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在理，咱們犯不著因為他們這些人，駁了吳學長的面子。”韓默附和，低了聲音接著又說道，“再說了，中間還有好些事沒問清楚，若是現在就把他打出一個好歹來，不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麼？再者，你是比我們兄弟兩個懂律法規章……大哥不是常說，傅小姐最不喜歡一言不合就手麼，想想傅小姐，再想想傅小姐，心就靜下來了。”

說到了傅小姐，還真就韓默說對了，程南君還真靜下來了，收起拳頭說了句話，“暫且饒你不死，哼！”

想想傅小姐，就想起了傅小姐的辦案時候的樣子……

程南君的面不由放緩了下來，聲音也緩和了許多，沖賣車學子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就算是飛車被撞一堆廢木頭，剎車也保管安然無恙的話？你將此事仔仔細細說清楚了。”

“什麼？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了，我就沒說過。”賣車學子矢口否認，他就是故意不認賬，同寢的好友都呲著帝國三，自己也不能怕了他們。

“你……”程南君的拳頭又起來了，韓默趕將他拉住，聽人談話本就有錯在先再揪著不放就不道德了，轉過對那學子說道，“好好好，你沒說過，我們也沒聽過。這事翻篇。我們就想問問，你做的那輛飛車的剎車到底有沒有問題？別是造了一輛憋足的飛車，只會橫沖直撞，那樣的話，可就不能飛車了，應該……移的棺材。”

胡長堅：“這名字合。誰坐上去誰倒霉。”

“你胡說八道含噴人！我造的車，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了？空口無憑！再說了，現在飛車都已經了一堆爛木頭了，你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胡長堅撇著，毫不客氣地拆穿，“你甚至可以說，他可以飛上天，沖上云霄，與云中鶴比肩，反正大家也沒機會看見。”

“誰說我沒有證據了？我有造車的圖紙，只要把圖紙到院長手中，院長自會給我一個公道。”

“圖紙呢？”

“圖紙……圖紙是魯俊辰的。”

胡長堅剛升起一點希，又落空了：“敢是什麼都證明不了，原來這車不是你造的？是魯俊辰造的？”

“當然是我造的，只不過圖紙用的是魯俊辰從家里帶來的圖紙，我花了銀子從他那借閱的，二兩銀子呢，不過，我還有個證據……只要找到飛車的剎車，就能證明我造的飛車的剎車沒有問題。”

“都說了，已經了一堆爛木頭了。”

“剎車是青銅所制，別說車子了一堆爛木頭，就算是被燒了一堆灰燼，剎車也會安然無恙。”

“那還說什麼？走，現在就過去找給我看。”韓默笑瞇瞇地看著他，一副能屈能的口氣說道，“要是真你找到了，給你賠不是。”

***

從出事地點回來的路上，賣車學子的臉更難看了。出事地點去了，爛木頭堆翻找了，可那銅制的剎車連影子都沒找到，就因為這個沒被帝國三痛斥。

想自己閉門造了將近三個月的飛車，今日剛剛正式在大家面前面，這欣喜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個時辰，就了爛木頭一堆，最讓他郁悶的是，還被人知道了自己用的是魯俊辰的圖紙造的車。

越想越覺得郁悶，心想，今后再也沒臉找魯俊辰借圖紙了，今后再想出頭的話，只能造出比飛車更讓人眼前一亮的件了。又想，好在魯俊辰此時還關在默室里，不用面對他，不然自己更難。

好巧不巧，就這時聽到有人他的名字，抬頭一看，頓時臉都白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竟是魯俊辰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

因著今日有圣旨到書院，所以院監特赦了關在默室里的學子。

魯俊辰打默室一出來，就聽說了這個消息，急匆匆去往出事地點，巧遇到了賣車學子，這一路上，魯俊辰的埋怨就沒停過，一會問這，一會問那，一會擔心他沒按照圖紙做，一會擔心剎車沒裝好，一會又擔心是他作沒跟符羽講清楚……

翻來覆去絮絮叨叨，把賣車學子說得要多郁悶就有多郁悶，本來他認真聽著的，還認真解釋了，可到了后來，魯俊辰越說越離譜，終于把他說惱了，忍不住反駁道：

“所有我能想到的，我都能跟符羽講清楚了，連我自創的自毀功能，我都跟他說明白了。圖紙用的是你的不假，可也加了我自己的想法，說到底也不完全是按照你的圖紙做出來的，你說來說去都是我的問題，還有你怎麼不想想是不是符羽和江川的問題？他們兩個此番可是從帝國三手里要走了兩千兩銀子私了此事……”

魯俊辰他說了一愣，頓了一下才道：“我現在說的是車的問題，而你說的卻是人的問題……”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把飛車賣給符羽。”一跺腳，氣沖沖地走了，還撂下了一句話，“你怎麼不想想，萬一是你的圖紙有問題？”

魯俊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啞口無言，圖紙是他從他外祖那里來的，要不是為了拿他的二兩銀子，借給丁姑娘，他也不至于把圖紙借出來。

他是個直腸子，罵完人也不放在心上，轉頭去找符羽和江川去了，這事他要不弄清楚，以他的子，飯都吃不下。

因著昨日死了個雜役，所以今日一早便有三尺學院的學子在老鄭溺水的水塘邊查找蛛馬跡，出事的那一塊，被攔了起來，進出需要持有三尺學院院長慎書的筆簽。

大約是有新的發現，幾名三尺學院的學子正聚在一塊看著水塘邊，指指點點。江川和符羽剛好走到這里，雙雙停住腳步，朝著幾人看去的方向，看了過去，兩人一邊看，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正當這時，魯俊辰走了進來，直沖著二人走了過去，上來就是一頓說，把他聽到的看到的，全都說了一遍。

本來符羽還打起神聽著，好不容易聽他把早上的經過講完了，卻聽他問道，符羽，你是不是啟用了飛車自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