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鐵虎一臉凝重,赫云舒走到了云松毅邊。這樣,若是王鐵虎有猶疑,做出了不利于他們的決定,也可以保護外公。
云松毅沒有說話,只是任由那人拽著,也不去看王鐵虎,只是站在那里,沉默著。
赫云舒明白,外公這是在等王鐵虎做出選擇,不想給他任何干擾,想讓他做出遵從本心的決定。
片刻后,王鐵虎上前,拉開那人拽著云松毅的手,看向了云松毅,道:“爺爺,我信你,你下山去吧。”
那人急了,道:“鐵虎,使不得啊……”
王鐵虎打斷他的話,道:“李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這爺爺,我信。”
在這山寨中,雖說這些鄉親們都是王鐵虎的恩人,但山寨里的事向來是以王鐵虎為首,只要他做出了決定,別人就不會反對。
聽王鐵虎這麼說,那人便不再說話。
這時,云松毅看向王鐵虎,道:“等我的消息。”
之后,并沒有多余的話。
赫云舒、云輕鴻一道護送云松毅下山,因為王鐵虎的命令,一路上雖然遇到了很多站崗的土匪,但并沒有阻攔他們三個人。
三人一路下山,果然看到山腳下聚集了許多的兵。
云松毅在懷中出自己的令牌,遞給了云輕鴻,道:“鴻小子,拿這塊令牌去見這幫兵的首領,讓他來見我。”
云輕鴻雙手接過令牌,朝著那一隊兵走去。
赫云舒不放心,將云松毅扶坐在一塊平整的山石上,跟云松毅說了一聲,之后便跟上了云輕鴻。
二人一道慢慢走下去,還未到那首領跟前,便被一隊兵攔住了。
“干什麼的?”
云輕鴻亮出手中的令牌,道:“讓你們頭兒來見我。”
那兵指著云輕鴻手中的令牌,哈哈一笑,道:“就憑這塊破牌子,也想見我們大人,妄想!”
說著,他竟是出手來,想要去拿云輕鴻手中的令牌。
云輕鴻皺皺眉,收回令牌,赫云舒則疾步上前,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了那兵的膝蓋上,冷聲道:“讓你們首領來。”
那幾人這才面面相覷,一溜煙兒跑回了隊伍。
見狀,云輕鴻笑了笑,道:“表妹,還是你有辦法。”
赫云舒笑了笑,道:“表哥說笑了,在京城到這些人好好說話就可以。可到了這鄉野村間,你跟他們好好說話,他們就覺得你弱可欺,倒不如利索點兒
,先給他們些瞧瞧,如此,他們倒覺得你不好惹,定是個大人了。”
云輕鴻笑笑,點了點頭,還真是這個理兒。不過,片刻后他又有一疑慮,說起來,表妹也是一直待在京城之中,并不曾到過什麼鄉野村間,怎麼會有這樣的認識呢?
這時,有一穿著服的人朝著二人走了過來,云輕鴻便暫時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那穿著服的人上前,道:“二位手中的令牌,可否讓在下一觀。”
云輕鴻拿出令牌,展現在那人眼前。
那人看了,雙膝一就想往地上跪,被云輕鴻阻止了。
他收回令牌,道:“國公爺在那邊,他要見你,你隨我來吧。”
那人恭恭敬敬地跟著二人,到了云松毅的跟前,忙跪下行禮,道:“卑職華縣縣令劉唐,見過國公爺。”
云松毅點點頭,道:“長話短說,這華山上的土匪可曾有過命案?”
那劉唐的縣令忙應道:“命案倒是沒有,不過倒是經常搶劫富商的錢財。這一次,他綁了國公爺您,卑職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今日發兵,定要平了這華山。”
這華山上的土匪歷來最讓他頭疼,昨晚乍一聽說這王鐵虎綁了京城里來的定國公,嚇得他都沒敢睡覺,連夜去隔壁縣里借了些衙差,又找了一些百姓穿著兵的服湊數,這才一大早來到華山腳下。
云松毅瞪了劉唐一眼,道:“劉縣令,你可知罪?”
