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川盯著神婆，他眼中已有懷疑。

阮寧甚至不用“看見”他此時的表，就能猜出他的臉來。

“加持？”秦雲川沉聲道，“這麽說來，你倒覺得，那東西是好的了？”

神婆怔了怔。

阮寧手心裏冒汗……

想提示神婆，可又怕自己多說多錯……反倒讓秦雲川懷疑到上。

眼前一片漆黑，本無法“眉弄眼”給神婆暗示。

救命啊！鬼娘娘小林氏！你要害死我啊！

“是好的？”神婆吸了口氣，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也可以這麽說……”

“放肆！”秦雲川然大怒，“這神婆果然是個神！來人，把神婆拉下去，打死！”

神婆大驚失，“王妃！王妃救救老奴！”

屋裏眾人，也都被神婆的話嚇了一跳。

王妃都被“詛咒”的失明了！竟然還說那“紮小人”是好的？

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裴郎中和玉鍾，兩個府上最憨厚的人都不敢勸王爺。

“王爺！”阮寧還是得親自出馬，手反抓秦雲川的手。

可惜看不見，隨便一抓。

“嗯……”秦雲川悶哼一聲。

他趕把大手覆蓋在的小手上，把的小手拿開。

阮寧怔了怔……唔，剛剛抓到了什麽？

雖然看不見，但怎麽覺得，這屋裏的氣氛，怪怪的？

秦雲川還悶哼一聲……把他抓傷了嗎？

阮寧顧不得回憶，那東西的手……先保下神婆的命，比較重要。

“不如帶神婆去燒毀那東西的地方，讓看看！這等通靈之人，要到那地方，能直接到，才能說得準。”阮寧滿腦子搜羅合適的詞匯胡謅。

掩飾不住張的表……其實，也不用掩飾。

一個眼睛好好的人，忽然看不見了，不張才奇怪。

秦雲川看著。

阮寧卻一無所知，眼神空，小臉兒憔悴。

“好……聽王妃的。”秦雲川聲音酸。

他正要抱起阮寧，卻聽阮寧道，“神婆，過來扶著我。”

秦雲川目一凝，他狐疑且審視地看著神婆，又看了看阮寧。

阮寧一雙眼睛，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小臉兒，也木木呆呆。

果然，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眼睛這扇窗戶一關，漂亮的小臉兒立刻暗淡了許多。

秦雲川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好吧，玉鍾也來扶著，謹慎些。”

秦雲川跟在後頭。

阮寧能聽見他穩健的腳步聲。

了神婆的手。

神婆立刻湊過來，小聲問，“王妃想跟老奴說什麽？”

阮寧卻什麽都沒說。

知道，像秦雲川那樣的習武之人，六覺敏銳。他功卓著，聽力異於常人。

如果這會兒，跟神婆說什麽“悄悄話”，絕對逃不過秦雲川的耳朵。

“王妃別張，老奴雖然老了，但本事還靈著呢！甚至越老越靈，一定能為王妃效力，治好眼睛！”

神婆倒也上道兒，立馬表忠心道。

阮寧暗暗鬆了口氣，知道，秦雲川應該聽見了，他的疑慮，應該也打消些許了。

因為阮寧看不見，所以他們走得特別慢。

終於來到那條巷子裏。

巷子裏還有一東西燒焦的糊味兒。

“啊！這！”神婆咋咋呼呼，又了一聲。

秦雲川不悅上前，他一隻手攬著阮寧的後腰，一隻手握著的手，讓靠進自己懷裏。

“別怕……”他冷眼看著神婆，“你到底行不行？”

“這堆灰燼，是巫咒娃娃！用巫咒娃娃的詛咒之法……這詛咒的是？”

神婆怔了怔……話音頓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原來詛咒的是王妃呀！”

“不是老奴道行淺！是因為這東西被燒了呀！這上麵的詛咒還沒破！不能燒！要先破了詛咒才能燒！”

青果兒也在這兒。

一聽這話，就哭了起來，“那怎麽辦？都已經燒了呀？嗚嗚……奴婢錯了！都怪奴婢太蠢笨、太冒失了！”

青果兒這麽一哭，所有人的臉，都沉下來。

秦雲川的呼吸也跟著一，他擰眉看著阮寧的眼睛。

難道，的眼睛，再也不能……

神婆卻清了清嗓子道，“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