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鸞見到祖母走出來,撒開爹爹和蘇先生的手,使了點小心機,用力拉了蘇如是一把。
“啊!”
完全沒有防備的蘇如是被帶著往前一個飛撲,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
秦國公想都沒想就手拉住往懷裏一帶,蘇如是的轉了一圈,撲進他堅的膛。
“哇哦!”
院子裏不的丫鬟都發出驚歎聲,這夢幻般的場景,簡直就是們夢中與心上人初見的場麵。
沈飛鸞看著戲文裏見過的,男雙方一見鍾時才出現的畫麵定格,捂笑起來。
老太君橫了一眼:“鸞兒,你這唱的哪一出?”
沈飛鸞悄悄在老太君耳邊道:“祖母,那是我請來家裏做客的蘇如是蘇先生。”
“蘇如是?”
老太君輕呼了一聲:“就是那個三嫁夫婿的蘇如是?”
沈飛鸞點點頭:“是,就是那個蘇如是。”
說起來蘇如是的婚姻之路還真的坎坷的。
的第一任丈夫,在與定下婚事後就病重了,當時蘇家想要悔婚,但蘇如是不同意做背信棄義之人,堅持要嫁過去,結果在親當日,花轎還沒進門,新郎就病死,一命嗚呼了。
的第二任丈夫,在新婚頭一晚就流連花樓,結果因為服用藥過度,死在了花樓子的上。
從那以後,蘇如是克夫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差不多隔了三年半,蘇家才給說到了第三門婚事。
這次的新郎健康,也沒有什麽不良嗜好,但蘇如是嫁過去之後才發現,男方早在娶妻之前,家中就已經有了一個相好的丫頭。
隻不過家裏嫌棄那丫頭出卑賤,不肯讓男方納妾,除非男方答應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男方就選中了在家中無人問津的大齡剩蘇如是,想著名聲不好,嫁過來也會被自己那個心上人丫鬟拿,所以才答應了親。
親當天,新郎居然當著眾賓客的麵,要那丫鬟向主母敬茶,他爹娘不同意他納丫鬟為妾,他就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同意。
因為在鄴朝,隻要妻子同意丈夫納妾,那丈夫就可以納妾。
本來要納妾隻是小事,蘇如是與對方又沒有基礎,男方和好好說的話,未必不同意。
可偏偏他要在新婚當日,給了新娘一個那麽大的難堪。
那丫鬟妖妖嬈嬈的,還故意拿話激怒蘇如是,以顯示自己的地位。
文人有自己的傲骨,蘇如是更是文人中氣節最剛強的。
當場就掀了蓋頭,宣布這場婚宴無效,男方可以直接娶那上不得臺麵的丫鬟為妻。
那男方也是第一次見到蘇如是的容貌,見生得那樣靈麗,連連求饒,丫鬟也不要了,讓原諒自己的莽撞。
直言自己不過是為了反抗父母總是手自己的事,所以才故意和他們對著幹,並非有意辱。
可蘇如是卻更加看不起他,覺得他是個見忘義的小人,不顧賓客們的阻攔,當場拂袖離去。
男方那邊怕醜事傳出去毀了自己家的名聲,倒打一耙說蘇如是早就勾結了外男,刻意悔婚,令男方丟盡了臉麵。
蘇如是那時是鄴都最有名的才,嫉恨的大有人在,那些人跟著一起煽風點火,把流言蜚語鬧得滿城飛。
蘇家因此將離經叛道的蘇如是逐出家門,不再認這個兒。
可高門大戶裏哪來的什麽,蘇如是三嫁之卻保留著清白,而且那三任丈夫實在都算不上什麽好人,又怎麽能怪到蘇如是頭上去?
隻不過是沒有做那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吞的“溫順”子,所以惹了那群男尊卑的人的眼,故意往上潑髒水,想死這個子中的“另類”而已。
好在蘇如是確實是個與尋常子不同的子。
流言蜚語、惡語相向沒有打倒,反而讓越來越強大,寫下許多抨擊男子自私自利,虛偽狠毒的文章供子拜讀。
可以說,後來大鄴朝很多意識的覺醒,都要歸功於犀利的言辭。
可現在紅著臉向秦國公道謝的溫婉子,沈飛鸞實在無法將二者聯係起來,這蘇先生上的反差也太大了。
正因為這兩種反差的魅力,讓看起來更迷人了。
“嘿!”
老太君實在看不過眼這的酸臭氣,幹咳了幾聲,驚醒秦國公與蘇如是:“來用膳了,都肚子不嗎?”
秦國公這才了自己的後腦勺,衝著蘇如是傻傻一笑:“對,蘇姑娘快請,嚐嚐我們秦國公府廚子的手藝。”
飯桌上,老太君一個勁給沈飛鸞夾菜,一直看著,總覺得瘦了。
沈飛鸞了自己臉上多出來的:“祖母,我還胖了三斤呢!”
“胡說!”
老太君瞪了一眼:“你胖什麽胖?你還要再長個十斤才是正正好。”
沈飛鸞實在吃不下那麽多,眼神本是要向自己爹爹求救的,結果他這位爹爹全程盯著蘇先生看,把蘇先生看得筷子都不會拿了。
“爹爹!”
沈飛鸞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秦國公趕不好意思的收回眼神,用公筷也給蘇如是夾菜:“母親說的是,現在的姑娘們都覺得瘦好看,兒子還是覺得一些比較好。隻有敵國才希我們大鄴朝的人瘦骨嶙峋。”
真是什麽事都能扯到打仗上去。
沈飛鸞歎了口氣,卻見蘇如是一副“秦國公說得都對”的樣子,認真地著自己碗裏堆了小山的飯菜。
秦國公一臉癡漢的看著蘇如是吃飯,覺得好乖好乖,比他的乖兒還要乖。
乖兒隻會惹他生氣。
沈飛鸞與老太君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看來秦國公府在不久的將來,又會辦一場震驚整個鄴都的大喜事了。
自從裴或登基,秦國公到重用之後,婆們都快把秦國公府的門檻踏破了,都是想給秦國公續弦來做填房的。
年紀大的不過三十歲,年紀小的甚至才十五歲,比沈飛鸞都還小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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