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碧、赫玉威、蘇雨晴和赫嫣然。
此前,這幾人被赫明城趕出了赫府,給了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另擇他。只是,這些人都養尊優慣了,不得半分苦楚,時刻削尖了腦袋準備重新回赫家。
得知赫家上下一百余人被殺之后,他們就上門了,想趁著赫明城的喪事大鬧一通。只可惜,當時是定國公府的府兵在赫府門口把守著,得了云錦弦的吩咐,一見這幾人便將人趕走了。
云家的府兵都是上過戰場的,兇神惡煞的一嚇唬,這幾人便不敢趁著赫府的喪期做些什麼。然而,他們時刻注意著赫府的靜,眼下見守在赫府門口的府兵撤走了,他們便再次上門。
他們的后,還跟著不雇來的拿著行李的人,擺明了是來搶地方的。
赫云舒看向邊云家派來的管家,低聲對他說了些什麼。
管家應聲,走進了赫府。
轉眼間,秦碧等人已經到了跟前。
赫云舒看著他們,神平靜,不發一言。
秦碧走近,看著赫云舒,眼神里閃過一譏誚:“赫云舒,你可真是個喪門星,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難產而死,你父親和你相認不過短短一個月,如今就死于非命。說起來,這都是拜你所賜呢。”
不等赫云舒開口,守在門口的家丁就疾步上前,朝著秦碧的臉就狠狠地甩了兩個掌,頓時,秦碧的臉上就現出五個紅紅的指頭印兒,疼得直吸涼氣。
秦碧當即氣急敗壞,指著赫云舒的鼻子怒罵道:“赫云舒,你竟敢縱仆行兇……”
話未說完,那家丁就在的膝蓋上踹了一腳,疼得直。
這下,見識到了家丁的兇悍,秦碧不敢說話了。
向后退了幾步,道:“赫云舒,我不愿與你廢話,我們今日來,是要重回赫府。這赫府的家業,不管怎麼說也該有我們一份,你別想獨吞!”
赫云舒冷哼一聲,道:“父親早已將你們趕出赫府,如今這赫府,與你們沒有半分錢的關系。你們若再敢上門,休要怪我赫府的家仆大打出手!”
“赫云舒,你敢!”
這時,管家去而復返,后跟著許多家丁。
家丁們在赫府門前站一排,看著秦碧等人。
管家走到赫云舒跟前,恭恭敬敬地施禮,道:“郡主,人已經都來了。”
赫云舒點點頭,轉看著后的家丁,道:“好好看看這四個人,記清楚他們的樣貌,日后決不允許這四個人進赫府,他們若敢來,只管打斷他們的。若要報,只需告訴外公就是,你們是云家的家仆,外公會為你們撐腰的!”
聽到這話,秦碧等人一愣,隨即,蘇雨晴沉不住氣了,上前一步,道:“舒兒,逝者為大,不管怎麼說嫣然也是老爺的兒,是你的妹妹,你父親的缽,總要讓繼承些才好。若不然,你讓以后如何在馮家自?”
赫云舒眸凜冽,看著蘇雨晴說道:“你說的很對,逝者為大,將赫嫣然趕出去的決定,本就是父親做的。如今逝者已矣,自然要按照父親的意思來做。”
蘇雨晴沒料到赫云舒會這麼說,滿腹的話憋在心里,怎麼也說不出。
這時,赫嫣然上前,弱弱道:“姐姐,話不能這麼說吧。那時候,父親正在氣頭上,做出的決定也是一時沖。妹妹覺得,咱們一家人若能團聚,父親九泉之下有知,一定會瞑目的。”
赫云舒瞥了一眼,道:“不必再假裝弱,你是個什麼貨,我清清楚楚。說什麼一家人,我與你之間,不存在這三個字。”
爾后,赫云舒不愿意再多說,將包袱背在上,朝著門口的那匹駿馬走去。
見赫云舒要走,秦碧張開雙臂,攔在赫云舒的馬前:“想走?沒那麼容易!”
