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阮抬眼看著他,瞬間就把要說的全都忘了,微微仰著頭,呆呆看著他問,“很早就喜歡我?”
謝宴禮頷首,眼尾依舊泛著淺淺的紅,“嗯。”
樓阮睜大眼睛,“什麽時候?”
謝宴禮很早就喜歡?
是不是還沒睡醒?
謝宴禮斂眸,語氣略微平靜了一些,“你以後會知道。”
樓阮抬著頭,盯著他的臉,雙眸一眨不眨,“很早是多早,以後又是多久以後?”
謝宴禮:“……你遲早知道。”
樓阮耐心道:“遲早又是什麽時候?”
謝宴禮垂眸:“遲早就是遲早。”
樓阮抬著眼,白的小臉微微鼓了兩秒,盯著他說,“那我自己猜。”
謝宴禮結輕滾,悅耳的嗓音中帶著淺淺的笑意,似溪水流淌,“你猜。”
樓阮咬牙想了一下,“是什麽商業晚會的時候?”
以前的周氏的時候,參加了不商業晚宴。
他們和謝宴禮雖然沒太有什麽生意上的往來,但都是京北的企業,大大小小的晚宴上,撞上也是難免的。
謝宴禮:“不是。”
樓阮:“?”
不是嗎?
那總不能是讀書的時候吧?
想了一下,又問,“讀書的時候嗎?”
謝宴禮似乎是頓了一下,緩緩挑了挑眉,頷首,“嗯。”
樓阮像很驚喜似的,驀地睜大眼睛,“一定是我畢業展的時候,你是不是看了我的展,被我的才華吸引!”
一定是!
畢竟大學四年都沒怎麽在華清看見過謝宴禮。
四年時間,這人完全是活在傳說裏的,本沒近距離看到過。
而且謝宴禮這種人,這麽有涵的人,肯定也不是因為值喜歡。
一定是因為才華,因為涵!
大學四年,喜歡的人不多,但喜歡的畫的還是多的。
“不是展,就是通過某種途徑,看到了我的畫!”認真分析,分析到最後,還忍不住笑起來,“你是我嗎?有沒有關注我微博?”
其實最後一句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著謝宴禮真的會玩微博。
畢竟小說裏像他這種年有為的霸總的手機都是隻用來通訊的。
謝宴禮微微偏頭,聽著理分析,角一直含著笑,直到重新抬眼看他,才輕輕點了點頭,“對,是你,微博也關注了。”
“真的嗎?”樓阮再次睜大眼睛,“你還用微博?你微博id是什麽,白夜有沒有關注你……”
說著就要拿出手機看。
纖細的腕骨被抓住,謝宴禮笑了一下,“以後你會知道,先看這個,我畫了很久。”
樓阮垂下眼睛,看著他掌心的芍藥花紋理,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麽。”
不得不說,謝宴禮那些選修課還是有用的。
這朵被畫在掌心的芍藥穠麗繾綣,很漂亮。
“我畫得那麽差嗎?”謝宴禮垂下眼睛看,這才說,“是芍藥。”
樓阮眼睫眨了眨,看它,“怎麽花了。”
那朵被畫在掌心的芍藥線條有些糊了。
謝宴禮笑,手將人拉懷中,臉輕輕埋在頸間,聲音低低道,“我張。”
因為張,所以薄汗浸了掌上芍藥的線條。
清代馬瑞辰《詩傳箋通釋》:“以勺與約同聲,故假借為結約也。”
芍藥,是定花。
-
謝宴禮垂著眼睛,筆尖落在屏幕上,在麵板上方寫在《婚後46》幾個字,正準備開始畫,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是季嘉佑的消息。
季嘉佑:【你要的東西到了,讓人過來拿】
謝宴禮放下筆,拿起手機回:【好】
季嘉佑:【鑽石有幾顆沒買下來,不過你看看這個,這個皇冠,F國王妃戴過的,兩百年的老古董了,現在正在拍賣,要不要這個?婚禮的時候可以當頭冠】
謝宴禮點開圖看了一眼:【這個可以】
不等季嘉佑回複,他就往後靠了靠,坐在那兒慢悠悠敲起了字:【我夫人昨天晚上說喜歡我】
季嘉佑:【中午十二點了,別做夢】
謝宴禮合了合眼,撥了電話過去。
季嘉佑掛斷了一次,他又打了過去。
不等對方說什麽,他就言簡意賅講了一下昨天晚上和今天的況,順便,回頭看了一眼書桌上那枝在花瓶裏的芍藥。
那是補給他的。
他眉眼彎了彎,菲薄的輕啟,“不是隻喜歡我的結,就是喜歡我。”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幾秒:“你這夢做得還象的,有模有樣的還。”
謝宴禮也不生氣,甚至還笑了兩聲:“別太嫉妒。”
季嘉佑像是砸了下桌子,“你是魚嗎,人家在岸上架個鍋你就自己上鉤了!哦,不對,你還是海魚,直接自己跳上架子,人家連鹽都不用放!能不能矜持點,能不能?能不能啊?媽的,嫉妒得我牙都咬碎了!”
謝宴禮低笑兩聲,回道,“不能。”
-
樓阮已經翻了一上午微博列表了,連白夜的微博關注都翻了一遍。
是沒找到一個有可能是謝宴禮的。
這個時候,隻恨自己太多!
樓阮沉了口氣,正準備堅持不懈繼續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扭頭看了一眼,翻下床,走到門前還撥了下頭發,這才開了門。
謝宴禮懶洋洋站在門口,雙眸看起來更紅了,嚴重懷疑他自己回了房間以後並沒有補覺。
“幹什麽,不是一夜沒睡要補覺嗎,才兩點。”
謝宴禮角勾了勾,“下來看個東西。”
樓阮:“啊?”
什麽東西……
出門跟著他走了下去,然後……看到了一臺巨大的娃娃機。
比商場那隻大得多,邊緣還帶著各跑馬燈。
謝宴禮已經走到了它旁邊,隨意靠在那兒,歪頭看著它問,“怎麽樣,來抓娃娃嗎?”
樓阮震驚了兩秒,噔噔噔跑了過去,歪頭看了兩眼,這個娃娃機很大,但裏麵放著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禮盒,禮盒被漂亮的包裝紙包著,本看不出裏麵是什麽。
手指落在方向桿上,卻發現本無法控它,抬眼看向靠在旁的謝宴禮,“這個也要投幣嗎?”
謝宴禮雙手抱,歪頭看著說,“昨天之前是這樣,要投幣。”
“昨天之前……”樓阮看著他,“那現在呢?”
謝宴禮眼尾泛著紅,彎笑起來,“現在不用投幣了。”
他緩緩湊過來,聲線低下來,那雙瀲灩漆黑的瞳眸裏像有鉤子,“親我一下就行。”
“親一下,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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