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住赫云舒,說出的話也就沒有之前那麼客氣。
“赫捕頭,你逗我們玩兒呢是不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不下命令剿匪呢!”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一連七日,赫云舒只說讓他們養蓄銳,說白了,就是躺著睡大覺,什麼也不干。這位赫捕頭呢,則是從頭到尾不見人影兒。以前倒還好說,可過了今日,就到了之前說定的十日了。他們可不想沖著劉英杰那小子跪地磕頭。
見他們如此,赫云舒開口道:“那好,帶上家伙,咱們出城。”
頓時,眾人裝束整齊,提著佩刀,浩浩地走出了屋門。
到了外面,剛好到劉英杰等人。
劉英杰一見,頓時便怪聲怪氣的說道:“喲,赫捕頭,你們這是要去西山剿匪啊?”
赫云舒點點頭,道:“對啊,劉英杰,明天,我等著你給我們磕頭!”
聽罷,劉英杰指著赫云舒等人,笑得分外猖狂。
赫云舒神如常,看了看后的眾人,道:“不用管他,我們走!”
眾人從劉英杰的邊走過的時候,劉英杰沖著隊伍中的一個人眨了下眼睛。
一行人出了大理寺,直接便出了城,到了西山腳下。
那李虎往山上看了一眼,道:“赫捕頭,咱們這就上去剿匪?”
要知道,這西山的山勢陡峻,易守難攻,這山上的山匪足足有一百多號人,可他們只有十幾個人,差不多要以一敵十,說白了,他們本就是毫無勝算啊。
然而,赫云舒搖了搖頭,道:“不,現在不上去。走,那邊有個山坳,咱們去睡會兒。”
說著,赫云舒就朝著山腳的西側走去。
后的人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看向了王龍飛。
王龍飛看著赫云舒的背影,神莫名,最終,也只是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是捕頭,一切聽的就好了。”
說完,他也朝著赫云舒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余人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跟了上去。
最終,眾人藏在一個小山坳里,留了兩個人在外面警惕,至于其他人,則是……睡覺。
原本,眾人還以為赫云舒所說的睡覺不過是說著玩兒的,可是現在一看,本就是真的。
赫云舒背靠在一塊石頭上,雙臂環,雙眼閉,似是真的睡著了。
其他人則是心事重重,
全無睡意。
到了中午,赫云舒還未醒來,眾人便拿出準備好的干糧,吃了起來。
到了下午未時左右,不知從何傳來一聲布谷鳥的聲。聽到這個聲音,赫云舒卻是瞬間睜開了眼睛,坐起來。
看來看向周圍的人,道:“時候到了,我們上山。”
李虎不相信的問道:“現在?”
赫云舒點點頭,道:“對,就是現在。”
原本,還有人以為赫云舒是想要殺一個出其不意,等天黑了趁機上山,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眼下見赫云舒下了這樣的命令,眾人也不多言,見王龍飛沒說什麼,大家也就沉默著,跟隨赫云舒一道順著小路往山上走。
這西山,越往上山勢越陡,眾人越走心里越警惕,越走心里越沒底。
眾人全神戒備,仔細警戒著周圍的靜,可反觀赫云舒,卻是一臉的淡然,似乎篤定了周圍不會出任何的況。
終于,到了半山腰,他們瞧見了建在半山腰一塊平地上的土匪寨子。
赫云舒仍是什麼也沒有說,繼續向前走去,眾人心里有些嘀咕,可看了看那寨子周圍,并沒有什麼人。
待走得近了,才發現地上躺著一些人,一也不。
有人上去試了試他們的鼻息,發現他們子是的,還有著微弱的呼吸,并未死去。
見狀,赫云舒說道:“不用擔心,他們中了筋散,只是暫時昏迷而已。”
“赫捕頭,你怎麼知道他們中了筋散?”有人問道。
赫云舒笑笑,道:“這個嘛,以后再跟大家解釋。現在,為了以防萬一,大家趕快用帶來的繩子將這些人捆起來吧。”
除卻一兩個人面狐疑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再多想,紛紛拿出帶來的繩子去捆人。
半個時辰后,他們將寨子里里外外搜了個遍,也找到了周圍負責警戒的一些土匪,將他們全部用繩子捆了起來,細細一數,共有一百零八人,和之前他們所知道的山匪的人數相差無幾。
將這些人捆好之后,終于有人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開口問道:“赫捕頭,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赫云舒笑笑,道:“很簡單,他們中午所吃的飯菜被我派來的人下了筋散。”
說話間,有一人跳了出來,站在了赫云舒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燕凌寒邊的隨風。之前發出的那一聲布谷鳥的聲,便是隨風發出的暗號。
“原來如此。”聽到赫云舒的解釋,不人都有些泄氣。
原本,他們還想著靠自己的能力捉到這些山匪,可現在看來,赫捕頭本沒有指他們,而是另派了人手。如今,不曾付出什麼便抓到了這些傳聞中很兇悍的山匪,他們沒有預料中的高興,反而有那麼一些失落的覺。
見眾人如此,赫云舒臉上的笑意斂去,道:“我想,你們一定很想問我,既然我早有打算,為何還讓大家大張旗鼓的去街上喧嚷,為何讓大家等了這整整九天?”
