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姜嬈雖派來了人,卻被容渟遣散到了屋后。
有個仆人問姜平,“姑娘讓我們負責那小爺的安危,可他卻說不用,要是出事了,該怎麼辦啊?”
姜平道:“我見那小爺雖然有些蒼白病氣,可姿拔,倒沒有一般的病人上那要爛掉一般,頹廢的樣子。”
頂多面容頹艷了點兒,漂亮得人難以置信。
“說不定他自己能應付。”姜平道,“我們就在外面守著,聽到不對勁的靜就沖進去,不會讓他出事,一定能和姑娘差的。”
室,爐中燃著炭火,柴火旺盛,在白墻面上,投上了兩道影。
一道影高懸梁上。
是那青死士。
另一道影與他分隔房間兩端。
容渟坐在爐火一側。
火將他的臉照得時明時暗。
一把匕首握在他手里,他慢條斯理,不不慢地拭著上面的跡。
死士的兩條手臂被捆縛著吊在梁上,將布縷滲,紅珠滴答落了下來,下卻換是臼的狀態,沒有接回去,額頭豆大汗珠,痛也發不出聲。
匕首刀背漸漸變得干凈明亮,容渟把玩了兩下,冰涼刀面上映照著他漂亮但冷的眼睛,他轉了,看著那個死士,說道:“問你幾個問題,愿意答,便點頭,不愿意……”
他挑了下眉梢,“上午傷了你的下,剛剛挑了你的手筋,你求生不得,求死也求不到。你若不愿意答,我換有得是折磨人的手段。”
臉上似笑非笑,語氣恐嚇,卻因為臉蛋漂亮,瞳仁干凈,倒像個生來頑劣、無惡不作的惡。靈魂邪惡,外表天真。
“答嗎?”容渟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死士“嗚嗚”了幾聲。
他現在一心求死。
想死的痛痛快快的 ,不想再折磨。
容渟見他腦袋不點,只是“嗚嗚”喊,不悅地瞇了瞇眼,“你想要的命,我一定會要你的命。”
“想死,不急于一時。”他的指腹蹭了蹭匕首冰冷的刀,遞上前,到了死士的頰邊,拍了拍,“等我問出了我想知道的,親自送你一程。”
讓他死得痛苦無比,才算報了他用暗傷那筆賬。
……
人都有弱點,也都有意志力薄弱的時候。
能不能審得出來,看誰更狠。
四日后,清晨
容渟四日以來,第一次步出家門。
他一若有若無的腥味,手里著一封信,上面按著已經斷了氣的死士的手印。
送至驛站,寄往金陵。
皇后既然想打聽誰在幫他。
那就由他這個真正接恩饋的人來告訴。
……
季嬤嬤匆匆邁錦繡宮。
剛剛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姜家那位姜四爺現在正在鄴城!
們在京城等了多日,都沒能等到派去鄴城的死士帶回來的消息,也不知道鄴城那邊是出了什麼狀況,眼看著嘉和皇后都快要急瘋了,眼下突然得了這個消息,季嬤嬤腳步匆匆,急著回去告訴皇后娘娘。
說不定,正是那位姜四爺,暗中幫著九皇子,阻礙了他們。
季嬤嬤腳步匆匆,踏進錦繡宮后,卻見皇后娘娘面沉如水,手里正拿著一封信。
季嬤嬤道:“娘娘!”
一聲讓皇后娘娘從震驚中回神,扭頭看到季嬤嬤來了,卻不似往常那樣,將信毫不設防地遞給季嬤嬤看,而是將信團了起來,迅速放在了一邊。
看季嬤嬤的目,也多了一道只前從未有過的懷疑。
季嬤嬤是皇后邊資質最老的仆人,也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人,可現在,皇后想著信上那些容,眼神里無端就生出了提防。
信上說,暗中幫著容渟的,不是別人,正是最信任的這位季嬤嬤!
若只是普普通通一封信,皇后娘娘勢必不會相信。
可這信的末尾畫了徐家死士的圖樣,換有派出去的那個死士摁下的掌印,疤痕位置都一模一樣。
信里說,鄴城又下了一場大雪,那死士無法趕回,只得先寄了信件回來,提醒,提防邊人。
皇后娘娘無端就對季嬤嬤有了猜忌,聲音冷淡地說道:“怎這麼著急?”
季嬤嬤歡欣道:“老奴剛去打聽得到了一些事。”
“且說。”
“寧安伯府的姜四爺,您換記得嗎?”
嘉和皇后皺眉,“始終云游在外,一直未回京的那位?”
“正是。”季嬤嬤附耳過去,“老奴打聽到,當下他正在鄴城。”
嘉和皇后臉微變。
季嬤嬤笑了,“老奴覺得,是他在幫著九皇子。”
嘉和皇后心里一時不知該不該信。
若是沒有剛才那封信,肯定立刻就信了。
可看了剛才那封信后,便不由自主地多想了起來,寧安伯府的姜四爺,聽說是個閑云野鶴,對權力完全不興趣的,換是個喜歡過安穩日子,不愿惹禍的,不然也不會因為怕寧安伯府的擔子落在他的上,跑到金陵外面云游去了。
這樣的子,看起來不會是像會摻和進別人的事里來的。
見嘉和皇后皺眉,季嬤嬤問,“娘娘可是擔心,姜四爺難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