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簡心裏有些張。

但他仔細琢磨自己這大半輩子見識過的大夫，再次確信……薑是老的辣！大夫是老的好！

這的子，雖為人機警，但醫未必厲害！

否則，杏林圈子裏怎麽從來沒聽過的名頭？

神醫啊！若是真有本事，那名氣傳播的比男大夫更快吧！

人家裴郎中，那是鼎鼎有名的神醫！

他在鎮西，都久聞裴郎中大名！

曹行簡如此確信之後，心神才安穩下來。

他細聽裴郎中和那子商討。

“我有兩套方案。”子說，“第一，我來刀，親自給他手……”

阮寧還沒說完。

曹行簡就大搖其頭，“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拉過薄被，一直蓋到口。像是生怕阮寧“輕薄”他似的。

“你是子！男授不親！”

曹行簡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裴郎中道，“唉，這話不對！大夫眼裏，沒有男！隻有病患和病灶！不能諱疾忌醫呀！”

曹行簡期期艾艾地看著裴郎中。

阮寧倒是毫沒有勉強，“還有第二套方案，就是我把毒瘡的位置，標注出來，裴郎中來刀。”

裴郎中還沒點頭。

曹行簡就已經忙不迭地點了頭，“行！這個可以！”

裴郎中捋著胡子道，“微創的話，我看不見裏頭的況，如何知道骨上毒瘡，刮幹淨了沒有？”

“就算你標出了位置，若刮不幹淨，豈不既罪，又留有病兒？”

阮寧也皺起眉頭，“唔，你說的是……”

曹行簡瞪大了眼睛，頗有些不可思議，“裴郎中都看不到，刀的話？如何能看到？”

曹爽一直著急，卻一直不進話。

聽聞二叔如此問。

曹爽急忙道，“我都跟二叔說了！是仙姑！會仙！肯定能知道呀！”

曹行簡：“……你閉吧！”

阮寧點點頭，“我自有把握。但若是裴郎中刀……那就大創口，正好我們的新型麻醉藥已經配好了。手完全沒問題。”

裴郎中點點頭，“那我也沒問題。”

“誒？”曹行簡愕然看著這倆人，咋就沒問題了？咋就決定了？

“剛剛不是說，大創口，容易染嗎？別的我不懂，但這個我懂！”

“一場仗下來，好多將士傷，當時並未殞命，但拖不過幾日，就會高熱，傷口潰爛……然後人就不行了。”

阮寧點點頭，“對，沒有抗生素，多半是染造的。”

“那我……”曹行簡瞪大了眼睛。

他雖然自詡英雄，不怕死……

但誰也不想枉死啊！

為大將！他寧可死在叱吒風雲的戰場之上，也不想死在病死榻上啊！

阮寧道，“曹將軍別擔心，咱們雖然沒有十的把握，但凡事都有賭一把的質。”

“治病這事兒，咱們也得賭一把。外傷染致死，很正常。裴郎中肯定會盡力。”

裴郎中連忙起拱手，“您放心，裴某人定當竭盡全力！”

然後，裴郎中就跟阮寧商量起來。

“十幾呢，你說分兩次還是分三次？一次下來的話，我怕他不了，我也不了啊！”

阮寧點點頭，“分三次或者四次都可以，創口太大了，得做好各種應急預案……”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

但曹行簡卻越聽越慌，“誒？不是……你們讓我再考慮考慮！”

裴郎中嘿嘿一笑，拱手道，“曹大將軍，您不用考慮了。裴某人很想試試！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手！”

曹行簡：“……”你這麽說，我更慌了啊！

裴郎中那種拳掌，躍躍試的樣子……讓他看起來，還沒有那個年輕子沉穩呢！

曹行簡有點兒懵了！

曹爽唉了一聲，提步去送兩位大夫。

等他把人送出了院子，連忙上前一步，噗通又跪在了阮寧麵前。

“仙姑！仙姑千萬別跟爽一般見識！昨日得罪之，實屬爽有眼無珠！”

曹爽陪著笑臉，說話無比客氣，態度謙恭之際。

“求仙姑繼續給賜藥治療吧！那藥效實在是好！仙姑沒有騙爽！”

“哦！對了對了！”

曹爽連忙拿出自己準備的賠禮，以及診金。

“爽沒什麽好東西，唯有邊關打仗得來的些西朝沒有的稀罕件兒，還能給仙姑取個樂。”

“此乃爽準備的診金，若是不夠，仙姑您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