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饒命啊!求求王妃,念在老奴是初犯!給老奴一個改過的機會吧!老奴再也、再也不敢了!”
“老奴底下還有個六歲的孫兒!老奴還得照顧孫兒啊!求王妃看在我祖孫兩個,相依為命,孤苦可憐的份兒上,饒老奴一命吧!嗚嗚嗚……”
婆子被人帶上來,就開始哭訴。
真意切,哭聲淒楚可憐。
院子裏的子,有好些都流出同之。
眾人竊竊私語,暗自揣測,這麽可憐,王妃會不會惻之心?
阮寧聽哭了一陣子,麵沉沉,喜怒難辨。
“誰是那角門的管事?誰是附近院子的管事?誰負責那角門的開鎖和安全?誰跟是同屋?誰跟搭班兒?誰跟有職務上的接?”阮寧一連串問下來。
總管事立刻讓被點到的人出來。
阮寧一眼掃過去,“你們知道今日出了什麽事嗎?”
眾人垂著頭。
阮寧冷聲道,“居心叵測的人,從燕王府角門混進來,且對王爺投毒功!若非王爺質非凡,如今恐怕已……”
阮寧猛地頓住話音,深吸一口氣。
眾人麵微變,皆被嚇了一跳……這麽嚴重的嗎?
“你可憐?燕王府花錢養著你們,好吃好喝待你們!你們卻放了要害死本妃和王爺的人進來!”
“你們這是勾結外人,謀害主子!”
“婆子無知愚鈍,險些害死王爺,其餘人監管不力!使得王爺被謀害中毒——你們全都有連帶責任!”
“來人呀!把這些人全都押送府!告他們謀害王爺!”
院子裏霎時一靜。
所有人都嚇傻了。
原以為,隻是那婆子要罰,其他人,都是來看“殺儆猴”的。
沒想到!這麽多人都要罰?
而且,要把他們押送府?!
大西朝律例,對下人、奴才的罰非常重!主人銀錢,都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更何況是“謀害主子”這樣的重罪?!
“王妃饒命!王妃開恩!”
“這要是押送府,奴才們必死無疑啊!”
“王妃開恩啊!求求王妃,奴才們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院子裏頓時充滿了哭嚎之聲。
很多人是燕王府的家生子,拖家帶口,都在王府效力。
他們的親眷自然也在人群之中,人群裏也有一片人都跪了下來,懇切求。
張婆子一看這陣勢……完了!
因為,還要連累大家了!若是連累了旁人,哪還有人願意幫照顧小孫兒?
大家還不得把怨氣都撒在小孫兒上?
“求求王妃……殺了婆子一個吧!但求一人罰!都是老奴自己的錯,與旁人無關!”
“求王妃賜老奴一死吧!求求王妃了!”
剛才還在求阮寧饒命的張婆子,這會兒邦邦地磕頭,隻求一死。
磕得相當用力,腦袋下頭的青磚上,都一片磕出的殷紅跡。
“怎是你一個人的錯呢?這監管不力之責,說到哪兒都是這理。”阮寧沉聲道。
張婆子嚎啕大哭,幾乎要磕暈過去。
其他人也跟著砰砰磕頭。
滿院子準備看熱鬧的下人……這會兒都害怕起來。
這小王妃,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是個糯好欺負的善茬啊?!
“唉……”阮寧長歎一聲,了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懷著子呢,見不得這淒楚的形。”
院子裏霎時安靜,落針可聞。
眾人屏住呼吸,等的下一句。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阮寧道,“每人重打十大板子,家奴發賣,長工辭退,永不再用。”
這罰得可不輕了!
燕王府的活兒,多麵啊!
吃得好,住得好,穿的好,出門也有麵子!
從燕王府發賣,日後上哪兒找這麽麵的活兒?
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爬得更高了!
但跟自己的命相比……眾人還是恩戴德!
“謝王妃!謝王妃大恩!”
“謝王妃寬仁!謝王妃不殺之恩!”
眾人暗暗鬆了口氣,能保住命,也不用牢獄之苦,就不錯啦!
“從今以後,王府院實行十戶製。十戶有相互監督之責,若監督不力,一人犯錯,十戶罰,其上監管者,負連帶責任,一並罰!”阮寧擲地有聲地說道。
眾人心裏咯噔一下,既有震驚,亦有佩服,眾人連忙跪地領命。
自此,燕王妃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再不是那個鄉下來,弱好的小包子了!
阮寧對此事的理,就連秦雲川都大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