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的寢殿裏靜悄悄的,隻有紅燭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聲。
門外卻是人頭攢,熱鬧非凡。
宮太監們攔著門,不讓沈飛鸞那些“娘家人”進來,那邊則以沈蘭亭為首非要進來。
飛狗跳的,一瞬間就讓沈飛鸞忘了張嬤嬤僭越的不愉快,哈哈笑了起來。
也沒打算告訴裴或,如果宮的第一天就要依靠他來解決人之間的矛盾,那也太沒用了。
告狀這種事,隻在搞不定的時候才會做。
春宵苦短,裴或可不打算浪費時間聽外頭那些憨貨的吵鬧聲。
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他與鸞兒的新婚之夜,因為太過珍視而顯得張無比。
他紅著臉,鼓足了勇氣,聲音都在打:“鸞……鸞兒,我們……我們……”
他連看一眼沈飛鸞,腦子裏都會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麵,是想想,覺鼻都快流出來了。
沈飛鸞前世嫁給慕容翟那晚,他迫不及待地與自己房,毫不顧及的,甚至讓覺得十分痛苦。
再後來就是柳翩然宮,慕容翟就不常去那兒了。
那時還覺得慶幸,不用再和他做那種痛苦的事。
可後來柳翩然告訴,慕容翟待是如何如何溫,如何如何,他們一起魚水之歡是如何如何的和諧滿足。
才知道,原來人們說的房事能讓男雙方都覺到幸福是真的。
不知道,裴或屬於暴的,還是溫的。
雖曾經人事,但沈飛鸞覺得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了,這一世也隻是個十幾歲的黃花大姑娘。
聽人說,第一回就是很疼的。
沈飛鸞本來是很張的,但是看到裴或從臉紅到了耳後,說話也不利索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張什麽?
這裏還有個比還不如的呢!
“你打算跟我對坐到天亮?”
平日裏那個威武霸氣的裴或,殺伐果斷的皇太孫,鐵麵無私的鄴朝新帝,這會兒純得跟個涉世未深的赤誠年。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設,屁歪床上了一大步,挨著沈飛鸞坐著,隔著料在一起大,仿佛都要燒起來了。
“鸞兒?”
“嗯?”
“你有沒有覺得很熱?”
“熱?沒……唔……”
本就沒有想要聽回答的裴或,再也忍不住最原始的衝,對著那張於自己而言,有著極大吸引力的就吻了下去。
從橫衝直撞到溫繾綣,霸道的氣息籠罩著沈飛鸞的整個口鼻,天旋地轉之後,頭上的冠被取了下來,放在床邊的矮幾上。
他嫻,又快又準,顯然是在沈飛鸞答應嫁給他之前就把這冠研究徹了,知道從哪裏取出來最快,而且還不讓覺得疼。
上的袍一件件剝落,坤寧宮上好的蠶被包裹著,與裴或相擁時,出熱烈的火花。
搖曳的大紅喜燭火跳,就連屋外的小荷花池裏,兩尾錦鯉也在互相追逐戲水。
雕花的木門上印著外頭眾人打一團的黑影,拔步床上的淡青床幔輕輕搖,羅帳燈昏,芙蓉帳暖度春宵……
第二日一早,太監服侍著裴或更,沈飛鸞還蓋著暖和的被褥,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他吩咐桑雨:“讓你家主子多睡會兒,這宮裏最大,朕也要聽的。”
是說給桑雨聽的,也是說給坤寧宮所有的奴才聽的。
看來昨晚發生的事,他已經都知道了。
也是……
桑雨想著,皇上是這皇宮的主人,宮裏頭發生的事,他能不知道嗎?
再說了,這位皇上對家主子的關心程度都已經超過國公爺了,若是連家主子第一天主坤寧宮就被刁奴欺負都不知道,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桑雨笑了笑:“是,娘娘睡醒後,奴婢會派人去通報皇上的,皇上午膳要在坤寧宮用嗎?”
宮人們都驚訝地看向桑雨,似乎對於敢和皇上搭話,而且還敢擅自安排皇上的去而到震驚。
裴或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桑雨:“朕不在這兒用在哪兒用?”
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難道還要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承乾宮,沒滋沒味地吃飯嗎?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桑雨瞇著眼睛笑了笑:“那奴婢這就是膳房,讓他們多做幾個皇上吃的菜。”
裴或點點頭:“朕都安排好了,你隻管伺候好娘娘就行了,若是你們娘娘有什麽不舒服的,朕也安排了醫住在坤寧宮的宮房。”
昨夜他太放浪了,也不知道鸞兒不得住?
萬一傷著就不好了。
帶著這種憂慮,裴或上早朝去了。
壽康宮——
莊太妃擺了半天的譜,茶都熱了四五遍了,也不見新進宮的皇後來拜見。
按理說,莊太妃是皇上的親姨母,是先太子妃,皇上生母的親姐妹,於於理,皇後娘娘為了以示尊重,也要來壽康宮一趟的。
可是莊太妃得了消息,皇上都已經去上早朝了,皇後娘娘連起的意思都沒有。
黑沉著臉:“這皇後也太沒有規矩了,還當皇宮是秦國公府不?長輩在這裏,也不來敬個茶,何統?”
還不夠解氣似的,又道:“還有我安排去坤寧宮的張嬤嬤,可是儲秀宮的教養嬤嬤,我派去坤寧宮立立規矩,免得沈飛鸞什麽都不懂得,鬧了笑話就不好了。結果竟然不領,把人給我趕回來了,真是太過分了。”
是不是以為這宮裏沒人治得了?
清靈公主就坐在一邊喝茶,一點都不上心道:“您就安安心心在宮裏養老,別心這些有的沒的了,我試過沈飛鸞的底了,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反正是鬥不過的。”
“你這是說的什麽喪氣話?”莊太妃一掌打在的頭頂:“我做這麽多還不是為你鋪路,你之前不是做得很好嗎?”
一副我見猶憐的白蓮花模樣,沈飛鸞不也沒有太大的敵意嗎?
“那都是我裝出來的。”
慕容清靈瞪大了眼睛反駁:“我在慕容家的後宮裏裝了十幾年的小可憐,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我已經裝夠了,我以後隻想做我自己,皇帝表哥已經答應為我找一門上好的親事了,我為什麽還要夾在他們中間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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