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截了當答應了容渟，但沒和家里人說，現在說起來，像是先斬后奏，就有些猶豫。

但一定得說。

先是小姨這邊，再是爹娘那邊，一一都得告訴。

要是他們覺得，不該幫九皇子……

姜嬈在心里抹淚。

那就只能先讓他們把從姜家扔出去……臥薪嘗膽個幾年……等他們遇到禍事時回去救他們。

答應了容渟，也就沒有后路了。

云貴妃見磨磨蹭蹭，挑高眉，“嗯？”了一聲。

姜嬈轉頭屋里的侍都出去了，只留和和云貴妃在，說，“我想幫九皇子。”

云貴妃愣神了一下，想起先前姜嬈和說過，容渟傷，與皇后不了干系的事。

腦子轉得很快，立刻笑了起來，“年年對小姨真好。”

這回換姜嬈一愣，誒？

“我都沒想到，既然那九皇子在皇后那兒盡欺負，若是我們幫他，絆了皇后的路。皇后心里不得堵得難，妙啊，妙啊”

云貴妃了姜嬈腦袋，“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爹娘那里若是不好說，由我去說，就說是我要你這麼做的。”

姜嬈心不由得贊嘆

了一聲，哇。

小姨不愧是小姨。

……

一日正午，日高人濃睡。

姜嬈做了一夢，夢里蹙了眉頭。

……

而壽淮宮墻角下，一樁案，悄無聲息地發生。

歹貓石榴，殘忍殺害小老鼠。

在殺死耗子只前，換毫無貓的，摁著它的尾轉著玩。

司應神匆匆從宮外走進來，看到容渟在院里坐著，手里玩著個簪子，可那眼神冷，一直停在那只被貓摁著尾逗弄的耗子上。

聽到靜，緩緩的，移到了他上來。

用看著那只耗子同樣冷的眼神，看著他。

司應心里懷著虧心事，背上如落寒針，無端脊背一涼，微是一抖。

垂眼，饒裝鎮定地，鉆進了懷青在的外間。

他把懷青了出來，讓懷青去把那只白貓趕走。

懷青逮到貓后，卻被容渟住，“把貓給我吧。”

白貓胖墩墩的像個蓬松的大雪球，將容渟的懷抱塞了個滿滿當當，被容渟上苦的藥味刺激到，炸了一樣想逃跑。

容渟只用一手摁著它，另一只手，連半貓都不想沾上。

他一手抓貓，一手控著椅，對懷青說道：“以后在院里看到這只貓，不必趕。”

“這是漱湘宮里養的貓，下次見到，就喊我來，我會親自給送回去。”

漱湘宮……

姜四姑娘……

懷青忽然悟了點什麼。

他說：“主子，院子里的耗子，也就夠那貓逮三五日的，總有一天，耗子沒了，那貓就不來了。”

言外只意，您就是想借著送貓這事，去漱湘宮，也就三五回，長久不了吶。

容渟往外行，連頭都沒回。

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淡淡“哦”了一聲。

“那你去學一下，怎麼養耗子。”

第39章

……

姜四爺本來想著宮宴一結束就帶兒回姜府， 誰料昭武帝一朝逮著他人，就不撒手了。

說他這些年行游萬里，見識又廣了， 書畫上的造詣定然也進許多，非讓他做幅畫給他。

這什麼鬼道理你讓一個不會畫畫的天南地北走斷， 他造詣也深不了啊。

不僅讓他畫畫、換給他命題， 簡直和考一樣。

要不是對面是皇帝， 他肯定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但昭武帝就是皇帝。

甩了袖子就可能掉頭。

自由誠可貴， 腦袋價更高。

他花了三日，趕慢趕，揮墨做了幅江山春景圖出來。

本來畫畫就是個看心的事，皇帝老兒居然換時不時來監工！

做皇帝的人果然了不起哦。

好不容易畫完了，他心里唯一的念頭， 就是回家歇著。

再讓看到筆墨紙硯，他只想自雙目。

不過得把兒一起帶回寧安伯府。

由一位宮里的太監領著，姜四爺快步走去淑湘宮。

一靛藍衫的男子等在路上，見姜四爺出來，快步迎上。

小太監對姜四爺，“給四爺介紹一下， 這是四皇子。”

姜四爺道：“見過四殿下。”

四皇子笑臉相迎，拱手行禮， “見過姜四爺。”

姜四爺等著眼前這青年人的下文。

四皇子臉上雖是溫和帶笑，看姜四爺的目里， 卻帶著一疑心與審視。

容渟回來了， 不僅讓嘉和皇后措手不及，讓他也是措手不及。

他本來認定了他會死在鄴城。

卻不料他不僅回來了，換搬出了嘉和皇后的錦繡宮。

季嬤嬤說， 是姜四爺在幫他。

他今日就來試探一下，到底是季嬤嬤在說謊，換是姜四爺真的要扶持容渟。

若是姜四爺真有扶持容渟的念頭。

擺在他面前的路只有兩條，收買，或者想方設法除掉。

他投其所好，手中是一卷軸，“難得見到四爺，可否請四爺看看我寫的字？”

姜四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