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符羽又鬼鬼祟祟地趴在了大門邊，丁牧云和江川不知道在說什麼，半天兩個人都沒，后那人也沒，一不的還在那鞠著。

符羽只好轉過來，看著他，心中知道，他是惦記著自己懷里的剎車不死心，口氣便有些不善了：“別鞠著了，怪累的！魯俊辰跟你說了手剎在我這了？這個魯俊辰，里一句話藏不住！不過，你知道也沒關系，我勸你一句，別跟著帝國三瞎摻和，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你跟著他們準沒個好，別不蝕把米，最后倒霉的是你自己……”

他說話時，目還盯著院中的江川和丁牧云，里的話大多沒過腦子，就那麼溜了出來。

沒想到他剛說到這里，就聽“噗通”一聲，賣車學子竟生生跪在了腳下。

這下足是把符羽嚇了一跳，趕跳開，雙手擋在前做防狀：“你這是干什麼？你我同是科英學院的學子，有同窗之誼，你這一跪，我可不起，你還是趕起來吧。”

見他還是不起，又道：“你這是要我折壽啊？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說跪就跪，何統？你看清楚了，這可是尚方書院，這里是科英學院的大門口，給自己留點臉行嗎？”

“在下心急，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求你答應我一事，不應我，我便不能起來。”

符羽心中不悅，自己就范，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面便沉了下來：“你別我，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可走了。”

沒想到對方的語氣比他更加堅決：“今日你需得答應我，不然，在下便這樣一直跪著，你走到哪里，我便跪到哪里！”

符羽圓瞪雙眼，似是看天外來一般，心道，今日也是開了眼了，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人！按理說，能進到尚方書院的學子，要麼是各州府的拔尖人才，要麼是份背景不俗，怎生竟還有這樣的無賴？甘當狗皮膏藥，自甘輕賤，說放下段就放下段，說跪下就跪下。

“多大點事，你至于嗎？”

“至于！在下進書院不易，若不能學而歸，還有何臉面見家中父母。”

這會兒他居然想起了父母！

看他鐵了心，符羽很是尷尬，心中便似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好生難，想起早上他賣車給自己的時候那般意氣風發，言之有……可轉念又一想，可不就是個無賴麼，明明用的是丁墨山的圖紙，卻偏偏只字不提魯俊辰的功勞。

又想，難怪魯俊辰能把圖紙借給了他，還任憑他把飛車給造出來，就他這份能耐，別說魯俊辰了，就是自己，眼下不也是只有被就范的份麼。俗話說，三歲看老，何況此人已經十五六歲，尚在書院就這麼沒品沒行，抄襲別人的制工還洋洋得意，將來必然不了氣候，小無賴一個。

想到這里，符羽的角出了一不屑。心道，他來求自己，無外乎是求自己高抬貴手，隨便打發了便是。

他朝周圍仔細看了看，此時學院附近一個人也沒有，說道，“行了，我不走就是了，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話，你要是膝蓋這麼不值錢，我跟你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見他終于起了，符羽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你得先說是什麼事吧，能應的我才應你，不能應的，我也不能違心。”

“只求一件事，便是那個剎車是萬萬不能拿出來的。”

“就這事？我應了你就是。”

“還有一事……”

就知道此人必是那貪得無厭得寸進尺之輩，沒想到得寸進尺的這麼快，符羽便有些不悅了：“等等，我有話先問你，你的飛車用的是圣手仙人的圖紙沒錯吧？”

“沒錯！”

“你自己幾斤幾兩？也敢說東西是自己造出來的？你這話說出來，放眼整個天下，能有一個匠人會信你麼？”

“在下一沒，二沒搶，在下是正經八百花了二兩銀子從魯俊辰那里借閱的，圖紙是圣手仙人的不假，可飛車確實是我造的也不假，何況我造車這事，是魯俊辰答應過的，怎麼能算是抄襲呢？”

賣車學子伶牙俐齒地狡辯，忽見符羽的面發冷，目眥裂，立刻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那會兒我見他著急用錢，就想了個法子跟他說我兜里有銀子可以借給他，不過他得用東西來換，一般的東西我看不上，他想了幾天，才跟我說他那兒有他外祖的圖紙，但是不能用它跟我換，我聽說是圣手仙人的圖紙，心里自然高興，便說我可以用二兩銀子跟他借閱就借一天，他便答應了，誰料圖上畫得實在是太妙了，在下技就依葫蘆畫瓢給做了出來。”

“狡辯之詞虧你也能說得出口！”符羽滿眼的厭惡之。見了喜歡的東西心是一回事，剽竊又是一回事。

“在下并非狡辯，魯俊辰看過之后，雖然氣惱，但是當我跟他說了，我在飛車上加了自己的巧思之后，便不能算是完全按照他外祖的圖紙造出來的制工，他也認同了，既然連他也認同了，別人又有什麼理由不認同？”

“你說的極是！我看你是欠打。”符羽氣不可耐，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襟，他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見符羽舉起來了拳頭，喊道：“別打別打，我說實話，他是在我的一番狡辯之下，說服了他，默許了此事，他答應我不告訴別人……誰料你眼睛這麼毒，一下子就看出來這是按照丁墨山畫的圖紙做出來的。但是，但是當場你并未說破，還花了銀子買下了飛車，在下本是不想賣的，可氣氛烘托到那了，就賣給你，在下高高興興地把車所有的功能都跟你說了，原本是想讓你知道買我的這輛飛車實在值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用他去撞程主，還訛了……”

符羽手上一用力，嚇得他趕換了個語氣，求饒道：“在下知道錯了，在下也已經到教訓了，你看我被程南君打的。”聽著符羽的語氣，知道自己沒白跪，指了指自己發青的腮幫子，訴苦道。

“挨打也是活該，這教訓就該你吃！”

“是，同為科英學院的學子，幫同窗是理所應當，所以在下對帝國三三緘其口，一直沒敢說車子自毀一事……”

聽著他邀功，符羽的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

對方趕又狡辯道：“在下雖然是跟帝國三說了飛車有自毀功能一事，可到了現場之后，看到那些碎片，我并沒有說飛車就是毀于自毀功能，此話千真萬確，不敢有半句瞞！”

見過不要臉的，可這般不要臉，符羽頭一回在書院里見到，說話自然也就毫不客氣，心道，你要不是沒找到手剎，早就跟帝國三和盤托出了。

他也配說自己人？魯俊辰也是自己人，圣手仙人丁墨山還是泰斗呢，不都被他踩在腳下了。

“若不是你知道魯俊辰那還有丁墨山繪制的別的圖紙，恐怕你看到天子獎的那一刻腸子都悔青了，后悔飛車賣給我賣早了，早知道就拿去參加天子獎了，你心里的算盤打的噼啪響，已經在算計用什麼法子再從魯俊辰那借到別的圖紙再做一個新的件出來。”符羽撇撇，毫不客氣地拆穿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