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堅這邊煽風。

那邊，韓默在點火。

他眼見著一眾翰林學院的學子對符羽怒目，不得符羽再說幾句得罪人的話，多樹幾個敵才好，他沖著適才那名翰林學院的學子使了眼，那學子本就憤懣，如今得了令，大聲打斷了符羽的說話，不客氣地喊了一聲：“慢著！”

符羽說了一半停下來，看著他：“同儕，你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

“適才你說強軍靠的不單單是練兵？不靠練兵那靠什麼？難道靠吃飯睡覺靠養一的來嚇退敵軍嗎？”

“哈哈哈。”不知是誰大笑了兩聲，笑著笑著，忽然發現周圍除了自己別人都沒發笑，頓時收住了笑聲，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子一矮，藏進了人群里。

“一嚇退敵軍？虧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邊疆士兵保家衛國，功不可沒，不容！”符羽聲俱厲地說完這番話，轉過頭，呵呵一笑，大聲道，“我是說了，強軍不單單靠練兵，可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強軍不單單靠練兵，還靠的是裝備良，兵比他國更強，更好，更利于殺敵。”

他這句話說完，又胡長堅給抓住了，忙不迭地挑唆：“大哥！你聽聽，他說的這什麼話？”

見程南君原本繃著的面竟然漸漸放松了下來，胡長堅更是著急了，拖長了聲音說道，“大哥……你真就一句話不說話嗎？在尚方書院，還有誰比大哥更有資格提鐵甲軍的人嗎？他本都不了解鐵甲軍，大哥就任憑他這麼詆毀鐵甲軍嗎？”

“你先閉，我再聽聽。”程南君的臉出了猶豫之。

“他說的那些都是歪理，如同放屁，”胡長堅的語氣更急了，“只有大哥在鐵甲軍中待過，十殿閻羅苦苦練兵，到他里竟不如兵重要。”

符羽：“俗話說得好，工善其事，必先利其……”

又胡長堅抓到了：“大哥你聽聽，他說的這句話乃是出自《論語》，是孔子說的話，意思是工匠想要完好一件事，就必須先要準備好工。這明明說的在他們科英學院，說的工匠，跟強軍打仗沒有半點關系。”

符羽：“這句話，說的是想要做好一件事，就要要先準備好所需的工。也可以引申為，想要在戰爭中取得勝利，就要有好的兵，在戰場上，士兵手中有了好的武和裝備，才能更好地作戰。秦王一統天下靠的是什麼？兵強馬壯，更靠的是強弓弩。”

“你聽聽，他這里說的頗是有些道理的。”程南君道。

胡長堅嘀咕了半晌，竟他一句話給打發了，面一苦，頗有賭氣之嫌：“大哥是嫌兄弟煩了？兄弟不說就是了。”

韓默一看趕打圓場：“胡兄，自家兄弟別說賭氣的話。”

程南君本沒聽到自己兩個兄弟在說什麼，自顧笑呵呵地道：“他這幾句話，跟我爹說到一去了，我爹跟我幾個師父們喝酒的時候說過，說造的兵雖多，但是咱們有的，他國也都有，要是咱們造，造出比弓弩程更遠，有比滾木雷石殺傷力更大的兵來，鐵甲軍便能不費吹灰之力一掃天下。”

“程大將軍真是這麼說的？我等以為單憑目前的兵，鐵甲軍就能一掃天下。”

“不對不對！其他各國，也都不弱，使用同等兵，往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士兵的命也是命，我爹和我師父們說了，士兵是兄弟手足。”程南君怕人誤解父親和十殿閻羅，解釋道，“但是軍令一下，拋頭顱灑熱，沖鋒陷陣，鐵甲軍沒一個是怕死的。”

他這邊說的話，符羽那邊聽得真切，接著程南君的話說道：“對不住，雖然我沒在鐵甲軍中呆過，但程大將軍和十殿閻羅肯定都是兵之人，所謂善兵者，兵。

程南君雖然不喜歡符羽，但是聽他恭維自家父親和幾位師父，心里還是用的。

事實上，圣上召見程瑤，幾次符羽都趴在窗外聽，程瑤找老頭要兵之事，可不止一回兩回，幾乎次次見面就找老頭要兵，還幾番請求父親，把造給丁墨山管理，說唯有他能造出自己想要的兵。

