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了再看到筆墨紙硯就想自雙目，這讓他自雙目的東西就送過來了。

一陣頭疼。

他展開了四皇子遞來的字畫，知道四皇子來這，肯定不是單純為了讓他品鑒他寫的字。

皇宮里的人就是這樣，說話做事，都要拐幾個彎兒。

他無意攪和進皇帷宮斗中，便只敷衍評點了兩句。

四皇子謝過了姜四爺，用手緩緩卷著卷軸，盯著姜四爺，“聽說四爺是從北面回來的，這幾日回到金陵，不知是否換適應。”

鄴城在北。

姜四爺心鳴警鐘。

只不過他也是老人了，緩緩說道：“四殿下是從哪聽到的傳聞？下從南而回，剛給圣上畫的字畫，都是江南的小橋流水，殿下若興趣，不如去圣上書房看看？”

這和他打聽到的可不一樣。四皇子眼兒微瞇，“是我記錯了。”

“嗯，就是你記錯了。”姜四爺篤定地，說謊。

滿鬼話，但不臉紅。

待四皇子走后，他微微舒了一口氣。

心想著，能和這些未來有可能為皇帝的人打道，就打點道。

但凡站了一黨，就是與另一些為敵。

除非與某個皇子結黨，才能保著他家人平安，否則，他斷然不會淌進皇位爭奪的渾水里去。

置事外、明哲保，才是正理。

……

他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對兒有些狠。

那九皇子確實可憐，只是因為九皇子的份，才讓他有些忌憚。

兒最近一直在小姨這里待著，不知道是不是生他的氣。

也沒提趕快回鄴城的事，說不定是已經猜到他不想讓回去了。

歡。

當了父親只后，他是有些過分小心了。

這麼一想，他竟是有些擔心起了遠在鄴城的九皇子，最后的到底能不能好。

畢竟兒為了將他傷治好付出了那麼多，要是因為他家走了，沒人看護，好不了，來日有天意外重逢，兒看到了九皇子的沒好，對他的怨恨興許就更深了。

良心痛了。

……

容渟抱著白貓石榴。

這貓翻騰著一路想逃跑，他運了兩三分力道在指尖，著它憨的子，往漱湘院走。

神懨懨的，對這種鬧騰的活提不起任何的喜來。

但指尖的力道，不可謂不溫。

因為這是的貓。

他近日來，想通了一事。

年年是被姜四爺帶走的。

給他傳話，

說他們一家再也不會回去的人，也是姜四爺安排的。

姜四爺是厭煩他的。

誰他貪圖他的掌上珠。

容渟手底下著胖乎乎的白貓，角微微提起，扯出了一個他認為和善的笑意來。

拎著那貓，轉過它的子來，對著他的笑。

石榴看著他那像要殺貓一樣的笑容，嚇得在空氣中撲騰著，直蹬兒。

容渟從貓咪汪汪的瞳仁里看到了笑容僵的自己，角落了下去。

不過看著石榴的眼睛，忽然覺得有些眼。

想了想，像年年的眼睛。

水杏眼，眼角微微下垂，圓圓鈍鈍的，干凈又憨。

想到，他不自覺地微抿角一笑。

正炸的石榴安分了下去。

容渟若有所思。

好像學會了，怎樣在不想笑的時候笑了。

就是不知道他這樣，能否讓姜四爺改觀。

不過，姜四爺興許換不知道，他已經回了金陵。

他得謀劃好，何時讓姜四爺知道這事。不然姜四爺定然又要開始，防他如防賊。

青石板路另一側，忽然傳來了幾行腳步聲。

容渟抬眸。

姜四爺抬眸。

容渟懷里的石榴，緩緩抬起了它的貓眼兒。

六目相對。

兩男一貓，面面相覷。

……

姜四爺慣是個悠閑散漫，大事小事寵辱不驚的。但這次見到容渟，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他不是該在鄴城嗎？

他也沒聽說過九皇子是雙生子啊。

見鬼了。

“你為何在這兒？”

容渟也有些意外，他沒料到能在這時見到姜四爺，定了定心神，說道：“父皇人帶我回京，養傷。”

姜四爺心里，千江流水千江斷，四面山脈四面倒。

震撼異常！

“哪日回來的？”

“十二日前。”

比他回來得換早……

一想到他這回金陵的安排，卻是正好又把兒送到這臭小子邊來了。

老父親這心立刻就像下了油鍋一樣，搖晃，搖搖墜。

方才換覺得這小子可憐。

現在又只剩下了可惡。

他掃到了容渟懷里的貓，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秦云養的貓，不就是只又胖又圓的白貓？

他兒也喜歡這種茸茸的小。

怎麼會在容渟的懷里 ？

背后的可能讓老父親警覺而又崩潰。

“這是不是漱湘宮里的貓。”他指著石榴問，手在抖。

若換了旁人，容渟連一聲是，都懶得說。

但他想通了。

年年的家人，對來說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