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自打秦昊知道了——連阮寧自己,都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他就心神不寧的,一時間冒出許多想法。
有時候,他琢磨著,或許可以勸把孩子生下來?
燕王不是戰功卓著,名聲顯赫嗎?
可他卻“喜當爹”,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汙點了吧?
若是等他死了以後,出這消息來,他的一世英名,也將變一個笑話了吧?
秦昊隻是想想這些,便覺得暗爽。
他無心籌備自己的婚事,反正一切事宜,都有管事和長輩們持。
他這段日子不是廝混畫舫酒肆,就是窩在玉帶橋。
宮裏的傷藥不錯,錦瑟臉上的傷,敷了薄就看不出疤痕。
他喝點兒酒之後,總是盯著錦瑟微微出神。
這天晚上,他又盯著錦瑟出神。
錦瑟卻心神不寧,小臉兒紅得厲害。
“對,就是這樣,臉紅紅的,眼神怯不安……”秦昊立刻將摟進懷裏。
錦瑟竟然不像平時那麽溫順從。
反而用力的推他,好似真心實意抗拒他。
秦昊從來沒在錦瑟上,遭遇過這種力道的抗拒。
他反而對此有點兒上頭,“寧寧,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寧寧……”
錦瑟作一僵,臉煞白。
“世子,奴家有孕了。”錦瑟忽然說道。
秦昊忽然一個激靈,愣在那裏。
“你說什麽?”
“奴家有孕了。”
錦瑟輕著自己的小腹,原本膽小怯懦的,此時臉上卻有著一得意。
秦昊微微皺起眉頭,“不是一直喝著避子湯嗎?”
錦瑟臉又白了幾分,“郎中說,避子湯也並非是萬全的,還是有一定幾率……”
“墮了吧。”
沒等把話說完,秦昊就果斷道。
錦瑟僵住,愕然看他。
“我馬上要大婚了,大婚之前,怎麽能讓外頭的人生下孩子?
“就是庶子庶都不行。”秦昊聲音有些煩躁。
錦瑟張著,發不出聲音。
沒想到,秦昊會如此果決、無。
他毫沒有對這個孩子的欣喜、留,他臉上、語氣裏,都隻有不耐煩。
“世……”
“郎中來,另外,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秦昊吩咐隨從。
錦瑟子冷得發。
一切都跟想的不一樣。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以為,他會高興的。
以為,借著這個孩子,可以登堂室……不必躲在玉帶橋別苑。
沒想到,他平日的意全都是裝的!
“對了……”秦昊忽然認真的看著,“你們人家,有了孕,是不是都會對這個孩子有?會想要生下他?”
他如此認真,懇切的表,讓錦瑟的心,不由回暖……原來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他在乎自己的,在乎自己會不會想要生下來……
錦瑟忍不住潸然淚下,“是啊,世子……這是奴家上的一塊,更是世子的骨,奴家當然想……”
“如果……”秦昊繼續問道,“如果你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爹是誰,還會想要生下他嗎?”
錦瑟微微一怔。
繼而臉大變,噗通跪下,“世子,奴家對您絕對忠誠!奴家隻有您一個男人啊!奴家自打伺候了您之後,再沒見過任何男人……”
秦昊不耐煩地擺擺手,“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如果!假如,就是假設的意思!你明白嗎?”
錦瑟茫然地看著他……假設?為什麽要假設啊?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呀!
怎麽可能有人,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的呢?
哦……隻有樓裏、畫舫上接客多的姐姐,才會出現這種況吧?
難道世子最近,又看上別的風塵子了?還是個“曆經千帆”的?
“說呀!”秦昊催促道。
錦瑟深吸了一口氣,“不一定吧……如果有能力養,或許想要生下來。
“但不可能的,管事媽媽不會同意的。一定會打掉的。”
秦昊恍然大悟,微微一笑,“我說,怎麽那麽生氣……原來想生下來啊。”
秦昊了自己被扇了耳那張臉。
錦瑟狐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