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玄乎?衝喜,真的能把要命的病衝好?
那要不,二叔再娶個平妻?
唔……估計二嬸能打死他!
曹爽覺得,這人是胡說八道。
他又換了幾個地方打聽,但打聽來的消息,卻是差不離兒!都說燕王能徹底康複,是燕王妃衝喜的功勞!
“這跟我們在外地打聽的,說法兒不一樣啊?”
“這裴郎中……到底行不行?”
不止曹爽擔心裴郎中行不行。
宮裏的小皇帝也在擔心。
“裴郎中醫高明,不會真的把曹行簡治好吧?”
梁國丈大手一揮,“皇上放心!臣已經安排了多位名醫,沿途給曹將軍看過,他的病兒在骨頭上!治不好!”
“若要治,須得剔刮骨……”
梁國丈還沒說完,小皇帝就吸了口冷氣,被這“剔刮骨”嚇了一跳。
梁國丈著胡子,哈哈一笑,“而且這曹將軍,不是一疼痛,他是渾疼!各位名醫都看了,無法確定病灶!總不能把他全的,全都剔了吧?”
小皇帝雖驚恐,卻也對此十分滿意。
但小孩子的心,轉得快。
他很快又皺起眉頭,“但燕王當初,太醫們也都說,沒治了、要死了……在看他現在?朕隻覺得,他可能比朕還要活得久!”
“皇上千萬別這麽說……”梁國丈連忙躬,“您放心,就算裴郎中的醫,真能出神化,是那些名醫都料不到的……”
“也無妨!曹行簡隻要進了燕王府,他就別想活著離開燕王府!”
小皇帝瞪大眼睛看著梁國丈,“當真萬無一失?”
梁國丈拱手,微微一笑,“他邊已經安排好了人手!”
小皇帝這才安心,滿意地點點頭。
……
曹爽來到燕王府,亮明份,被家丁引去客房。
他一路上,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二叔說……之前那麽莽撞的話,不能再提了!
裴郎中眼下,就是二叔的全部希了!
“如何?”曹行簡見侄子回來,立刻從床上坐起。
京都沉沉的,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曹行簡的煉獄。
但燕王府給他安排的這間客房,竟燒了地籠,屋裏還擺了炭盆。
雖然熱,但至,他不疼,不罪啊!
“這都五月天了!二叔你不熱嗎?”曹爽一手抹汗,一手扇著風。
曹行簡瞇了瞇眼,“燕王府的人,心思真細膩呀!我親侄兒想不到的,他們都想到了!”
曹爽微微一愣,二叔這是又點他呢!
“呃……京都打聽來的消息都說,裴郎中醫是這個!”
曹爽豎起大拇指,“他不但救了燕王,還救過梁王世子的命呢!”
“裴郎中絕對是京都傳奇人之一,論醫,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曹爽隻撿二叔能聽的說……至於衝喜這種事,還是不提吧!
曹爽也沒說,其實燕王妃,也是京都傳奇人之一。
正是這兩個傳奇人,同時存在,才有了“將死燕王,奇跡病愈”的傳奇。
“二叔你歇著,侄兒先去見見那位裴郎中,也好探探他的底!”
曹爽腳底抹油跑了。
主要是,二叔那屋裏也太熱了!
這都五月了呀!人家屋裏擺冰盆,他屋裏擺炭盆!
曹爽覺得,他再多呆一刻,都得中暑暈過去。
他出了客房院子,一路打聽著。
“我是曹將軍的侄兒,為我二叔的病,特地來拜見裴郎中。”曹爽跟燕王府的下人說。
下人便給他指了裴郎中的院子。
裴郎中的院子不小,花壇池子裏全種了草藥。
廊下擺著好多架子,架子上也是各種切片炮製的藥材。
一進院子,撲麵而來一濃濃的藥香。
“嘖,大夫就是大夫,住得都跟別人不一樣!”曹爽背著手,院子裏沒見著人,他正招呼一聲。
卻聽見西廂裏傳來靜。
靜不大,但曹爽聽覺敏銳。
他立刻朝西廂房走去。
他正拱手,“晚輩曹……”
唰拉,西廂房的竹簾從裏頭打開。
阮寧手裏拿著稱藥的小秤,從屋裏出來。
阮寧臉上帶著厚厚的麵巾,手上還帶著羊腸手套。
原本抓藥,本用不著秤,的眼睛就是尺,的手就是秤,抓藥估重從來沒錯過。最大的誤差不超過零點五克。
但帶了羊腸手套,多影響了手,慎重起見,也用起了秤。
許是這幅打扮,厚厚的麵巾、羊腸的手套、厚厚的圍……讓看起來有點兒奇怪?
曹爽上上下打量,皺眉斥道,“你是什麽人?子也能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