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不吃,一隻玉白的小手就舉著小小的月餅到了他的邊。
過月餅之後,就是一雙亮晶晶,含期待的眸子。
拒絕的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鬼使神差的,他微微張,咬了一口:“五仁月餅?”
沈飛鸞的點了點頭:“我聽說你喜歡吃五仁月餅,就親手做了一些。”
桑雨說的,親自盯著廚娘做的,也算自己做的。
這裏頭的杏仁還是親手剝的,也算親自參與了吧?
裴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深刻會到傳言害人。
他最討厭吃五仁月餅。
但小姑娘辛苦一場,又不辭辛勞的帶來這兒給他吃,他多要給點麵子:“嗯!很好吃,謝謝,也祝你中秋快樂。”
皇爺爺從小就教導他,不能辜負了別人對自己的好意,沈飛鸞還不是別人,是他的……寵小貓咪。
“小貓咪”笑著聳了聳肩:“裴爺,你我來有什麽事嗎?”
提醒一下就可以的,以的聰慧,不難化解這場危機。
但當裴或看著天上那圓月時,不知抱著什麽樣的心,就想見見。
見見,說什麽都好。
冷漠無的深宮裏,是第一個為他做月餅,對他說祝他快樂的人。
“裴或,你我裴或就好。”
裴爺總覺得怪……怪老的。
本來兩人就隻差兩歲,生生被出差了十二歲的覺。
“好的,裴或。”
沈飛鸞也從善如流,用“爺”來稱呼他隻是表示尊敬,不想讓他誤會自己冒犯他。
上次那個白麵書生對喊打喊殺的,一直心有餘悸。
後來他打聽過了,那白麵書生是當今大理寺卿,鐵麵無私的活閻王。
怪不得戾氣那麽重,連這死過一次的人在麵對他的劍的時候,都有點發抖。
“小心一點妃,二皇子對你圖謀不軌。”
“啊?”
前世二皇子好像一直到慕容翟登上太子之位都沒親,後來被慕容翟借口決了。
不止二皇子,所有爭奪太子之位的皇子,一個個全都死於非命。
“啊什麽啊?你怎麽傻傻的?”
裴或皺眉:“打起神來,有什麽事找趙貴妃宮裏的王川公公,他會幫你的。”
沈飛鸞點頭:“你要走了嗎?”
裴或頷首:“慕容靈會去紫竹殿以打我為樂,我不能離開太久。”
沈飛鸞愣了愣,咬住,很不好意思的將自己需要錢的事說了出來:“我不白要你的錢,主要是我能用的錢不多,我的人要大量的棉花和羽,等寒和棉被做出啦,我低於市場價三倍賣給你。”
他們合作聯手掏空慕容皇室的國庫,可沒說沈飛鸞不能再順帶著賺一點裴或的。
雖然他沒說,但沈飛鸞知道,裴或早就在暗養了一支以一敵百的兵。
那些兵損傷一個,損失都巨大。
若說的暴雪災害是真的,寒之裴或非常需要。
沈飛鸞的嫁妝鋪子裏麵已經養了數百個繡娘,並且還在持續不斷的招。
沈飛鸞的目標是在災難來臨之前,照滿上千個繡娘,對外就說鋪子的東家打算把綢緞莊和鋪子開到西域和突厥、西涼等地,所以需要大量的繡娘。
這些地方,送命也是常有的,所以工錢給得高點也很正常,不會引起大人的注意。
王甲夫妻雖然也很不理解主子的做法,但他們沒有桑雪那家人的壞心,主子怎麽吩咐,他們就怎麽做。
沈飛鸞可以把買回來的棉花分裴或一半,但這些人力資源可不打算共。
之後他要怎麽做,不管。
料定裴或沒有屯繡娘,才敢這樣說。
裴或的人,不是殺手護衛,就是軍隊臣子,哪裏有懂行商的?
他這輩子隻學過為君之道,可沒學過從商之道。
“好,可以。”
裴或從腰間掏出一枚扳指:“拿著這個去天下錢莊,要多,你自己取。”
一口月餅換來裴或的無限製取銀,太劃得來了,再炸八次廚房又如何?
沈飛鸞笑瞇瞇地接過:“謝……”
“什麽人在那裏?”
不遠,有幾個燈籠飄了過來,但因為太黑,沒看清是誰?
沈飛鸞趕抓住裴或的手,將他藏在涼亭後,對他做了個噤聲的作,帶著已經傻眼的桑雨快步走出去。
“沈二小姐!”
幾個宮故作驚喜:“原來是您在這兒呀!您一個人嗎?”
沈飛鸞一看,還是幾個老人,也驚喜的抓住其中一個大宮的手:“蓉兒姐姐,太好了,終於看到個人了。剛才有個宮帶我出來,說妃娘娘要見我,結果把我帶來這兒就不見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正著急就聽見你的聲音了,真是太好了,你快帶我出去吧!一會兒我祖母該找我了。”
蓉兒是趙貴妃宮裏的管事宮,剛才沈飛鸞一不見,就去尋了趙貴妃,是趙貴妃讓們一定要把沈飛鸞找出來,帶去景宮的。
看來妃那邊也已經按耐不住要手了,蓉兒皮笑不笑的牽住沈飛鸞的手:“二小姐不急,我們娘娘聽說您來了,高興得不得了,讓奴婢帶您去景宮,說您眼好,讓您幫挑一下晚宴的呢!”
對麵三個丫鬟,兩個婆子,看起來都很孔武有力的樣子,拒絕的話,怕是會被打暈帶走。
在宮中,暗衛又不宜暴。
沈飛鸞笑笑:“行,我也好久沒見到貴妃娘娘了,蓉兒姐姐帶路吧!”
把迷路的形象貫徹到底。
景宮——
趙貴妃將慕容翟的襟整理好,笑意不達眼底道:“一會兒沈飛鸞過來,別再做蠢事,否則別怪本宮不念母子之。”
任何人阻礙往上爬,都不會放過,哪怕是親兒子也不行。
慕容翟有些畏懼自己的母妃,低著頭應:“是,孩兒知道了。”
趙貴妃出去之前,對大太監王川使了個眼,王川點點頭,轉去了殿。
趙貴妃果然心狠,對自己的兒子也毫沒有手,竟要下那麽猛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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