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頭頂又有一朵煙花炸開。
周陳遠興極了,那得逞的樣子,仿佛得到了珍貴玩的孩子一般,在煙花下手舞足蹈地跳起舞來。
薑渺看著他這個樣子,完全沒把剛剛那個吻當回事,心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頓時急躁起來,多餘的一分鍾也站不住,著急著要往住的地方走。
周陳遠玩得正高興,本想拉上薑渺一起,看到的表不對勁,關心地問,“是不是煙火太吵,讓你不舒服嗎?”
薑渺控製不住自己的表,“你在這玩著,我回去打個電話。”
“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薑渺攔住他,不讓他跟著自己,“我自己去就好,別耽誤了你的興致。”
那麽好的日子,薑渺不想因為自己,掃了其他人的興。
也不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訴周陳遠。
這樣的形,周陳遠都懂。
盡管心裏有些委屈,他仍然不會讓薑渺難堪,苦笑了一下,點點頭,“好,你先回去,等看完了煙火,我馬上回去,如果你剛剛沒吃飽,可以讓再做一點……”
周陳遠一直在關心薑渺,試圖用這種方式讓的心不要那麽沉重。
可是薑渺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轉就走。
一路上有本地的人和打招呼,連笑著回應的力氣都沒有,麵無表,直接衝回了家。
走進房間關上門,薑渺立馬撥通了陳千意的電話。
剛剛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所有事,可是在等待著電話接通的幾十秒時間裏,薑渺還是張的渾發抖,甚至差點要握不住手機。
陳千意接到薑渺的電話隻覺得驚訝,“怎麽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幹嘛,想分你在人穀的好生活?想來刺激刺激我?”
薑渺嚨口發,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吐出一句,“千千,我有種預……時聿南還活著。”
“你說什麽?”
……
電話兩頭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許久後,陳千意才問,“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
“沒有,我隻是有種強烈的預,我覺得他沒有死,”薑渺努力控製住自己的緒,“時聿南是個生命力很頑強的人,即便是重病,也能憑著頑強的意誌力撐過去,而且從他被宣布去世之後,我們連他的容都沒見過,你不覺得這很蹊蹺嗎?”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當時時辰海解釋說是不想張揚,不願意讓仇家得知這個消息後愈發肆意妄為,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不,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我明天天一亮就回來,我要找時辰海當麵問清楚!”
薑渺急得恨不得現在就披星戴月馬上回去。
還是陳千意理智地阻攔,“不行,如果事實真如你猜測的這樣,那時聿南必定有自己的計劃,如果你突然回來打計劃,那豈不是一切都白費了?”
經過這麽一提醒,薑渺頓時清醒了過來。
不過仍然對自己的預深信不疑,“所以你也覺得這是時聿南的某種計謀嗎?”
“我不敢妄下決斷,不過如果你真的有疑慮,明天我去找時辰海問問,旁敲側擊打探一下消息,這事兒憑著時聿南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做不的,我想……時辰海必定知。”
薑渺聲音哽咽,“謝謝你,幸好還有你。”
陳千意心裏並不好,“說服你和周陳遠去采風,是想讓你好好度個假散散心,沒想到起了反作用,還是讓你擔心了。”
“如果心裏的這道坑過不去,再怎麽散心也是沒用的,”薑渺努力讓自己打起神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數?”
“真的?”陳千意心有餘悸,“你能保證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讓自己傷?”
薑渺苦笑,“你這話說的,把我當三歲小孩了嗎?”
陳千意又是重重地一聲歎息,“我是真的擔心了。”
頓了頓,非常認真嚴肅地問,“你是不是還放不下時聿南?如果這次的結果和你的預不一樣,你預備怎麽辦?”
這個問題薑渺沒想過,可陳千意問到了,知道自己必須麵對。
“老實說,我確實沒做好接現實的心理準備,如果結果真的和預的不一樣……”薑渺吸了吸鼻子,“千千,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的語氣是足夠冷靜的,可這種冷靜中,著讓陳千意害怕的絕。
“不管你是怎麽想的,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聽到沒,不許自己憋著,我要知道你每分每秒的心事。”陳千意連忙囑咐。
是真的害怕薑渺會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害怕出事。
“嗯,我答應你。”薑渺鄭重承諾。
掛了電話後,薑渺一抬頭,看到周陳遠站在門口。
薑渺回來後,他也沒了看煙火的興致,慢慢往回走,跟在薑渺後邊守著一起回來了。
周陳遠沒有窺探薑渺打電話的心思,奈何拉古家這棟老舊的小樓隔音不太好。
就算他站在院子裏,也能把薑渺這通電話聽個大概。
兩人麵對麵,對視了好一會兒。
周陳遠笑了一下,“你了嗎?想不想吃點東西?”
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麽,隻能說一句最普通的關心。
“對不起。”薑渺隻說出了這三個字。
原本周陳遠還想強撐著讓自己看上去沒那不堪,這三個字一出,他頓時繃不住了。
“幹嘛啊,”他扭過頭去不看薑渺,眼眶酸酸的,“從咱們認識開始,你總是和我說對不起,哪有那麽多對不起我的事,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這三個字說出來也沒什麽用。”
“是啊,沒什麽用,但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薑渺說,“和你做朋友真的開心的。”
“打住!”周陳遠抬手做了個拒絕的手勢,“別再給我發好人卡了,我不需要,也不想接。”
為了不讓氣氛太僵,周陳遠隻能把所有痛苦往肚子裏咽。
最後還朝薑渺出個笑容,“我說過的,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你不需要考慮我的,我喜歡你,與你無關,那是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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