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弄是非

這麼熱鬧的場合自然不了帝國三。

韓默和程南君、胡長堅并肩站在符羽對面的位置，三人全都是雙手抱肩，一臉不屑的神態。學子們都知道帝國三不好惹，所以，寧可得冒汗，得兩腳離地，也要把足夠的位置空出來給到三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在三人的周圍形了一個隔開的空間。

適才被盧一尚當眾臭罵的翰林學院學子，心底憋著氣，那小子跟韓默關系不錯，他借機鬧事的原因，就是做韓默的馬前卒。

適才當眾丟臉，心里這口氣，咽不下去，終于又他逮著了機會，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韓默，狗仗人勢地道：“吹牛誰不會？可這飛火神，到底是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即可娛樂百姓又可上陣殺敵，那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下聽了半天，擺在眼面前的，還是一個炮仗，同儕們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種挑事的話一出口，必然就會分兩派，兩派人之間必起爭執。所以，他這番一出口，連著符羽，都到頭疼。

正這當口，后傳來了一個脆生生地嚷嚷聲：“讓一讓，讓一讓，哎呀，你們別啦，你們這些大男人，能不能讓一讓我這個小子啦，讓我過去行不行啦……哎呀，我有急事，別人都讓就你不讓，你是王八蛋啊……”

人群被得搖搖晃晃，符羽也被得往前了半步，差點在了平板車上。

他回頭看去，就看到了丁牧云拼盡力氣地往這邊了過來，就像一只的泥鰍，從人群隙中過去，嬉笑怒罵之間，終于到了符羽的跟前。

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扇著風，大口大口地著氣，直到等氣勻了，這才靈活地轉著脖子，朝四周看了一圈，不知在找誰？看完之后，頗是有些失的符羽：“符羽，我問你江川呢？江川去哪啦？”

符羽攤了攤手，心道，我也正找他呢，我還想問你江川去哪了呢？

丁牧云郁悶地一跺腳：“哎呀，我剛剛聽到你在江川，還以為江川跟你在一塊呢，我這才費老鼻子的力氣了過來，我要是知道他不在這里的話，我費這個力氣干什麼？”

說完，回過頭朝過來的路看了一眼，又是一跺腳：“哎呀，怎麼這麼多人啊？我怎麼才能出去啊？”

符羽看一臉的苦悶，問道，“丁姑娘這麼著急找江兄，有事？”

丁牧云臉上的表一僵，矢口否認道，“沒有啊。”說完馬上轉過頭，數落道，“你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平時斯文有禮，見到我時，也是一口一個丁先生丁姑娘的著，可真到了有熱鬧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主給我讓路的，差點把我得暈過去。”

伶牙俐齒一通抱怨，終于將符羽敷衍了過去，眼看了看符羽，見符羽沒說話了，才暗暗松了口氣，手扇風的速度加快了好幾倍。

這麼又潑辣又憨的模樣，惹得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覺得有趣，會心而笑。

那挑事的翰林學院學子，看得心里可郁悶壞了，他鉚足了勁，結果放了個啞炮，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丁牧云上，早把他忘到腦后了，他哪能甘心？

所以不等丁牧云再接著說話，趕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大聲說道：“兩國戰，炮仗能嚇退十萬雄兵麼？詩文則可！自古就有詩文退敵兵不刃地收回失地的例子，并且還不呢。”

此話一出口，就是絕殺，把眾人的注意力又都拉了回來。

一時間，無人反駁。

丁牧云正鬧心，小手扇風極快，左看看右看看，心思全在江川上，本來進來的目的就是找江川的，至于他們爭執什麼，跟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在意，顧著跟附近的人打聽：“你們到底看到江川沒有啊？他剛剛是不是就站在這里啦？什麼……你們都看沒見？你們都不知道？什麼……你問我江川是誰？江川就是……蹴鞠大賽你看了吧？用算學解決的蹴鞠難題的那個江川……你瞎啊，什麼符羽算出來的？符羽就在這里，你現在就問問他，蹴鞠難題是他算出來的還是江川算出來的？不要想當然，要實事求是，聽聽當事者是怎麼說的……”

那翰林學院的學子看著滿場安靜，就丁牧云在那跟人高聲喧嘩，他本就是心狹隘，此刻只當作丁牧云在故意搗，心中甚為不滿地喊了聲，“丁姑娘。”見丁牧云沒反應，又提高了聲音，“丁姑娘——”

第一聲丁牧云沒聽見，第二聲聽見了，停了下來，問道：“誰在喊我？”

有人提醒，那邊的人在喊你。

丁牧云便快速地轉過了，極為不悅地看著那人，口氣很是不耐煩地問道，“你我干什麼啦？”突然面又是一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問道，“我問你，你看到江川了嗎？”

那人一聽更覺得是是在故意搗，自然也就把的話當了耳旁風：“在下對丁姑娘興趣頗高，不知能否回答在下剛剛的問題？”

一眾人的眼睛看向了丁牧云，大家都知道丁牧云大字不識幾個，這種問題問，那不是擺明是想要刁難嘛。

不乏就有人竊竊私語，語氣中有替丁牧云抱打不平。

唯獨符羽不以為然，他心中比誰都清楚，丁牧云是從市井中走出來的，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被刁難住的人，不然一個小姑娘能平安活到今日，還能得院長照拂，進尚方書院在科英學院讀書？

“回答就回答，我怕你啦？你只要不是問什麼，天上有多顆星星，地上有多的人家，又或是我這腦袋上有多頭發？上有多胡子？這種圣者都回答不了的問題，別的我就能給你回答出來。”

丁牧云說話的聲音又高又尖銳，在場的人無一聽不見的。

示威完了，丁牧云沖著他抬起了下，半晌才想起，本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又小聲問旁的符羽，“他剛剛問的什麼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