退下……”

楚肖以及宮人都連忙躬。

楚肖想了想，他雖躬卻站著沒。

還有幾個太監也沒，但另外幾個太監，卻退出了殿宇。

小皇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都退下。”他又說了一句。

此時，楚肖等人才退出殿宇。

小皇帝滿意地勾了勾角。

太後豈能看不明白他這點兒小心思，“你的心思不該用在跟哀家鬥氣上！”

“母後誤會了。”小皇帝道，“兒沒有這意思，這三人都是誰？”

見他問了正事兒，太後沒再多數落他，“我爹梁國丈，秦昊和沈延。皇上當派人好好查查那秦昊和沈延。”

小皇帝點點頭，滿口答應，但他眼底卻是不滿與不屑。

太後見他答應，便帶人離開了書房。

並沒有完全指小皇帝，也派了人在暗查此事。

太後離開之後，書房的氣氛卻不大對頭。

小皇帝盯著那幾個太後說退下，不等他吩咐，便已經退下的宮人。

他抬手想把案上的東西，全都拂落在地上。

但他想起太後那句“上人、中人、下人”，他卻堪堪忍住了。

“德順留下，其他人退下。”小皇帝道。

待宮人退下之後。

小皇帝麵更冷地問太監德順，“查清楚殿前伺候的宮人，哪些是旁人的眼線了嗎？”

德順點點，“慢慢地找到他們的錯，把他們發落去不要的地方？”

小皇帝瞇著眼，冷冷道，“不，除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