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心慌極了。
他本來想一那子的底,嚇唬一下。
看起來,年紀沒多大,隻要自己兇神惡煞一點,一定能詐出來些東西。
誰想到!
那小子四平八穩,他倒是驚慌失措了!
薛濤心神不寧地回到客房院落……難道是他私通外人的事兒,已經暴了?
就因為上次聽?
薛濤看著客房院中曹家軍對他的態度,亦如往昔,就連他進曹大將軍屋裏,也沒人阻攔,甚至沒人多看他一眼。
薛濤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有暴。
同時,他也愈發忐忑,那子究竟知道什麽?
說“腳踩兩隻船”時,那眼神,可篤定得很!
薛濤決定,等過兩日,他要換種策略,再去試探那子。
次日一早。
薛濤剛守完夜,準備回去睡一覺。
忽然聽到曹爽的屋裏傳來大呼小之聲。
“神了!神了!仙姑真是神了!太神了啊!我滴親娘哎!”
薛濤眉頭一跳,他快步來到曹爽門前。
仙姑神了?怎麽就神了?
薛濤側耳靠近門,正細聽。
冷不丁的,裏頭的人飛跑出來,咣當一聲推開門!
扇門正好撞在他鼻子上!
鼻子一酸,薛濤鼻嘩嘩往外流。
“薛校尉,你站我門口幹什麽?”曹爽瞪他一眼。
薛濤正開口。
曹爽卻神,“我先不跟你說,我去找二叔!”
“二叔!二叔!你快看!”
曹爽丟下他,直奔上房。
薛濤住自己的鼻子,皺眉思索……什麽東西,就仙姑神了?曹爽這麽激幹什麽?
他目一掃,看見自己滴在門口地上的幾滴跡。
“之災”幾個大字,忽然閃現在腦海!
薛濤猛然一驚!
他脊背發寒!
不……不會吧?這麽準?
還真有點兒本事啊?
“不不不,一定是巧合!又不是算卦的!就看一眼,能看出來這麽多東西?”
薛濤一邊搖頭,一邊安自己,不要多想……
“二叔你看!你看!你就說,神不神?”
薛濤路過上房臥房窗口時,聽見曹爽激地在屋裏喊。
不怪他激。
此時,就連曹行簡如此老的人,都在激。
“真的沒了!真的沒了啊!”
曹行簡著侄兒的袖子,看他潔的胳膊,“不是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嗎?怎麽的藥如此奇效?好得如此快?”
昨日還看起來,有幾分駭人的胳膊,今日已經好了。
還有些小疙瘩,也都褪了。若不仔細,隻覺得曹爽的胳膊與常人無異。
曹行簡坐在床榻上,整個人呆愣住,“我昨日親眼所見,那大片的紅疹……”
“我說有仙吧!哦,對了!”曹爽一拍腦門兒,“我記得,裴郎中喚‘師父’來著!”
曹行簡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愕然看著侄兒。
“你說啥?誰喊誰師父?”
“裴郎中喊那子師父啊!我當時納悶兒呢,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是他們喊錯了!”
曹爽沒說完,就挨了他二叔一掌。
“這能喊錯嗎?啊?你能喊我侄兒,我喊你二叔?”
“哎!”曹爽腦,竟然答應了一聲。
曹行簡一愣,當即就要刀,“我刀呢!看我不削你!”
“二叔,二叔!二叔息怒!”曹爽立刻閃遠。
“我現在就去求仙姑!我給磕頭認錯!請來給二叔看病!”
“這還像話!”曹行簡擺擺手,讓他快去。
曹爽前腳去找裴郎中。
薛濤後腳就跟出了院子。
曹爽來到裴郎中的院兒裏,直奔西廂。
他站在門廊外,“仙姑,仙姑你在嗎?”
“仙姑,您的醫太靈了!您的藥太好了!您瞧,我的病好啦!”
阮寧掀開簾子,從屋裏出來。
抬眸盯著院牆某……的目仿佛已經悉了院牆。
漂亮的眸底,有一淺笑,“效果確實不錯,還有一劑藥吧?”
“這是鞏固的藥,一共三副,一日一副,早晚各煎一劑。”
曹爽一邊道謝,一邊手接,“其實今日來,除了來謝仙姑,也是為了向仙姑賠不是的!”
阮寧的手,猛地一抬。
曹爽接藥的手,拿了個空。
“賠什麽不是?你不是已經賠禮道歉,磕頭認錯過了?”
“不是為我的事兒,是為我二叔!我二叔昨日言辭不敬,得罪了仙姑!他越想越後悔!”曹爽陪著笑臉道,“他這不是腳不便,特地讓我來,替他向仙姑認錯!”
院牆外。
貓著腰蹲在草叢後的薛濤,倒吸了一口氣。
“曹大將軍那麽冷傲,那麽要麵子的一個人,他會跟一個小子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