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曹爽不知阮寧是個孕婦。
但其他幾個守在門外窗口的人,都無比清楚。
青果兒和玉鍾,臉上已經遮掩不住焦急之。
青果兒甚至像熱鍋上的螞蟻,原地直打轉。
玉鍾摁住,“噓,你看……”
青果兒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秦雲川。
隻見燕王爺,渾繃,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他像是隨時都可能發起進攻——衝進手室!扛走他的小王妃!
一個孕婦,彎腰趴在手臺上,一趴就是一個多時辰!
們雖然不懂,但也能看出來,的作有多麽細!多麽小心翼翼!
這必是得高度集中力,才能完的工作!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的會不住!”秦雲川聲音低沉道。
曹爽立時更加張。
他不安且惶恐地看著秦雲川。
若是手,他肯定打不過燕王啊!
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燕王進去,打斷二叔的醫治呀!
“燕、燕王殿下,您、您冷靜!仙姑,肯定有分寸……”
曹爽還沒說完,就被秦雲川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頓時覺得,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元化元亨兩兄弟,其實也在防備。
因為王妃進去之前,特地代他們兄弟兩個。
“手時間可能有點長,王爺肯定會擔心我,但我有分寸。”
“手不能被打斷,王爺若是衝,你們一定要攔住王爺!”
阮寧那信任,且寄予重托的目,讓兄弟倆無法拒絕。
越到後頭,倆人越是盯著燕王。
他們甚至都顧不上看裏頭的手,進行到哪兒了。
唯恐一個不慎,就王爺衝了進去。
“好了!”
阮寧放下合針,了個懶腰。
“後麵的事宜就給你了,都記住了嗎?”
裴郎中連忙點頭,“都記住了,師父放心吧!”
阮寧起時,子竟晃了晃。
裴郎中一手端著手用的,另一隻手連忙扶住。
“師父?你怎麽樣?”
“沒事,一個作保持太久了,循環不暢。”
阮寧在麵巾外的臉,顯得格外的蒼白。
眼睛依舊有,但也遮掩不住疲態。
拉開門出來,看了秦雲川一眼。
“多謝王爺……”
話沒說完,竟一頭栽進秦雲川懷裏。
秦雲川張想喊名字,卻是生生忍住了。
他彎腰打橫抱起,闊步朝外走去。
“元化元亨,鎮守好這裏,”秦雲川臨走時,吩咐道,“這裏傾注的是仙姑的全部心!不準有任何意外!”
“是!”兩人連忙抱拳。
青果兒,玉鍾趕跟著秦雲川,護送著阮寧離去。
曹爽有些拘謹,也有些無措地站在那兒。
“……為什麽謝謝王爺?”曹爽像是沒話找話般問道。
元亨瞪了他一眼,“是謝謝王爺,沒有衝進去,把扛走!”
“啊?”曹爽一愣。
元亨翻了個白眼道,“你知道心疼你二叔,王爺自然也心疼……”
元化踩了他弟弟一腳。
元亨立刻閉,又賞了曹爽一個白眼。
……
轟隆隆……
一道驚雷,從天空滾過。
曹行簡猛地從昏睡中驚醒,“爽兒!”
“二叔,侄兒在呢!在呢!”曹爽連忙握住二叔的手,並順手端了一杯溫涼的泉水給他。
曹行簡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誒?奇怪!”
曹行簡了胳膊。
“小心二叔!別,別把傷口崩裂了!”曹爽連忙摁住他。
曹行簡卻忍不住狂喜,狂喜中還夾雜著疑。
“快,快把燈都點亮,拿近點,我看看!”
“奇怪?外頭是不是快下雨了,這空氣裏都是水汽!”
“這天,骨頭該疼得厲害才是!可我怎麽覺得……半邊子疼?半邊子不疼?”
“也不是不疼!就是一半子骨頭疼,一半子疼?”
這會兒已是三更天了,天黑沉沉的。
曹爽把屋裏的燈燭都點亮,又把一隻了五隻蠟燭的燈架拿近些。
他邊走邊說,“是不是右邊的子疼?左邊的子骨頭疼?”
曹行簡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曹爽咧一笑,“因為右邊的子已經做了手了,毒瘡已經被除淨。而左邊的子,還沒做手!”
曹行簡愣了愣。
曹爽歎了口氣,“小仙姑為了給二叔做手,竟把自己累暈過去了!”
“裴郎中說,的力不能支撐著,把全部的毒瘡都清理幹淨,隻能分兩次做!”
曹行簡聞言,暗暗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