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這麼久了,姜嬈也習慣了這人晚上白天兩幅面孔,疑心男人可能都是這樣,占據上風的時候腦子里就想不了別的。同雖是不能,只是能對他稍稍諒。
這勉強也算是找到了他喜歡的東西。
就是有點苦了自己……
容渟這會兒的模樣放開了昨夜帶下來的不自在,聽他這樣說,心里想著他可能真的想要孩子。
齊王府這麼大的地方,沒個孩子,換真有些空曠。
孩子最好別像,一懶骨頭,除了打點錢莊和鋪子沒什麼別的優點,像他就行了,容貌天資樣樣出挑,讓爹教孩子畫畫,找扈棠或者扈將軍教孩子功夫,不過功夫的話,孩子的爹自己來也行,至于弟弟那個臭脾氣的……得早早教孩子離著他舅舅遠遠的。
姜嬈撈起桌上茶盞,用了一口茶,一想到姜謹行把孩子帶壞的圖景,神變得肅穆而又鄭重。
容渟掃了一眼,將臉上細微的神收眼底,忽垂眸淡聲說道:“若你不想……”
他語氣并無半點不悅,垂眼時眼瞼落上淡淡影。
本該天真爛漫年紀他卻卑微茍活,他一向有的是耐,想要的東西,不會急于立刻就攥在手里。
“若你不想,我便不再提。”
姜嬈本在想到底要有幾個孩子,換有等弟弟帶壞小孩后要怎麼揍弟弟,一時忘了自己正和容渟說著話,等意識到容渟說了幾句話,才猛地回神,“你……再說一遍?”
“我沒聽到。”抬手,有些不好意思,用手心了下臉,剛才想小孩的事想得臉紅,上去都有點燙。
“我是在說孩子。”容渟淡淡一笑,看上去耐心至極。
被忽略,這事他也是無法忍的。
他
作蔽以指擊敲了兩下桌面,朝向姜嬈,笑意始終未曾退散下去,“孩子的事,若你不想,我不會再想,也不會再提。”
不是只有孩子這一個將套牢的手段,若真的不想,那他就不用這個手段了。
姜嬈一愣,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也是一愣,轉頭換著眼神,各個眼里寫滿怔愣。
這天底下,哪個男人不看重自己的脈傳承?何況王孫貴胄。
姜嬈也意識到了這點,眸微微震。
這是從哪撿回來的神仙夫君。
忙掀開桌上紫砂壺的壺蓋,給容渟看這把紫砂壺里,泡的究竟是什麼茶。
“我沒說不想要。”
將茶壺口往他那邊傾了傾,好使他看清茶水里的當歸與棗片。
“我在努力啊。”
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虧他昨天聽說了幾位藥材就覺察到喝的是益孕的,都在他對面,喝了兩三盞茶了,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喝的茶是什麼。
容渟視線從壺間劃過,愣了一下。
他抬手擋了擋自己的眉眼,微低頭跟著一聲低笑,竟是不知得說些什麼。
姜嬈轉了一下眼珠,往他耳后看。
坐在他對側,看不到他耳后的全貌,只能看到一點點蔓延出來的緋紅。
他耳紅了。
害了啊。
姜嬈抱著茶盞,含著杯沿,邊仍然著淺淺的笑意。
總算是將昨晚笨手拙腳,聲張著自己會最后卻換是得依附著他的恥給抹掉了。
別看他那時候比厲害,其實本不經嘛。
……
依大昭律令,殺人者要以死償,十七皇子因未得逞,被削爵位,降了半數以上的俸祿,流放至東夷一帶,兩年未有急事,不得回京。
十七皇子的案子結果一定,裴松語便派人往寧安伯府與齊王府兩遞了消息。
他往寧安伯府遞的消息順順利利傳到了姜行舟的耳朵里,只不過傳話的小廝往齊王府跑時,告訴了守門的人大理寺那邊的消息,守門人本沒往姜嬈邊跑。
反倒是先將消息告訴了在書房里的容渟。
容渟早就知道裴松語對姜嬈的心思。
在裴松語自己察覺到前,他便先留意到了。
明明是個只喜歡讀書的呆板書生 ,每當書院里有人議論世家姑娘,一聽到姜嬈的名字,他便會抬眸看過去。
如今雖然看上去已經死心,但他與他是同門師兄弟,面的時候仍是不。
裴松語與他面時態度坦誠而自然,但他心里始終橫著一刺。
今日裴松語派小廝來將大理寺那邊的消息遞過來,又使得這刺刺了他一下,說了聲“我知道了”,讓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仆人下去了。
他敲了敲太,想著姜嬈最近捧著當歸茶不放手,目漸緩,心里想過的那些嗜手段,漸漸不想用了。
只不過,裴松語那邊,依舊得管一管。
想辦法給他指一門婚事。
有了自己的夫人管著,總不至于再天想著來打擾別人的夫人。
十七皇子最后如何,他親自去說給姜嬈知道。
姜嬈知道了十七皇子半個月后,就要被押送到東夷那邊,稍稍驚訝了一下。
若不將自己擺在害的位置,平心而論,這判得稍稍有些重了。
流放……這可比砍頭換要嚴重。
殺人者償命,十七皇子卻被流放到東夷,即使皇子的份讓他最后勉強能保有封地,可估計封地最后就是東夷,如此偏遠的蠻荒只地,多得是被流放到那里然后有去無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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