也不知程瑤在哪弄到的幾張圖紙，呈到老頭面前，說圖上那些是丁墨山畫的，可謂是大殺。

符羽后來還翻過老頭的書房，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才把那幾張圖紙給找到，可惜，只翻開了一張，老頭就來了，自己躲閃不及被老頭抓了個正著，老頭盛怒之下，命人將自己打了一頓。

他現在都記得，圖上畫的是一只巨型的鐵烏，扁扁的上一個凸起的塔狀，前面一個長長的圓筒，里面裝著火藥，人坐在里，控制著火藥的發，鐵烏本事很大，能爬坡，能過河，所向披靡，不如此，刀砍不破，箭不破，斧剁不破，除非火藥用完了，否則拿它本沒辦法，不怪程瑤說它是大殺。別說是程瑤看了心，老頭看了都不釋手。

符羽還記得，每次程瑤說起兵一事，都能把老頭問得眉頭皺，唉聲嘆氣，說自己對不起卿對不起兵將，說自己實在是請不丁墨山，說每回詔書到了涇幫，都被婉拒了回來，不是說丁墨山去了東海看蜃境，就是去了北海追燭龍，孤派人在涇幫等著吧，好不容易把圣手仙人盼回去了，結果他老人家，吃了只，差點頭給噎死了，躺在病床上，人帶話給孤，說什麼墨山老矣，吃飯都不利索了，說什麼辜負了圣上，怕是這年邁的子看不到京城人就嗝屁了……

符羽想著想著有點想笑，覺得丁墨山這老頭，真是有趣，有機會一定要見一見。

想到這里，他低頭看了看眼前的神火飛，心想，若是不想求大殺，自己也不必拿著放大鏡這麼仔仔細細地對著神火飛一頓研究。若是科英學院有造之才，所有煩惱便迎刃而解，皆大歡喜了。

該說的都說完，就看看神火飛是不是真的像盧一尚說的那樣能上陣殺敵了，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遛，所以符羽提議，將神火飛的功能演示給大家看看。

凡是設計火藥，皆由曹曦文負責，曹曦文大家沿著神火飛頭的方向讓開一條道，說點燃的時候，免得傷到人。

火還沒來得及點呢，吳景灝帶著人突然跑了過來，喊了一聲：“等一等，先別點火。”

符羽見他攔著，極為不樂意，便也將吳景灝攔住道：“吳學長來得正好，剛好一起看看這神火飛的威力，來來來，站在這里，別當著神火飛的頭，免得傷到了你。”

“我不來看什麼神火飛威力的。”吳景灝看著曹曦文手里的火還燃著，扯過來扔在地上，皺著眉頭說道，“不是我要找你們，是院長著急要找你們，讓你們暫且不要神火飛，他一會就到。”

“啊？”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盧一尚，你們這神火飛不會也是抄襲丁墨山的圖紙造出來的吧？”

此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魯俊辰。

魯俊辰急得臉都紅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這一著急，說話更結了：“別別……別瞎說，這……這可是我跟，盧兄，曹兄……”

盧一尚嫌他說得慢，皺著眉頭接著他的話說道：“神火飛，是我們三個研究出來的，魯俊辰跟我發誓過，所有他負責的部分都是他自己的想法。魯俊辰，我問你，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魯俊辰結結得道。

人群稍微停頓了一下。

胡長堅幾番挑撥不，正郁悶呢，這會兒，終于是有了底氣，雙手叉腰，哼了一聲：“那為何會驚院長？魯俊辰，你別話說得好聽，事做得難看，大家可都知道，院長乃火眼金睛，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東西是出自誰的腦袋。”

韓默接話：“你們三個可別因為一時的虛榮，跟之前科英學院造飛車的學子一樣，被開除出去，那樣的話，便是一個月科英學院開除四名學子，丟人可就丟到全天下去了。”

魯俊辰笨不懂反駁，盧一尚可不是吃素的：“這你們放心，圣手仙人豈會做飛火神這般簡單的制工，魯俊辰跟我說過，在造這方面，他外公早就退出了，并且后來他外公確實畫了不有關兵的圖紙，可那些兵，都是一些毀天滅地的大殺，連他自己都做不出來，所以就算給我們看了，也只是看個熱鬧，做是做不出來的，不然，造早就做出幾個大殺來震驚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