劉唐頓時便慌了,語無倫次道:“國公爺,卑職有罪,卑職一定悉數捉了這華山上的土匪,給國公爺發落。”
聽完劉唐的話,云松毅咳嗽了起來,他氣得指著劉唐,卻說不出話來。
赫云舒忙輕拍著云松毅的背,爾后,見外公不那麼咳嗽了。看向那劉唐,道:“劉大人,國公爺的意思是,這華山上的土匪本是你治下的良民,無奈之下才落草為寇,你不想著怎麼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反倒只想著捉到他們,這才惹國公爺生氣了。”
聞言,劉唐恍然大悟,他連連認錯。
這時,云松毅便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讓劉唐選出一塊地來,安置這華山上的土匪。日后這
華山上的土匪不再劫財,讓府也不要找他們的麻煩。
有云松毅作保,劉唐便不再說什麼,直言只要王鐵虎保證不再劫財,他就不會讓兵再來征討,一切就按照云松毅說的來辦。
之后的細節,要等見到了王鐵虎之后再細談。
這時,一匹快馬飛馳而至,駱青楚翻下馬,見了赫云舒,冷臉道:“赫云舒,今天要上課,你不知道的嗎?”
見這人兇自家外孫,云松毅頓時就不樂意了,他瞪著駱青楚,道:“喂,你這小伙子,好好的話就不會好好的說嗎?”
駱青楚面訕訕的,道:“國公爺,在下失禮了。”
赫云舒反過去勸云松毅,道:“外公,沒事,我們駱學監對誰說話就這樣,您別介意。”
只是,現在回書院,赫云舒多有些放心不下,怕再出什麼變故。
云輕鴻見狀,道:“表妹,你跟著駱學監回去吧。眼看著你進書院都半個月了,明日就該測試了,還是盡快回去溫習功課為妙。”
云松毅也深以為然,道:“舒丫頭,你就跟著這個冰山臉回去溫書吧,我理了這里的事就回去了。”
赫云舒想起自己一路來都沒上什麼土匪,道:“外公,您還是別繞道了,就按我跟您說的路線走,這一路上的土匪都被份不明的義士除去了,您從這里走我也放心。”
云松毅點點頭,道:“好,就聽舒丫頭的。”
之后,赫云舒與云松毅和云輕鴻告別,之后便隨著駱青楚一道回嵩書院。
到了書院,赫云舒正好趕上第二節課。
駱青楚則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開門,就看到另一個“駱青楚”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焦急難耐。
駱青楚滿面寒霜,道:“你倒是心急,這就扮上了。”
原來,這“駱青楚”本是蘇傲宸。
蘇傲宸一笑,道:“若不是怕被人看出來,我就扮作你的樣子去接人了。你瞧瞧,不就是讓你跑跑兒嘛,看把你給氣的。”
駱青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若是讓你去,你只怕能笑得咧到耳子上,我駱青楚的名聲可就要被你敗了。”
“你駱青楚什麼名聲,冰山一坨嗎?”蘇傲宸搶白道。
駱青楚氣極,索便不再與蘇傲宸多說話,倒在床上用被
子蒙住了自己。
蘇傲宸笑笑,道:“打不過我,又說不過我,你就認栽吧。”
赫云舒上午的課業結束,就去吃了飯,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看書。
看著這一本本大部頭,赫云舒只覺得頭大,開始學的時候只是讓背誦而已,記憶力好,基本上能做到過目不忘,可隨著學習的深,居然要講解其中的意思,甚至要據其中的意思闡述自己的看法,這下,赫云舒犯了難。
這些書都是古言,和在現代看的文言文差不多,還是深奧的那種,類似屈原的離,滿篇都是之乎者也,看得頭昏腦漲的,卻也不解其意。要是這樣下去,也就別想結業了。
可是,一定要在兩個月的時間結業,一定要趕上今年的科舉,要不然,就要再等上三年,可耗不起這麼長的時間。
父親的死是在心頭的一塊石頭,只要這塊石頭在,就不敢有半分的松懈。要一步步努力,一點點強大,為父親報仇。
所以,現在的每一刻,都不可以松懈。
如此想著,赫云舒就又將書擺在自己面前,認真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如果能有一本類似于古漢語詞典的工書,一切不就簡單多了。
有了這個想法,赫云舒便拿起自己的銘牌,跑去了藏書閣。
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將藏書閣里的書目瀏覽了一遍,發現并沒有這樣的書。
赫云舒想了想,看離上課的時間還早,突然就有了一個主意。
此時,駱青楚的房間,蘇傲宸正百無聊賴,一整個中午他都是掰著指頭過的,可掰來掰去,還有半個時辰才開始上課,覺好漫長。
早已從床上起的駱青楚瞥了蘇傲宸一眼,道:“悶!”
聞言,蘇傲宸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朝著駱青楚扔了過去,道:“你懂個屁!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懂嗎?我回京城十幾天了,這都隔了多個三秋了?”
駱青楚順手一揚,接住那杯子,爾后白了他一眼,道:“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昨晚你們才見過。”
“昨晚天黑,沒看清。”蘇傲宸大言不慚的說道。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駱青楚隨口問了一句,外面的人應了聲。
聽到這個聲音,蘇傲宸頓時方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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