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繡的事跡在京城裏不是什麽,葉氏早有耳聞。
要是早知道從盧家出來,回來鄭家生活,說什麽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可惜得知方錦繡回來鄭家,並且不會再回盧家時,六禮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差進門拜堂了,要悔婚都來不及。
葉氏沒搭理,轉而問鄭宏琦,“怎麽沒見爹?”
得給公婆敬茶嘛,公公活得好好的,而且就在隔壁,沒道理隻敬婆婆茶,不敬公公吧?
鄭夫人聽著這話黑了臉,冷聲道:“他不過來了,你要想給他敬茶就去隔壁。”
“這……”葉氏一臉為難的看向鄭宏琦。
鄭宏琦心很是崩潰,試問誰家像他們家這樣?
這弄得被人笑話。
旁邊鄭宏旭說:“二哥二嫂,先給娘敬了茶,再去隔壁向爹敬茶吧。”
別人的高堂都是坐在一起,全家有說有笑,到了他們家就這樣?
二人臉難看不已。
這時鄭宏行進來了,對鄭宏琦夫妻說:“二哥二嫂,爹讓我過來問問你們還有多久?”
呃……
好吧,看來隻能分開敬茶了。
鄭宏琦向葉氏點點頭,葉氏才就著團跪下去。
鄭夫人也不高興,但還是盡力的讓自己出笑臉來,示意丫鬟把茶給到葉氏。
葉氏端起茶盞裏的茶水,恭敬的給鄭夫人敬上。
“娘,請喝茶。”
鄭夫人出笑容,高興的接過,“哎,真乖。”
抿了一口,就算接了媳婦茶。
然後親手把葉氏扶起來,“來,起來吧。娘也沒什麽好東西送你的,這隻鐲子你收著,別嫌棄。”
鄭夫人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從娘家帶來的陪嫁裏隨便拿一樣都有麵子。
葉氏恭敬的接過,向道了謝。
然後鄭夫人拉著的手說道一番,不外乎說這就是你的家了,以後相夫教子,好好生活之類的。
接著恩威並施,婆婆立威,再說了些好聽的話。
聽嘮叨完,鄭宏琦才帶著去隔壁給鄭冀敬茶。
鄭冀早準備好了給兒媳婦的見麵禮,亮晶晶的一盤子。
因著把鄭宏琦和鄭宏旭都分給了崔青青,他對鄭宏琦夫妻是帶著一分愧疚之心。
他給的禮就很實在,是一盤金銀。
“我一個大老,也不知該給你們什麽好。想著你們親後,以後花銀子的地方多,就直接給了你們金銀,別嫌俗氣。”
“謝謝爹。”
“好了,好孩子,過去吧。要是了委屈你娘不給你們做主,就來隔壁找我。我現在辭在家,反正也沒什麽事,能幫的我肯定幫。”
“是。”
流程走完了,二人才一起回了隔壁。
鄭宏琦親,他不能再和鄭宏旭住在一起了。
鄭宏旭從他住了二十年的院子裏搬出來,很是不習慣。
總會下意識的就往那院子走去,可走到門口又突然想起來,這裏現在是二哥的二嫂住的地方,他被迫搬去了別。
他歎了口氣,正往回走,到了方錦繡。
“三哥。”
鄭宏旭站定,抬頭看向方錦繡。
方錦繡提起擺繞過花圃過來。
“三哥,二哥突然親了,我不習慣的,總想起以前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鄭宏旭微微皺眉,又聽方錦繡說:“那時候我們三人關係多好呀,我以為我們永遠都會是最親的兄妹,直到收到那封信……”
故意頓了下,苦笑道:“真是命運弄人,三哥,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不是爹娘親生的,你呢?”
鄭宏旭:“……”
“在咱們家收到那封匿名信之前,你有想過我不是你們的親妹妹嗎?”
鄭宏旭輕輕搖頭,歎道:“錦繡,再說這些沒有意義,咱們得往前看,往前走。”
“道理我都懂,可是提以前的事,怎麽沒有意義呢?三哥,緣真的那麽重要嗎?爹是這樣,二哥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就連小五也不同我親近。”
鄭宏旭道:“錦繡,緣重要,但我們真的沒有把緣看得那麽重要。你可記得瑾瑜剛回來的時候的事?那時即便我們知道你不是我們親妹妹,瑾瑜才是,可我們都沒有對多好,而是一直偏心著你,對你好,對你比以前更好。”
鄭宏旭說著這些事,有些激,語速很快,聲音也不小。
說得方錦繡哭了。
“是啊,那時你們還對我那麽好,可是……可是為什麽後來變了呢?這難道不是青梅竹馬的親,終究抵不過脈相連嗎?”
“你……”鄭宏旭真不知說什麽好,說的話本不負責,由著的子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哪裏有對比你好?平心而論,即便是到了現在我們都沒有對比對你好。”
“那是因為不給你們機會。”
鄭宏旭也怒了,大聲道:“是啊,你很清楚嘛,人家本不給我們機會。那你說說為什麽?我們和瑾瑜本來才是親兄妹,為什麽瑾瑜無法與我們親近?那不都是因為你嗎!”
“我……”
“錦繡,我自認為從未對不住你過,你敏,你在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後惶恐不安,我們都清楚,所以我們更在乎你的,對你比對瑾瑜好百倍千倍,為了你當著瑾瑜的麵說我們隻有一個妹妹,並且永遠不會認。
吃了那麽多苦,那麽艱難的才能回家,我們不但沒有好好補償,反而還在麵前那樣說,該有多傷心?即便我們為了你做到了這種程度,你還不滿足?”
“三哥,我……”
“行了,別說了,我不想再聽你的狡辯。說句難聽的話,若不是看在兒時的份上,我早就將你丟出去了。”
被兇了一通,方錦繡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鄭宏旭繼續道:“鄭家不缺你這一口飯吃,但你記住了,安分守己,有我們一口吃的,就不會著你。可若是你不知足,非得惹事,就別怪我們不顧昔日兄妹分。”
說完,憤而離去。
方錦繡默默的了拳頭。
想和鄭宏旭共後再和好的計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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