聞言,眾人抬起了頭,等著赫云舒的答案。
赫云舒所言,正是他們心中的疑問。
爾后,赫云舒凌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爾后一字一頓道:“那是因為,你們之中有劉英杰的細。”
聽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會呢?我們在大理寺都是不待見的,怎麼會是劉英杰的人?”
“對啊,赫捕頭,你一定是搞錯了。”
最終,赫云舒看向了李虎,道:“大家若是不信,不如問問李虎。”
李虎低著頭,臉漲得通紅,沉默著。
看李虎現在這樣,眾人才后知后覺地記起,一向喜歡說話的李虎,這幾天一直很沉默,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無打采的。
起初,眾人只以為是李虎家里出了什麼事,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頓時,眾人都看向了李虎。
李虎緩緩抬起頭,眼眸中閃過一痛苦的神,他環視眾人,最終揚手指向了王龍飛,痛心疾首道:“王大哥,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那個細,居然是你。”
王龍飛一聽這話,差點兒沒跳起來,一臉的義正言辭:“李虎,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是細?”
李虎沉默著,但眼神一直都很堅定,他的手,也一直指著王龍飛的方向。
赫云舒上前,看著王龍飛,道:“你是不是細,我說了不算,李虎說了也不
算,一切,要靠事實來說話。”
爾后,赫云舒環視眾人,繼續道:“如何剿滅西山的山匪,我的確是早有打算。之所以拖了整整九天,就是因為我們之中有細。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赫云舒的眼睛里,不得沙子。所以,做這件事之前,我一定要將這細揪出來。”
之前之所以那般大張旗鼓,就是為了讓劉英杰心里犯嘀咕,唯有這樣,他埋下的細才會發揮作用。而之所以料定一定有細,就是認定了劉英杰一定不會讓的日子好過。果然,后來的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隨之,赫云舒看向了王龍飛,道:“這九日,你在大理寺與劉英杰會面八次,在外面,你在祥和茶樓和劉英杰會面三次,在聚福酒樓和他會面兩次,怎麼樣,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赫云舒目如炬,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王龍飛,神堅定。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龍飛臉上的堅定一點一點地瓦解,最終,他低下了頭。
眾人沉默,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在這個過程中,赫云舒并未說話。知道,這些人向來聽從王龍飛的話,如今,要他們接王龍飛是細的事實,還需要一個過程。而為這個團原本的外來者,唯有保持沉默,靜觀事態的發展。
終于,有人站了出來,痛心疾首道:“王哥,我們跟著你很久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歷來,他們都是一群眼睛里不得沙子的人,他們不愿意迎合上級,不愿意曲意逢迎,不愿意蠅營狗茍,所以才會被大理寺那些只想往上爬的人排斥。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愈發看不起那些背叛了他們的人。
一直以來,他們的信仰是除暴安良,是為民做事,而不是去討好劉寺丞劉英杰之流。
終于,在眾人的質問聲中,王龍飛抬起頭來,道:“兄弟們,醒醒吧,什麼除暴安良,什麼為民請命,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有寺卿大人和劉寺丞串通一氣,這大理寺中,本沒有正義存在的地方。既然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我們又何苦如此執拗呢?”
一句話說完,眾人都驚詫地看向了王龍飛。
事已至此,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眾人從王龍飛的邊離開,圍聚在赫云舒的邊。
這,便是一種無聲的聲援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樹林里響起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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