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抿抿:“還是要找機會,即便他沒有名單在手,但還是看過。就是現在浙江總兵居然調了人過去,暗中保護著,我們也不太好,靜等機會吧。”
顧閣老聞言道:“如若許嘉玄不除,其他有心靠攏的人肯定又要打退堂鼓,即便我們手里著他們的賬目,也不一定起作用的。”
“這我當然知道。”四皇子似不屑的笑笑,手指輕輕在自己膝蓋敲擊著,突然站了起來,“聽聞我二哥那里也在給太子找不痛快?”
好好的提起二皇子,顧閣老一愣,好半天才嗯了聲。
“他的人去了浙江,不知道想做什麼。”
“浙江啊……那可是陳首輔的地盤啊。陳家大老爺在那里,二哥是不是糊涂了。”
許嘉玄還沒有到浙江呢,江浙的總兵知道他傷了,就派人保護了。他好二哥哥居然還去浙江搞事,腦子呢?
顧閣老探聽有限,實在也不知道二皇子要做什麼。四皇子在說完后,不知道又想起什麼,問了句:“聽說六月陳首輔的大孫兒親,太子那頭似乎也要定下太子妃了……”
吳皇后似乎想要太子定下吳家,但是太子應該會跟陳家比較親近吧。
陳家。
四皇子一雙眼瞇了起來,想得神,連顧閣老喊了自己幾聲都沒有聽見。
而在這晚,京城一位四品員被人無聲無息勒死在床上,次日是他的妻子發現他遲遲沒有起,靠近看到一張發紫的臉,人都已經僵了。
員無故死亡,自然是報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又報到閣,陳首輔聽到員大名后,知道這是四皇子的人,腦海里浮現出太子昨日的微笑。
四皇子得知消息的時候亦眉頭皺,大理寺也差不出是誰。
大家以為這只是一樁無頭公案,但是當日又一名員在下衙回家的時候,被無聲無息勒死在轎子里。
那個同樣是四皇子的人。
四皇子發現事不對了,到底什麼人才能無聲無息下狠手。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錦衛。
而且這些都是他的人。
難道是許嘉玄?!
他清醒了?!
是在報復他?
可是很快,他就收到加急送來的消息,揚州那里還沒有撤兵,許嘉玄亦還沒有清醒。
四皇子算了算時間,這樣暗殺一事本就和許嘉玄沒有關系。
可是不是許嘉玄是誰?
四皇子正疑的時候,又有人送來消息,說是明德帝吩咐錦衛去抄了死去的那兩個員的家。
四皇子猛然一,險些要跪倒在地。
怎麼會那麼巧,死的是他的人,父皇還直接去抄家!
他里喃喃著究竟是怎麼回事,額頭的汗大顆大顆滲了出來,連都在抖。
只有錦衛才膽敢暗殺員,不是許嘉玄……那就只有皇帝親自下的令!
太子得知父皇派人去抄家,正在庭院里自己和自己對弈,聞言角往上揚了揚。
他的好四弟恐怕要嚇破膽了。
雖然是帝王派人抄家,但人卻是他暗中派人殺了的,帝王那里不過是收到兩人的一些罪證,當然是要抄家。但是四皇子那里,多半以為父皇那里知道了什麼,殺人抄家是在警告他。
這兩個人和漕運可也有著關聯。
他倒要看看四皇子還敢不敢再!
太子抬頭,盛滿的眼眸里卻是一片冰涼。
**
揚州這兩天下起雨,如柳絮一般,縷縷,朦朧著整個天地。
梓妤覺得有些涼,看了眼還在昏睡的許嘉玄,去把窗關上了。
昨天許嘉玄突然喊了兩聲,后來吃過藥,他滾燙的溫在慢慢恢復正常,臉頰上不正常的紅暈也沒有,卻慘白得人心疼。
從窗邊回來,重新坐到床邊,靜靜看他。
想到民間聽說到事,去拉了他手,輕聲說:“他們說,如果有人在清明節前后病了,只要熬過了清明,那便是重生,以后是要長命百歲的。清明已經過了,你也該醒來了。”
說過后,就靜靜看著他,眼里有著期待。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但是床塌上的青年仍舊閉著眼。
梓妤無聲嘆息,勉強的笑笑。
以前覺得他有時候太能氣人,都懶得理會他,現在卻寧可他起來惹生氣了。
“許煞神,你還真是討人厭。”
低喃,從床沿坐到腳踏上,趴在那里看他。
看著看著,卻是倦意襲來。
許嘉玄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眼前是青的紗帳頂,是他不悉的地方。
他想,全上下都沒有一點力氣,他索再閉上眼,腦海里是哄哄的畫面。
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長到他再睜眼要分不清現實或虛幻。
他閉眼許久,再又慢慢睜開,轉了轉脖子,好歹腦袋還能。
這一側頭,便看到邊上有人。
是睡的梓妤。
坐在腳踏上,趴在床沿,頭還枕著他半截手臂。
難怪他覺得半邊發麻,是抱著他的胳膊。
許嘉玄眼眸彎了彎,笑意星星點點的染在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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