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清兒吐吐舌頭:“奴婢伺候您梳洗。”
“清兒,我遇刺的事不先不要聲張,今晚我自己來。”慕綰瑤微微垂眸。
遇刺一事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過去,對方沒功,估計還會再一次下手,也就意味著一直於危險的狀態,必須盡快找到幕後兇手。
現在的問題是,手上隻有一個何家鏢局線索,其他的一概不知,敵人在暗在明,事難辦。
清兒點頭,給慕綰瑤梳洗完畢,兩人一起來到偏廳,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很是熱鬧。
慕妤歡一黃綢緞長,在裏頭腳不沾地的忙前忙後。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二小姐來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眼神或是嫉妒,或是羨慕,真正為高興的不多。
低著頭走進去,按照記憶挨個人,挨個行禮,走到坐得最遠的長輩麵前,慕綰瑤抬頭一怔:“李、李姨娘。”
李姨娘就是慕文宇親娘,很出來,慕綰瑤還是第一次見,李姨娘瘦得不樣子,本就瘦小的服穿在上顯得鬆鬆垮垮的,整張臉白得病態,才不到四十,看上去卻跟祖母差不多。
李姨娘咳嗽了兩聲,有些驚慌的站起來,扯了扯那不合的服,笑得很是苦:“見過二小姐。”
慕綰瑤是嫡,李姨娘隻是一個不寵的妾,在麵前確實是抬不頭的。
看到如此卑微的模樣,慕綰瑤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上前兩步扶住,燦爛一笑:“見到李姨娘,綰瑤十分高興。”
李姨娘一愣,眼眶竟有些潤,哽咽道:“二小姐,妾份卑微……”
“您是我的長輩,您都份卑微了,那我什麽了。”慕綰瑤的一個玩笑讓李姨娘心逐漸放鬆。
慕綰瑤扶著坐下,順便給把了把脈,臉一僵,小聲問道:“姨娘,您是不是生病了?”
“老病了,沒關係。”李姨娘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輕輕拍了拍的手,嗓子一,轉頭又是一陣咳嗽。
“姨娘,你的咳嗽什麽時候開始的?”慕綰瑤皺眉問道。
“一年前了。”李姨娘無奈的笑了笑,不太相信慕綰瑤能治好這病。
“這麽久了,父親沒來給你看?”
“大夫和老爺都來檢查過,查不出病因。”
就因為老爺也檢查不出來病因,張氏說是了詛咒,讓吃素誦經,給兒子祈福,還要出門,說免得客人看到是病怏怏的,丟人。
慕綰瑤撇了撇,慕瑾說是太醫院判,怎的醫這麽差,查不出就放任府中眷生病?一點職業素質也沒有。
看著李姨娘,觀察了下的臉,再問:“你是不是經常覺得呼吸急促,悶、痛,時常咳嗽?”
李姨娘捂著口,愣愣的點頭:“都有。”
連老爺都不知道的,竟然能準確無誤說出來。
慕綰瑤點了點頭,心中明了:“吃完飯後,你跟我一起回竹雅院,我有藥給你,按照我說的做,你的病問題不大。”
李姨娘很是詫異,生病後,去哪兒都被嫌棄,連某些丫鬟都能騎到頭上,一開始還以為能治好,後來漸漸的習慣了,也不敢再奢求治好,隻希能活到兒子親。
今日一聽,心中燃起了一希小苗,的份卑微,連帶兒子也被人看不起,再加上生病了,誰想嫁給有個病怏怏親娘的兒子呢。
若是真能治好,兒子的婚事估計也不用愁了,畢竟是慕府長子,份也還有,不說找個門當戶對的,隻要找一個賢惠溫婉的就好。
慕文宇姍姍來遲,環顧一圈,看到李姨娘愣了愣,隨即冷哼了一聲,隻給張氏拱手作禮,道一句:“母親,兒子來晚了。”
張氏心裏頭高興,大手一揮,眉目含笑,背都直了些:“沒事兒,我們也沒開始呢,在衙門當差還習慣嗎?”
“母親不用擔心,習慣的。”慕文宇低著頭,麵無表的回答。
慕瑾看不慣慕文宇整日吊兒郎當,便利用關係在衙門給他謀了個閑散職,按時點卯,除了失去一點自由,其他確實無可挑剔。
要完全自由又要舒服的掙錢,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在他剛進來時,李姨娘含淚的眼睛寫滿了思念,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是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也好像是發現兩人經常不見麵產生了距離,腳收了回來,著手絹低下了頭,連苦笑都沒力氣了。
慕綰瑤給李姨娘順背,張張不知道怎麽安,隻能歎了口氣。
都說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慕文宇那貨連狗都不如!
李姨娘是他親娘啊!是十月懷胎生下他照顧他的親娘啊!
“過去坐吧。”慕綰瑤輕聲道,扶著李姨娘走過來。
李姨娘看了一眼,拒絕了跟慕綰瑤坐在一起,反而坐在離慕瑾最遠的位置上,時不時小心翼翼的抬頭看看兒子,隻要多看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今天,除了生病的老夫人,其他人都來得齊,慕瑾最後一個到,板著臉說了幾句,就讓大家筷。
倒是張氏在主持大局,慕綰瑤是今日的主角,便格外照顧,不停的誇聰明厲害,一個時辰下來,竟沒有一句誇獎是重複的。
慕綰瑤在心裏默默給豎起個大拇指,禮貌的應付了幾句。
“二妹,聽聞城西沼澤十分恐怖,你能平安回來,姐姐我真是太高興了。”慕妤歡給夾了塊魚,笑瞇瞇的道。
聽這麽一說,眾人都來了興趣,都看過來,想讓說這一趟的遭遇。
慕綰瑤放下碗筷,環視了一圈,雲淡風輕道:“環境不是最可怕的,人心才是,我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群刺客,我估計是不想讓我們帶回地獄蓮救太子。”
沒說那群刺客是為而來,說話的時候看了看每個人表,大部分都是詫異的,隻有李姨娘眼中閃著擔憂,張氏則懵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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