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元宿衛對奴婢們和悅,不擺架子!”
青果兒跪在那兒,態度誠懇道,“以前覺得他子豁達,能開玩笑,相也愉快。”
“但昨日一事,奴婢看清楚了,份之差,乃人與人之間的鴻。”
“奴婢既然得王妃寵,有得選,便不願卑躬屈膝,去討一個,隨時能拿份來奴婢的男人的歡心!”
阮寧點點頭,難怪喜歡青果兒。
原來氣場相合的人,靈魂必有共鳴!
“那你打算如何?”阮寧問。
青果兒叩首道,“奴婢想求王妃,幫奴婢退還這對耳墜子。”
“這對耳墜子玉質極佳,又是祥樓出品,必當昂貴。無論元宿衛是為昨日的事道歉……”
“還是別有用意……奴婢都不打算收下這禮。”
阮寧連連點頭,越發喜歡青果兒這爽快的。
“我支持你退給他,不論貴賤,這禮不能收得不明不白。”
阮寧笑了笑,“但是,這禮得你自己去退。你想,若是再經旁人的手,你們中間容易有誤會。”
“他若是會多想的人,還會覺得在中間人麵前,也丟了麵子。”
“你們都在王府當差,日後不了要麵。誤會越積越深,對你倆都不好。”
青果兒抬起頭,歪著腦袋想了想。
阮寧道,“你若是覺得有什麽話,說起來為難,可以關起門來,自己先練練。”
“到時候,沉著冷靜的應對。別發脾氣,也別怕他發脾氣。你雖份不如他,但你背後還有你家王妃你呢!”
“盡量別傷了對方,也別傷了自己的臉麵,日後也好相見。”
青果兒聽得認真,深思一番,重重點頭。
“奴婢曉得了!多謝王妃點撥!”
阮寧輕笑,“你能聽勸,我這話才不白說!”
看王妃對自己如此寬容支持,青果兒頓時有了底氣。
還真把自己關屋裏,反複練習去了。
傍晚的時候,知了似乎都唱啞了。
阮寧人做了綠豆沙冰,綠豆沙磨得極細,又加了煮過的牛,味道就像後世的綠豆冰淇淋。
雖然沒有冰,但在用吊籃垂在井裏,鎮了一天了,這會兒吃起來冰冰涼涼的,最是解暑。
阮寧丫鬟把綠豆沙冰,給秦雲川送過去。
“我去送!”
在屋子裏躲了大半天的青果兒,忽然出來主說道。
小丫鬟把保溫的食盒給。
青果兒懷裏揣著那隻小葉紫檀木的盒子,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闊步往秦雲川書房去。
青果兒被守衛攔在書房院子外頭。
抬眼就瞧見元亨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頭站著。
“元宿衛!”青果兒頓時更加張,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元亨瞧一眼,也不知怎的,他臉突然紅了。
門口守衛道,“這種小事兒,不用勞煩元宿衛,給我吧,我拿進去。”
青果兒遲疑片刻,將食盒給門口守衛。
“元宿衛,奴婢還有別的事打攪您。”青果兒頷首道。
元亨左右看了一眼。
他見門口的守衛,都目揶揄地看他,還頗有暗示意味地衝他眨眼睛。
元亨頓時有點高興!
看,這兒有這麽多人,青果兒誰也不找!就找他!
看來,他在青果兒眼裏,是與眾不同的!
昨日地道歉……想必是有用!
元亨清了清嗓子,跟青果兒走到院子外頭。
他還沒開口,青果兒就拿出他昨日送的檀木盒子。
元亨微微一愣,“怎……怎麽?你不喜歡?”
青果兒福了福,“奴婢不知道裏頭的耳墜子,算怎麽回事?”
元亨的臉,頓時紅得更厲害了,但他長年在外,曬得黝黑,並不怎麽明顯。
他隻覺自己臉上燒得很。
“還……還能是怎麽回事,就……就是給你的唄!”
他跟他哥吵架的時候,可從來沒結過!
今兒個舌頭怎麽這麽不聽使喚呢?
“若是賠禮,那真是折煞奴婢了!”青果兒不卑不道,“昨日的事兒,的確是奴婢不對。”
“元宿衛發現不屬於王府的東西,您要檢查,要詢問,奴婢都不應當托大,更不應該跟您搶,理應老老實實回答。”
“若是奴婢進退有度,就不會有玉鎖被摔碎的事兒……這事兒不能怪元宿衛。”
“所以,您用不著賠禮,奴婢更不能收。”
元亨微微一愣,怎麽又較真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