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有點眉目了。”
沈雁一邊開著車,一邊從后視鏡里打量了一眼江月笙。
江月笙仍然在看手里的領夾,沒吭聲,但也沒讓他別說,沈雁繼續:“從裴老先生壽宴之后,裴宅就派了人跟蹤白小姐,不過是不是喬都這邊的同一撥人,我還要再去確定一下。白小姐回來后,第一時間就從白老爺手里拿回了公司,原因不知,但看這架勢,是打算在喬都扎,估計不太可能回永泉村了。”
沈雁心里也納悶,白瀅在之前分明就已經放棄了公司,怎麼突然間改變主意了。況且不可能不知道從商之后多多會與江月笙有接,哪怕是宴會上見面,哪怕是商務新聞里的只字片語,在永泉村時是那麼恨不得遠遠避開,現在居然決定留在同一個城市,太反常了。
“裴晉跟是怎麼回事?”
江月笙把領夾重新在領帶上扣好,斜靠,“裴晉這陣子作太多,我瞧他也沒時間談。說到底,追了那麼久的人,還是不如他的裴氏重要。”
沈雁張地咽了咽嚨,說:“我剛才跟金打聽了一下,在白小姐傷住院之后,裴晉就提了分手。兩人恢復親戚關系,還比從前疏遠了許多,基本沒聯系了。”
親戚關系。
江月笙目著窗外的城市夜景,心中細細揣這兩個字。
想來跟白瀅手的那些人就是裴老先生派出去的,裴晉這步退讓,是不得已。
現在兩人還綁著親戚關系,將來又免不了見面相,上死灰復燃也不是沒可能。
裴晉本就沒有放棄,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
算了,他想這些做什麼。
江月笙摒除這些念想,這些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看白瀅剛才的態度,顯然是要跟他劃清關系,心里裝著裴晉,他們兩個人的恩恩怨怨又有他什麼事?
“以后不用打聽的事了,到此為止。”
江月笙閉上眼睛,深深換了口氣,眉心不自覺皺起來。
沈雁小聲:“真的?你上次也這麼說。”
從鈺洲回來那一天,江月笙發現白瀅利用了他,當時就說過再也不要聽到有關白瀅的任何消息。沒多久,從海市回來的那晚上,他卻在水果店發短信說要查那些事。結果今天見了白瀅,又表示要到此為止。
沈雁不由心有慨,啊,真的讓人反復無常。
江月笙心煩地換了個坐姿,問他:“你覺得安珊怎麼樣?”
沈雁說:“我對的了解,僅在于是安家的大小姐。也好的,家世不錯,跟你比較搭,脾氣應該也不錯,沒見你因為煩惱過。人又漂亮,說話又好聽,你應該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吧?怎麼還問呢。”
江月笙:“你怪氣。”
但沈雁這些話也提醒了他,他若當真對安珊萬分滿意,又怎會問出這樣的話。
安珊明明哪里都好,但在七夕節那天,他還是拒絕了參加家宴的邀約。
…………
白瀅和金回到小區,從電梯出來,看到家門口倚著一個人。
裴晉提起邊的紙袋,彎了彎笑:“出差帶的禮。”
他眼底滿是掩飾不了的疲,白瀅看著這樣的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紙袋接了過來。
金燒水泡茶,神有些張。在旁邊坐了一會兒,之后就匆匆回自己房間了。
白瀅陪裴晉在客廳,電視里放著輕松的娛樂節目,兩人臉上卻各自神凝重。
“公司還順利嗎?”
裴晉先開了口,出差回來后他先去了白瀅的公司,那里的人說出去談項目了。
白瀅想到今天的事,默默嘆了口氣:“還好,一開始都會比較難,慢慢來吧。”
裴晉提醒:“你別忘了,你還有念螢。你可以借用念螢招攬項目,想辦法在圈做出點名頭。想要機會來找你,就要先學會給自己創造機會。”
白瀅想了想,還是說:“之前我就提出過退出念螢……”
“你是因為怕看見我尷尬,所以堅持跟我斷絕一切來往麼。”
裴晉語氣有些急,深沉的目牢牢盯住白瀅。
這些天,他曾給白瀅發過消息,但白瀅通常過了一兩天才回“在忙”兩個字。
他想幫一把,但不方便直接出手,而此時的態度讓人無比心寒。
“畢竟念螢我沒有出一分錢,它本來就不應該有我。”
白瀅仍然堅持,從鈺洲回來后,就對鈺洲那里的人和事格外介懷。
知道裴晉是想幫,可一想到裴老先生和徐文海,心里就過不了這道坎。
單純的親戚關系,只需逢年過節問候兩句即可。
其余的來往,現在都覺得多余。
裴晉注意到長小下約約的痕,燈下那道傷口閃爍著不明微。
“怎麼弄的?”
他皺了皺眉,高大的蹲下來,手指輕輕在傷口附近。
白瀅神了,起避開他的接。
裴晉捉住的腳踝,目尖銳:“別,傷口里有玻璃,我給你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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