赫云舒神未變,夾著馬腹,讓馬兒后退了幾步,突然,拍了拍馬的子,夾馬腹向前奔去。
頓時,馬兒撒蹄狂奔,沖著秦碧而去。
秦碧當即嚇得目瞪口呆。
臨到近前,不知赫云舒俯首對那馬兒說了什麼,那馬兒竟是飛一躍,從秦碧的頭頂越了過去。
隨即,秦碧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被嚇暈了過去。
赫云舒縱馬前行,再未回頭。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赫云舒發現外公一家人正等在那里。
赫云舒眼眶一熱,翻下馬。
云松毅忙迎了上去,道:
“舒丫頭,你路上要小心啊。”
赫云舒點點頭,應道:“外公放心,我會的。”
爾后,趙夫人將準備好的干糧給赫云舒,道:“這些路上吃。”
“好。”
赫云舒向來不得分別的場景,再未久留,恭恭敬敬地對幾人行了禮之后,翻上馬,絕塵而去。
看著赫云舒的背影,云松毅略惆悵,直到再也看不到赫云舒的影,他轉過,看著側的云錦弦,道:“暗衛跟上了嗎?”
云錦弦應道:“父親放心,已經跟上了。派出去的是府中最銳的十個暗衛,會暗中保護舒丫頭的安全,一路將護送到嵩書院的。”
“那就好。”
不遠的一個茶樓上,靜立在窗邊的蘇傲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爾后,他喃喃道:“該啟程了。”
赫云舒一路急行,晝行夜息,并未遇到什麼阻礙。
就算是土匪橫行的河西地帶,也是連土匪的都沒看到。
不過,奇怪的是,赫云舒所走的這一路,在所到達的前一天,當地的土匪都被傾巢而滅,有些還是數年來朝廷久攻不下的土匪頭子,這可樂壞了當地的地方。
當這些地方想要找出滅土匪的英雄的時候,卻什麼也找不著。對方將這些土匪捆一團丟在府衙門口就走了,不過,據土匪說,這些人皆是穿著一黑,武功高強,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時間,這樣一神的力量分外惹人注意。在老百姓的口中,有人說他們是替天行道的大俠,有人說他們是從天而降解救萬民的天神,一時傳為佳話。
自然,赫云舒急著趕往嵩書院,對于這些并未在意。
終于,在第五日的時候,赫云舒站在了嵩書院的門外。
只是,并未直接走進書院,而是轉走進了嵩書院對面的小胡同,叩響了自東向西的第三個漆了黑漆的小門。
很快,小門打開。
出現在赫云舒眼前的,是嵩書院的院長葉清風的臉。
看到赫云舒,葉清風微微詫異,爾后他神如常,將赫云舒請了進去。
屋子里的陳設很簡單,一桌一椅,一床一灶,簡單到了極致。
任是誰也想不到這便是名滿天下的嵩書院的院長葉清風的居所。
赫云舒并未坐下,沖著葉清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爾后將燕皇的詔書拿了出來。
葉清風并未手去接,他輕輕一笑,道:“這詔書,在我這里沒用。”
赫云舒收回詔書,撕了個碎,道:“我也覺得這詔書沒什麼用。”
對于赫云舒的舉,葉清風微微詫異,爾后,他了自己全白的胡須,道:“你這脾氣,我喜歡。好了,既然云老頭開口了,此事我自然是應允的。不過,有件事我要先說明。”
“葉院長請講。”
“嵩書院之所以為歷來士子所推崇的文人圣地,自有其嚴格的選拔制度。但凡學者,都要經過一番考核,評定等級。”
“那就請葉院長考核吧。”
葉清風一笑,道:“不急,你夙興夜寐,剛剛到達這里,一路風塵仆仆,也累了,先歇上一晚再說。”
赫云舒點點頭,道:“好。”
爾后,葉清風拿過一張紙,提筆在上面寫了些什麼,爾后給了赫云舒,道:“將這紙條給守門人,他自會安排你的住所。”
“是,葉院長。告辭。”說完,得了葉清風的首肯之后,赫云舒轉便走。
再次站在嵩書院的門外,赫云舒將手中的紙條給守門人,守門人看了看,爾后便引著赫云舒進了書院。
書院之,古樹參天,長廊環繞,一路上,總能看到或坐或立的學子在看書,在下棋,在談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意。
看到眼前的場景,赫云舒的心里略略到些欣,無論何時,學子的生活都是最純粹的。
此前,為了不引人注意,已經把變白的頭發染了黑,故而一路走來,并未引來什麼注目的神。
在嵩書院,前面是學子學習的地方,后面才是住的地方。這里住的地方很有特,不是那種一排一排的房間,而是一個一個的小院子,很古樸,也很愜意。
那守門人將赫云舒領到一個小院前,道:“以后,你住在這里就是了。”
赫云舒點點頭,走了進去。
誰知,剛剛走進門,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人抱了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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