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拍了拍自己的膛，“二叔，他們不在，侄兒也可以吧？”

曹行簡衝他笑了笑，“你願意嗎？”

曹爽嘿嘿一笑，撓頭道，“願意是願意……可是燕王這邊兒，似乎沒有合適的人選吧？”

“聽說他舅舅家，自打他病了以後，就跟他疏遠了。”

曹行簡倒是不擔心，“無妨。燕王的幕僚眾多，他幕僚的妹妹，兒……總會有合適的人選。”

曹爽立刻拱手，“爹爹不在，二叔就是我父，全憑二叔做主！”

曹行簡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下次手時，我問問仙姑……那麽聰慧，定能明白咱們的意思！”

第二次手，安排在七日之後。

阮寧早已恢複了力。

曹行簡素質強悍，他恢複的也非常好。

早幾天之前，就已經可以第二次手了。

但阮寧還是拖了這麽幾天，原因是……給自己培養了一個小助手！

裴郎中一個人幫忙，本忙不過來！

但手不是鬧著玩兒的，這助手必須眼疾手快，領悟力強，膽大心細！缺一不可！

這麽幾天的磨合，阮寧對這位小助手，非常滿意！

手這天，曹爽站在門外。

卻見仙姑的丫鬟，隻有一個留在外頭。

另一個也跟進了手室。

眼看手要開始了，那丫鬟也沒出來？

曹爽立刻問道，“喂，那姑娘，你不出來嗎？這可是手室呀！”

站在外頭的丫鬟，皺眉瞪他一眼，“那是青果兒姐姐，是仙姑的助手。你沒看上次，仙姑都累暈過去了？”

曹爽愕然，“等等，我先問問！”

曹爽衝手室裏的青果兒招手。

青果兒來到門口，“曹小將軍，什麽事？手快開始了！”

“你以前……做過這事兒嗎？”

曹爽朝那可怕的、奇形怪狀的刀努努。

青果兒搖頭，“沒做過。”

“沒做過你都敢進去幫忙？以前幫過忙嗎？”曹爽瞪眼問道。

青果兒搖搖頭，“沒有，第一次幫忙！”

曹爽一聽，氣得頭腦發暈，“你沒幫過忙，你進去幹什麽？你一個小姑娘！你能幫上什麽忙？你別是進去添的！”

青果兒聽聞這話，可不高興了。

斜睨曹爽一眼，忽而冷冷一笑，“你等著！”

青果兒去阮寧邊，趴在耳朵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子，還指了指門口的曹爽。

曹爽聽不見說了什麽，神莫名。

隻見阮寧點點頭，又代青果兒幾句。

青果兒立刻笑瞇瞇地朝門邊走來。

“仙姑說了，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進來！”

“全消毒，穿上無菌服，戴上口罩！進來之後，不能說話！不能影響手！”

曹爽聞言，渾一震，“我、我、我也能進去？”

“你不進來就算了！”青果兒道。

“進進進！我當然進！”曹爽沒想到，他竟然也被允許進手室。

早知道，他上次就求仙姑，讓他也進去看了！

又是消毒，又是換服，又是戴口罩……

雖然麻煩，但能這麽近距離地看著二叔做手！超值！

手前的準備，在外行人看起來，多而繁雜。

但在阮寧和裴郎中眼裏，卻是清晰明確。

阮寧逐個問了一遍，裴郎中和青果兒也逐個回答，“妥，妥，已妥……”

檢查了所有，開始手。

那手刀，極其鋒利，割開皮，刀尖探到骨頭上，小心翼翼地刮著。

還有一個像勺子似的，剜出腐。

那跗骨的腐，甚至發黑，撒發著奇怪的腥臭味兒。

曹爽一開始，還覺得，不就這嗎？

他在軍營裏，比這慘烈得多的也見過！

但沒過一會兒，這腥臭的味兒，以及眼睜睜看著這東西，從二叔的裏被掏出來……曹爽就開始渾難起來。

他強忍，忍，直到再也忍不住……

“嘔……”曹爽跑到一邊，扶著牆想吐。

“你若不了就出去吧，”阮寧道，“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曹爽逃也般，衝出手室，並把門關上。

門外傳來他幹嘔的聲音，以及元化元亨嘲笑他的聲音。

曹爽終於平複了幹嘔，“還是有點兒距離，看著更好……”

他站在琉璃窗外，愕然發現，那個第一次進去幫忙的小子，青果兒？

竟然四平八穩，麵不改，一會兒遞刀，一會兒消毒，一會兒遞針線……空還要給仙姑汗，免得汗水流進眼睛裏。

“肯定是騙我的吧？第一次做，就做的這麽好？”

曹爽愕然地瞪大眼睛……這豈不顯得他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